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江锦书保持着一个姿势被人拥在怀里,浑身僵麻的就像一尊石头,这样也好,初夜后的耻辱就可暂且让她感受不到,只要感受不到,她便可在欺骗一下自己。
身旁的他,原本不知从什么时候消失的腐臭味又突然出现在鼻端,她冷冷的在心里笑出了声。挥刀的就是挥刀的,怎么能因为一点过往和自以为是,就以为他刀鞘里装的是佛尘呢?
她看着阳光照进窗户,在匀出一丝透过帐幔投在里侧挂着的香囊上,牵扯出一团细小的尘灰起起伏伏,她在想,如果此刻能变作它们该多好,只要一点点小风而起,便能四散而去,再也不用被什么束缚,也没有人能留住她,她或许就自在了,真正的自在了……
就这般想着,盼着,紧闭的木门终于被人打开。
“丫头!!”
伍锦气喘吁吁的跟着气息而来,结果推开门身子就被震得退了半步。屋里红床暖帐,还有床前那屏风上,交相而叠的喜袍甚是刺眼。
“丫头……”他小心翼翼的唤着江锦书,“你还好吗?”
他知道,这一切她肯定是被迫的,不愿的,一个女子如此被失了清白该是多难过,一时间顿住脚,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她。
江锦书听见那声音心头忽然一酸,像是受了无尽委屈的孩子终于被家长找到,奈何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剧烈的抽动着胸口,就在此时,她又募地一僵,连呼吸也不愿再起,恨恨的闭了眼。
有一双手扶上了她的脸,先是轻轻一叹,随后才道:“锦书,我不希望你为其他人有这般情绪。”
“畜生!你简直是可恶至极!”伍锦听到屏风后面那人的声音传出,什么也不顾得,气红了一双眼直往里冲,“我要杀了你!”
“啪!”屏风应声而碎,挡了伍锦去路,两件喜袍却完好无损的被人收进怀里。床帐轻挑,御崖带着笑意从里缓缓而起,道:“看在本座新婚不宜见血的份上,该往哪去就往哪去,不然……”他摇头一晃,瞬时间一个狰狞恐怖的巨大蚺头突然凌空出现,伍锦不可思议的惊道:“你居然!……”
“居然怎样?重新拥有了千年道行吗?”他张着嘴哈哈大笑,“这就是入魔后的好处,什么东西该是自己的便是自己的,再也不用被谁管着,掌控着,所以。”他低下头看在伍锦,灯笼般大小的猩红瞳孔里满是戏虐的继续道:“辒媖还在,灵殊还在,你是想所有人都安然无恙,皆大欢喜,还是想要其他的结果。”
“你……”伍锦将一口白牙咬得死紧,隐隐瞧见那躺在帐幔后的人影,问:“你可有问问丫头愿不愿意!不是你的,强掳去能长久吗?到头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人妖结合本就违背天道,你害了她一辈子呀!”
“不会!她是本座最爱的人,本座怎会害她!”御崖分辨道:“她是人又如何,这一切又不是不能改变,本座自有办法让她和我长相厮守,到时时间会改变一切,本座相信,在那漫漫时光的长河里,她会有爱上本座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