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那侍卫面色一震,颇为紧张,连忙反驳她说的话,但却把她拉到一旁道:“公公,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要知道,侍卫私下是不可在宫中聚众赌博,若被发现者,不但会被革职,重者还会遭到牢狱之灾。
“对对对!瞧小的这张臭嘴!就是不会说话,才会遭人打。”江锦书假意往嘴上一拍,朝前方老太监的背影抛了个似怨还羞的媚眼道:“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
那侍卫起了个别有深意的笑,这才正了正冒翎,一本正经拿着腰牌准备细看时,不知怎的,突然平地刮起一阵大风,地上的灰尘被风卷起,直接迷了一群人的眼,那侍卫咒骂道:“他妈的,这是什么妖风!老子眼里全是沙子!”
老太监趁机在前面吼道:“磨蹭什么呐!主子还等着我们回去呐!”
“来啦来啦公公!”江锦书扬长了声音符合着,“大人您看,在催呐,您快些验了吧!主子还等着小的们做事呐!”
那侍卫正揉得双眼痛红,旁边几个也没多大舒服,他把手上的腰牌虚眼一晃,便摆摆手挥道:“过吧过吧!”
“哎!”江锦书接过腰牌谄媚的一答,立马小跑着跟上了老太监的步子。
拐过几道长廊后,那老太监寻了处无人经过的假山,支手把她拖到一旁才心有余悸道:“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江锦书也长长呼出一口气,巧计能顺利通过,她何尝不是觉得幸运。
“你那腰牌是拿咱家的去仿的吧?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竟然连侍卫的底你都能探出来,还能造一场恰如及时的怪风,姑娘,咱家不得不佩服你的手段。”老太监拱拱手,略带挖苦道。
江锦书不以为然,把脸上红肿的那块像面皮一样撕掉,往袖口里一塞,淡淡道:“说起手段,不过是聊胜于无,其余全部靠的是运气而已。”
“你倒不必谦虚。”老太监眼里亮着精明,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有渠道摸清一个宫里侍卫的底,还能安排部署好这些,已说明眼前之人,绝非泛泛之辈。
他又道:“如今,咱们既已是拴在一条船上的人,那何不透透底,你要寻的那扳指背后的故事,究竟有何用意?”
“翔公公,您在宫中做事这么多年,该是知道装聋作哑才是保命之法的道理吧。”江锦书一句话叫老太监震了震。
“你……”
——自己何曾给她说过名号,难不成他的底,也叫她摸清了?
江锦书看他一副胆战心惊的样笑了起来,宽慰道:“我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对你并无恶意。”
一句话说完,率先走出假山对老太监做了个请的手势,老太监望了望紫禁城的天,给了自己一记轻手拍水的耳光,响亮却不见疼,他是后悔啊!后悔自己不该出的这一趟宫门!
建福宫址在紫禁城西六宫的西侧,是在乾隆年间修成,里面不但藏着许多乾隆爷的亲笔御书,还曾把两位皇后的神位设于此中过,所以老太监说起他的职位时,脸上神情颇为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