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源栖全身弥漫着颓废的气息,在钱砚疑惑的眼神中缓缓地转过了自己滚圆的球身,将自己整个都埋在了一片阴暗之中持续心痛着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钱砚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白蜜棠,皱了皱眉头后,眼里闪过一抹深思,转身便疾步走进了另一扇木门。
然而一直沉浸于自己辛辛苦苦找到的好药没有了的痛苦之中的司源栖,全身的白毛也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就连原先摇来晃去的长尾巴也垂在了身后一动不动的,浑身没有动力,是个死球了。
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自己可以去敲他一笔啊,就他那小心眼的样子,宝贝肯定不少,这么想着对于失去了一瓶珍贵灵药的打击也稍稍接受了一些。
好,就这么决定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司某人可消受不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白球的身子猛然间僵硬了不少,连忙将脑海里的可怕想法踢出去,狠狠地打了个颤,小翅膀和长尾巴齐齐地挥了挥。
可是钱财宝器什么的我还是照收不拒的,一想到自己的小金库里堆满金灿灿,整个球再次生龙活虎起来,就连身后的长尾巴也甩得更加卖力起来。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巨好,美滋滋地转过身去想要和钱眼子讨论一下关于救命之恩的价钱问题,就当白球雄赳赳气昂昂地转过身去,却在看见原本站了一个大活人的地方,此时除了空气外竟空无一物,脑海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登时断裂。
双眼瞪地大大的,就连身上的白毛也在一瞬间炸了开来,挥动着小翅膀从书架上飞起,在原先钱砚站着的地方上空飞了两圈,见什么东西也没有后,又向着旁边转来转去,几番搜寻无果之后,停下了挥动的翅膀,四爪着地之后狠狠地在地上抓了一把,将石头地砖划出了几道明显的痕迹,心里无限的诅咒钱砚,这样过了许久之后,却还是不见钱砚的身影,就当司源栖想起身想要再次踏上寻找钱砚的道路时,突然间,粉粉的鼻头微微耸动,司源栖如今变得小小的眼睛里显出些许疑惑。
这味道有点熟悉啊,到底在哪里闻到过呢?啊,到底在哪里闻到过啊,怎么这时候就想不起来了。
在原地抓狂了一会儿后,依旧没有想起任何东西,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也就是在这时,鼻子里闻到的气息也愈发的浓郁起来,视线四下寻找着气味的源头,终于视线停留在了刚刚从桌子上爬起的白蜜棠,只见她面色正常与之前那苍白的面容比起来甚至还带了一抹红润,额前的刘海也分散在了两边,没有了刘海的遮挡,再加上红润的面色使得原本就清秀的面庞更加清丽起来,或许是刚醒来,眼里还有着一丝迷茫,过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又睡着了,可是刚才自己不是在书架旁边的嘛,怎么又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两个月为一直会犯困,甚至有时候醒来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刚才的我又做了什么?
一瞬间回忆起了这两个月发生的种种怪事,不安地坐在椅子前,双手局促不安地揉搓着,指尖的力气似乎用的有些大,微微显露出黛青色血管的手背很快的就被搓红了,可白蜜棠恍然未觉,依旧低垂着头呆坐在原处,两边的刘海再次垂落下来使人看不清被遮挡住面容。
就在白蜜棠垂头凝思之时,方才安静地在原地甩着尾巴一脸思考模样的司源栖却有了新的动作,只见其突然眼里一抹了然的亮光闪过,就连身后的尾巴也在一瞬间翘得笔直,然而在下一瞬眼里的了然就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这气味还真是熟悉啊,不就是那个严氏灵师一脉的特有嘛,那种深藏于骨髓之间的独有气味,若不是眼前这丫头的身体过于虚弱,我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显露出来,真是搞不懂灵师一脉的老祖练一个功法硬是让自己满骨子香气,尽管心里这么调笑着,可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笑话这种东西自己想想就好了,万一被那些老祖知道了,还不得被打死。
不过,这香味怎么会在这个小姑娘身上出现,以前没见过呀,灵师后人最小的不是那个钱眼子的妹妹嘛,可这小姑娘……
小眼珠子转了两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不远处的白蜜棠,越看心里的疑惑就愈发的深了些,就在司源栖想要近一些观察时,原先坐在椅子上的白蜜棠却突然起身,板凳摩擦地面的是刺耳声音传来,可白蜜棠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发出的声音,直直地站立在原地。
司源栖被白蜜棠突然间的动作惊了一下,就连原本要起身的动作一时间也僵在了原地,本想着,先看看这小姑娘到底要做什么,可是在原地等了半宿儿,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再次提起蠢蠢欲动的脚步,向着白蜜棠的方向奔了去。
转眼间便跑到了她的面前,缓缓的挪着步子,滚圆的身体在桌面上的移动就好像一个白球再滚动一般,看起来煞是可爱。
果然一走到白蜜棠的身边,那一股陌生却又带着熟悉的气味也就愈发的浓郁起来,狠狠地嗅了嗅,心里再次肯定下来,这定然是与那钱砚同修一门灵师功法才会具有的气味,可是这小姑娘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怎会有这样的功法?但是这通身的气味又无法说谎,还有之前笼罩在这小姑娘身上的诡异灰烟,看钱眼子刚才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小姑娘身上有这股气味了,可是,他不是正宗的灵师一脉吗,虽然我现在的身体嗅觉灵敏,可也没有道理他会没有察觉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先已经微微松开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眼里的沉思和凝重也愈发的浓厚。
狠狠的甩了甩尾巴,眼里的是沉思消散,啊,不想了,想的脑子痛,让钱眼子自己烦去吧,小爷可还是有正经事要做的。
不知是又想起了什么,眼底一抹红光闪过,就连周身的气息在一瞬间也变得混乱起来,原先平静的四周,这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寒气所笼罩,站在下一瞬,这一股寒气便消失,连带着司源栖眼底的红光也消散不见。
算了,有什么好烦的呢,不过,眼底的晦暗不明,似有几抹黑影晃动,却在下一秒便恢复了一片清明澄澈,可眼底的寒冷依旧不变。
枉杀一家的血债我司源栖自然会亲手来要,那么,待到我回归之日,便是你灭亡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