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殊蛇,她可不太懂规矩呢!”殊蛇的身后涌过来一群男孩,大都十七八岁的样子。
我提防地将双手护在自己的胸前,做出一副保护的姿势。
殊蛇定定地看着我做出这些举动,之后,猛地嗤笑出声:“你是谁家的?”
我不做声。
殊蛇脸色沉下来了,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个男孩子则不怀好意地冲着我笑,更有个长得黑黑的男孩子伸手到我的面前一把将我喝剩下的那半碗粥一把扣在我面前的餐桌上,笑得一脸恶劣:“你是哪个角落落里爬出来的玩意儿!问你话呢,哑了吗?”
殊蛇挑着眉笑着看了一眼那个男孩。
说真的,真的很帅。
我还是不说话。
殊蛇身后的孩子们显然是不耐烦了,举着小小的拳头冲我挥了挥,颇有一种示威的感觉。
我没有忍住,终于扑哧笑出声来。那个黑皮肤的孩子显然是被我惹恼了,黝黑的脸蛋上带上了可疑的红色。
就在他那小拳头就要打到我脸上的时候,站在一直没说话的殊蛇突然开口了:“藏渔!”
“章鱼?”我最大的缺点就是管不住嘴,我觉得我终于在来到学校还没两天就得罪了一个孩子,至少我认为那个叫章鱼的孩子应该是很记仇的。
殊蛇看着我,猛地笑出来了,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他一样开怀大笑的,我看见他身后跟着的那些男孩子强忍着笑意倒是忍的很辛苦。
那个藏渔简直怒不可遏了,骂了一句粗口就要冲上来抽我。我反射性地往旁边躲了躲,再去看时,却看见藏渔被殊蛇一手拦住了,殊蛇微微俯身在藏渔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藏渔便安静下来了,皱着眉毛看了我一眼,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见我还看他,于是狠狠瞪了我一眼,颇有誓不罢休的意味。罢,也就被殊蛇以及他身后的那些男孩子们拉着离开了。
殊蛇在离开之前扫了我一眼,冲着我笑得灿烂,只是莫名给我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就在他们离开没有多久,从食厅外面进来一个老得很厉害的婆婆,一头乌黑得有些诡异的及腿长发衬着那张明显白化、苍老的脸,让我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
她径直走到我的面前,盯着我餐桌面前那淌洒了的粥。
我很紧张,也在没有了喝粥的心情,于是从座位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她很矮,和议主事差不多。她看了一会那已经脏了的粥,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食物一样,专注而激动。
终于,她的注意力从粥上转移到我的身上,她的头保持不动,只是抬眼,翻出大大的白眼和都要堆成山的抬头纹,看着我。然后对着我笑。她太老了,以至于她的笑得开裂的嘴里我只能看见一颗左门牙。
她“喝喝”地笑,就在我寒毛都竖起来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像是枯枝被大风吹得即将倾颓时发出来的吱嘎声音,叫听的人很不舒服。
“浪费粮食!犯了校规。”
我瞪着眼睛看着她,什么校规?
“我是新生!”我有些底气不足。
很慢,却有着满满的不屑和变态的骄傲:“我不管你是谁!现在!你!跟我走!”
说完,也不再看我,只是自顾自地转身往食厅外走。
我有些犹豫,但是看到坐在前面餐桌上的那些一边在窃窃私语一边不停地地往我这个方向瞧的学生们,于是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跟在那个老婆婆的身后走。
那个老婆婆似乎在这个学校里有着不同的地位,至少我看到几个着红色衣裳做学生打扮的孩子们在遇到这个老婆婆的时候,要么是低头让路,要么就是绕路回避。
她带我走的路似乎是通往更深地方去的,路上的树开始变得稀疏,露出更多的小型但是极具风情的古堡、造型特异的别墅、幽美的木屋、古香古色的四合院、临水而建的小筑、石屋、还有建在树荫下的玻璃房,直接朝阳的那面玻璃墙上爬满了藤蔓,甚至有人在粗壮的古树上建了一栋中型别墅。
我简直惊呆了,真的是没有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老婆婆直接是将我领到了一个类似古代护城楼一般的建筑前。只是墙壁皆是由白石建成,颇有一种明晃的奢侈来。
老婆婆在领我进去的时候,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跟紧我!”
我连忙加快几步,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走过极大的铺了瓷砖的广场,我们终于走了进去。
里面像与外面是两个世界。
进去之后,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十分地安静,似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只是那一瞬过去之后,我便好像是从虚幻中狠狠地砸向了现实。
厚重的大门在我们的身后缓缓合上,直到再也透不出来一点光亮,是一间丝毫不比食厅空间小的大厅,地上铺着颜色匀称的白色薄石,大厅的正中间的屋顶上吊着一盏极大的水晶吊灯,我眯着眼睛去瞧,光线很是凌厉,将这么大的空间照得通明。
大厅有两个方向可以通往,一个是往左,一个往右。似乎也是和食厅那样,右边的建筑设计以及装饰什么的都是极具现代感的,准确一点是更有一种十七八世纪欧洲皇族的风格。我往那边瞧,只能瞧见那走廊尽头的转弯处的那副巨大的浮雕。
我还欲继续窥探,只是走在前面的老婆婆猛地回过头来,声音尖利地对我说:“你在看什么!快走!”
声音在这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吓了我一跳,我收回视线,便看见老婆婆朝着左边的那天走廊走过去了,我立马跟上去。
左边应该是古族的地盘了,墙上挂着毛笔画就而成的简笔石头水墨画,走到走廊的尽头,转弯,立即呈现在我面前的又是另外一幅场景了:流水潺潺,朱栏白石,绿树清溪,假山楼阁,一应俱全,竟是像入了皇家后院了般。
我以为御兮家的建筑摆设就已经够奢侈的了,但是拿来和这里一比,却是显得俗气又美得太过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