“天啊!疯了!我看你是疯了!你要对她做什么!”伍锦的直觉告诉自己,今日若不将江锦书夺回来,这畜生定还会对她做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事情来,“不行,我不能让你这样折磨丫头!”
明知实力悬殊,他也不畏生死,执意要往那床边冲去。见有人这般惦念着他的心头肉,御崖瞬间凶相毕露,血盆大口直接咬住了伍锦半边身子,他在竹屋本就受了重伤,后又被御崖绑着困在这里,束了身上灵力,现在与他硬碰硬,无疑是以卵击石,顷刻之间都能让他粉身碎骨!
五彩相思鸟鲜红的血,从帐幔后面喷射过来,洒了江锦书一脸,还带着温热的气息,又腥又黏的顺着脖颈流向胸口。她心里翻涌出一阵恶心,可是却吐不出来,她憋着一股愤怒,她憋着一股杀意,她憋着好多好多,多到身体都快要被撑破、撑爆,只求谁能听到她的求救,谁能帮帮她!
“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御崖,老衲最后在忠劝你一句,放下执念,回头是岸……”
老和尚一身灰白的僧袍赫然立在门口,眼里的慈悲已经化为心痛。
“怎么?就你现在的身体,也要来凑热闹?”御崖将挂在牙齿上,已经昏死过去的伍锦随口仍在一旁,不屑道:“老秃驴,你还要劝我放下什么,她现在已是我的妻子,本座若按你的意思,才是不负责任、始乱终弃之辈!看在那个人的份上,本座饶过你,滚回你的房间去!”
“阿弥陀佛!一切都是天意。”老和尚深深叹道:“那便怪不得老衲了。”语落,手中的佛珠已抛向空中定住,他口中振振有词的念着经文,刹时金光万丈,一百零八颗佛珠在屋子上空越变越大,最终圈成一道由金光筑成的万字佛印,将御崖重重往下压去。
“老秃驴!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招!本是提醒你们不能诛杀生命的东西,今日你却偏偏用它来破戒!果然都是些表里不一的玩意儿!”御崖故意讥讽的笑道,但还是在金光的强压之下回到了人身。
老和尚不疾不徐的回道:“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老衲所作所为,一切应时而来,先要无愧于自己才好。”
“臭秃驴!废话连篇!本座平身最恨听人说禅语!有本事就将本座收了去,不然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到何时!”说着,御崖奋力一抵,那骇人的金光便又压下来了几分,但老和尚松弛的脸上,瞬时惨白得如同一张一触就破的纸,半丝血色也没有。
“江施主!……”老和尚费劲的喊道:“别忘了那枚鳞甲!”
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江锦书顿时一怔,对啊!那枚鳞甲!禅师说过很重要的,就在她身上!可是……
——她要怎么用!!
她像一条死鱼一样往帐幔外面做着无谓的挣扎,祈望老和尚能看到,并指点迷津。
御崖神情已凛,记道:“死秃驴!你给她胡说八道些什么!”
老和尚并不理会,只冲里面的人言道:“归于其身,归究根本,江施主,从心而发,一切自有定数!”
——归于其身,归究根本。
不知怎么,这个八字,是最后烙印在我脑海里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