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是百丈悬崖,崖底是惊涛骇浪,他整整在那种地方,站立了几百年,御崖一想到此,就禁不住打了寒战,眼底全是誓死的抵抗,咬牙切齿道:“那里哪是活物能呆的地方?凄风苦雨,风大得能把人一颗心吹成冷硬硬的石头,再叫冰凉的雨水滴滴答答落下二磨穿,然后碎成四分五裂,孤独无助至死……那样的地方,我怎能再回去,禅师真能说笑。”
“就为了你那份想要摈弃的孤独,所以就要用这么多人的尸骨作石阶?”
那一间原本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再此被人打开,江锦书的声音从里冒出来,“御崖,你万不可一错再错!。”
“错?我倒想问问到底是谁的错。”御崖呵呵的笑起来,连带着身子也跟着在微微颤动,“如果说后遭的一切是我犯下的错,那敢问在那昆灵岛上,我一清二白,手上从未沾过半点血污时,到底是做错了何事。”他手指着天,恨声道:“它要将我镇在那?就像你说的!”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江锦书,“我为何要不明不白的忍受着那一切,凭什么!如果它肯放我自由,那所有的惨剧都不会发生,这一切……难道不是它为罪魁祸首吗?”
“……你。”江锦书脑中一轰,想起了那个在沙滩上对坐长谈的人:“……那些话?”
御崖笑问:“这不是你对我说过的话吗?我都记着。”
原来如此!江锦书惊诧道:“起初那个灵殊是你!”
御崖将手中的老和尚扔回了石凳,扭了扭手腕,轻蔑道:“那里可是我的回忆。”
言下之意是自己出现在那很奇怪吗?
“只可惜他来得太快了。”他又道:“虽然是背着个别人的样貌,但当时能和你那般亲近,我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无耻!”江锦书想一巴掌刮在他脸上。
那圆月夜的海水中,他们可曾湿身相见过,如换做其他任何人,她都不会觉得对象是他这般别扭过。
“当初打过你的巴掌。”御崖接住她挥来的手,已是知晓了她的恼怒在何处,于是低头凑近她耳边轻轻道:“我都记着,会还给你的,不过不是现在,以后……咱们有的是夫妻相伴的时光,到时怎么打都随你。”
“想的美!”江锦书只觉那双本是冰凉的手,突然变得又热又烫,吓得慌忙的想要甩开,可是扔她怎么挣扎御崖半分也不松动。
“对!我就是想和你创造一切属于我们之间的美好,想得快要疯癫成魔了!”御崖说得坦然,“不过江锦书,我忽然觉得,不能等太久了,不管你愿不愿意。”
江锦书一震,不知他意欲何为:“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御崖将人全数揽进怀里,眼里跳着火光道:“你很快就会知道。”
见此两人的姿势,被封住嘴巴的伍锦和俞清平看不下去了,赶紧出门帮忙。
“放开我女儿!”
老头子冲在前头,使出护崽的气势几步奔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在以卵击石,抱着御崖的手臂便准备咬,怎料牙齿刚沾到皮肉,便有道声音好生劝道:“岳父大人,您有气要出,咬几口小婿不算什么,只是小婿这混身上下无不是毒,恐怕一口下去会伤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