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沙的声音被打断,她有些恼厌地朝声音发出地看去,只是一眼就皱了眉毛,但是马上又舒展开来。停了嘴,什么也不再说了。
院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应该是刚刚锻炼回来,精致完美的脸上带着诱惑的红晕和性感的细汗。带着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装,头发比男孩还要短,染成了渐变红色,瞧着极是怪异,两只耳朵上都戴了和手镯差不多大小的复古环形耳饰,看着就有些重量的耳饰在她抬脸转眸之间灵活轻动着,即使打扮偏向男性化,也因为那张极为阴柔妖娆的脸,不会被人认错性别。
我以前是很讨厌那些做非主流打扮的人的,总觉的滑稽可笑,脏而没有任何美感。但是眼前这个女孩头次让我将以前自己的那些想法全全推翻,她所有夸张的装饰,全因了她的那张脸而显得恰如其分,相得益彰来。
女孩知道得了我们的关注,于是很干脆地走到我院子门口,往院门上一靠,漂亮的脸上全是桀骜的表情,她抬着下巴,用眼睛斜睨着奥沙,用着轻慢的声音说:“奥沙小公主,不是一个智商上的人就请你不要去交流,把人家当傻子了?帮衬?什么叫帮衬,这两个字你会写吗?人家是屋大人的门生,自然有同门师兄师姐帮衬,你这刚从泥潭爬上来的丑猪!你来沾光也迟了,你可以依靠你姐成了‘奥沙小公主’怎么?还想赖着一个陌生人成就你的‘奥沙女王’么?真是作呕!”
好嚣张的女该!
奥沙的脸都被气得发青。
我突然觉得有些莫名想笑,那个漂亮的女孩瞟了我一眼,闲闲地说:“想笑就笑。”
话音一落,我便很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好吧,我承认,我其实不太喜欢奥沙的。很直觉的知道自己不喜欢她。
奥沙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又似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但是片刻之后又将所有表情收敛,似笑非笑地看了我和那个女孩,一声轻哼便转身离开。
我见到她离开有些意外,我见过像奥沙一样的女孩,傲慢虚荣而记仇,绝对不会是那种被别人欺负了却不会还手的人。
奥沙在路过那个女孩身边的时候,顿住了身形,以一种轻快的声音说道:“噢,我差点忘了。银姒姐姐,姐夫大人有没有告诉你,他打算将凰馥花园送给我了?”话音一落,那个陌生女孩的脸色猛地一白,奥沙满意地一笑,接着道:“你还不知道?呵呵,也许是姐夫忘了,你也知道的,准备婚事什么的总是会让人忙昏了头,更何况,姐夫还是想给我姐姐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的。”说完,奥沙理了理蓬松的裙摆,脚步格外欢快地离开了。
我有些尴尬,那个陌生女孩一直低着头,暂时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还好吧?”我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问她。
她像是没有听到似得,依旧低着头不语。
一时之间,两个人像是傻瓜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
清晨的风带着一股浓郁的青竹香味迎面而来,给人格外的清爽与快乐。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好起来了。
“你就是那个还没进学校就被屋大人收进自己门下的新生了?”那个女孩子突然开口问我,
我直接点头:“我叫兮檀。”
她听见我的自我介绍,抬头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只是撇了嘴:“噢?屋大人的眼光还真是独特!”我听不太出来她的声音里是否有些不屑或鄙夷。于是暂时将这个女孩子划到可交往那一栏。
“刚才你也听到了,我叫银姒。后族的。”她看上去很是不耐烦和我说话。我感觉到有些好笑,便也没有再回答。
她却也不在乎,拨弄了一下耳朵上的那对大大的耳环,冲着我勾了勾唇,很是洒脱地转身走了。
人走出一大段距离了,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
“你要是想要在这里好好过下去,就与那些后族的人少往来,最好是断绝来往。”是竹拟,她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直接站在我的身后,声音平淡无波。
“为什么?”我反问她。
她却像是看一个怪物一样地看着我:“你真的是御兮家的?真是想不到御兮家还真的出了这样的一个蠢货。”
我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她没有任何的不适:“你该去食厅吃早饭了。”
我皱着眉毛:“我不记得路了。”
她的气息顿了顿,僵着脸看我。
我耸耸肩,我真的没有任何想要捉弄她的意思,只是记路真的不是我的长处。
到食厅的时候,已经算得晚了,食厅里的人稀稀疏疏的。
我又坐到昨天的那个位置上去,早上的食物很清淡,小白瓷碗装着的白粥,还有小碟小碟的咸菜和糕点。
白天食厅里的灯光依旧亮着的,好似就没有灭的时候。这样,食厅显出与夜晚不同的奢华与高调来。
屋顶很高,上面好像瞄着些什么图案,只是太远了,我瞧不太清楚,只是将将看见最大的一个图案是一朵花。那花生得诡异,我甚至不能很好地辨认出来是一只眼睛还是一朵花,但是潜意识中,我还是觉得那该是一朵花。
那花的花心像一个蜷缩的人的形状,黑色。花瓣是红色的椭圆形状。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血瞳。
食厅很大,四周的墙壁直接是由四堵巨型的石块成的,粗狂却显出格外的艺术与华贵来。上面有着精致的浮雕,颇有一种古老的文化厚实感,地板是天然的梅花石地板铺就而成。我的脑子中突然就想起了古代欧中皇族的宫殿了,堂皇奢美。各面墙上都有两三扇大大的窗,厚重的锦质窗帘现在正被高高地挽起。从那窗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景色,绿树郁郁。
我的粥喝到一半,突然前面的餐桌传来一阵阵喧闹,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肩膀突然被人用力拍一下。我回头一看,是昨天的那个叫殊蛇的男孩子。
他见我回头了,装出一副凶恶的样子:“你!你昨天居然敢跑···”
“我没有跑!”我皱着眉头打断他。
他一下子被我截了话,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睁着大眼睛瞪着我。
我高高地扬起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