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心中喷涌着的怒火,并不打算放过那个死白球,只是不是现在,给我等着,看我等会儿怎么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这么想着,心里也稍微痛快了一些,嘴角挂着得体地微笑,看着面前还未回过神来的少女,钱砚再次轻轻地咳了一声,可眼前的人依旧看着自己,心里感到疑惑不止,微微向白蜜棠靠了靠身体,顺着她的视线向其眼内看去,这时候钱砚才发现白蜜棠的眼内没有丝毫的情绪,就像是一潭死水一般,就当钱砚心中暗道不好之时,突然有抹亮光在一瞬间从白蜜棠的眼底快速地划了过去,不等钱砚有所反应,只听一声尖叫,一阵大力猛然间将钱砚推开,钱砚一时不察向后退了几步,刚稳住身形定下心神,抬头向着白蜜棠看去,却见其呆立在原地从身上缓缓地飘散出几缕淡淡灰色的烟雾,几息之间白蜜棠整个人都被那一股淡灰色的烟雾笼罩在其中,钱砚的眼里凛光一闪,嘴角的笑意全失脸上满是严肃,就连在书架上的司源栖也在此时停止了所有动作,小眼睛紧紧地盯着白蜜棠周身不同寻常的气息,藏在白毛间的淡粉色小鼻子微微耸动了一下,一抹惊讶之色从眼角划过,就连一直在晃动着的长尾巴一时间也惊讶的愣在了原地,转头就直直地看向了正在想办法的钱砚,想要开口出声阻拦,可一开口却只是一阵啾啾的声音,而且还没有注意自己,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死钱眼子,下重手了有你后悔的,一时间急得就连身上的白毛也炸了起来。
然而钱砚却并没有看到司源栖这边的动作,在原地占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个什么,眼看着原先是淡灰色烟雾的颜色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深后,见那个和小妹有些相似的女孩呆立在原地就像是一个没有意识的傀儡娃娃后,心里又开始产生了一种难言的钝痛之感,咬了咬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在手掌上附着了一层鬼力,看准时机后,快速地伸手抓住了白蜜棠的手臂,心中暗数了几下后,手中一用力便将白蜜棠从已经变为深灰色的烟雾中拉了出来,可不曾想那股诡异的烟雾竟顺着白蜜棠垂落在另一侧身旁的手臂缓缓缠绕了上来,聚集在一起的深灰色烟雾的颜色再度变深,再加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手臂快速缠绕上去,整一个就像是一条灰黑色的粗壮长蛇一般可怖。
钱砚见状,面色再度一沉,眼里的寒意更甚,抓着白蜜棠的手稍稍用力将人拉向自己的怀中,另一只手的手心有一阵温暖的白光闪烁,只见钱砚指间快速掐诀,原先温和的白光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刺眼,双眼微敛,稍稍遮挡强烈白光带来的不适之感,维持着掐诀动作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然而被包围在一片白光中已经变成深黑色的烟雾一开始依旧顺着白蜜棠的手臂继续缠绕上去,可被那阵温和的白光照射几息之后,烟雾缓缓停下了动作,下一瞬,竟开始向后退去并且几缕烟雾从中分散了出来,钱砚见此法可行,眼里闪过了然,深吸一口气后,指间动作飞快,再次掐了一诀,眼前的烟雾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散,然而就在烟雾退到手腕处是,异象突生,原本开始向外飘散的烟雾竟又再次凝聚,并且顺着白蜜棠的手臂缠绕上来,就连原先的灰黑色也变成了浓重的黑色。
钱砚的眉头皱起,手中的动作却是不停,原本掐诀的手快速成爪一把抓住了白蜜棠垂落在一侧的手臂,唇瓣微启默念了什么,紧接着愈发耀眼的白光从掌心传出,然而,那灰黑色的烟雾却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消散只是停留在原地罢了。
就在钱砚与那烟雾僵持不下之时,突然,钱砚的脸色微变,手中的白光微微减弱烟雾再次向上缠绕。
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在吸取我的灵力?
一旁的司源栖见钱砚面色微变,手中的白光也开始减弱,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情况不佳。
真是个蠢蛋,这么个东西也解决不了,算了,看在你和小爷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帮你一把吧。
虽然一嘴嫌弃,可眼底的关心却不似作假,只见司源栖挥动着两个短短的小翅膀向书架的最高处飞了上去,四肢稳稳地立在原地,低头张嘴轻轻叼着一个小瓷瓶便向着钱砚飞了过去。
死钱眼子,小爷翻遍了整间屋子也才翻到了这么一瓶,算你运气好,这药正好克这玩意儿,便宜你了,啊,还是心好痛,亏大了。
虽然心里一片不舍,但依旧迅速地用两爪抱住瓶身,用嘴咬开上面的红色塞子,小翅膀用力地向上一挥,两爪抱住小瓶子向着烟雾的地方奋力一掷,只见瓶子向前飞去,瓶口处有粉末散落了出来,那些稍显微黄的粉末一遇到那阵诡异的烟雾之后便沾染在了上面,那烟雾在粉末出现的那一刻便快速地向后退去,又像之前那样开始消散,只是这次消散的速度比之前都要快,显然,这烟雾十分忌惮这瓶子里的微黄的粉末。
被那小瓶子里的粉末沾染后没过一会儿,那阵烟雾竟开始快速地涣散,钱砚见状再度加大手中的力量白光顿时变得有些刺眼,而那灰黑色的烟雾开始变得越来越淡,终于只剩下几缕后,有些刺眼的白光也开始减弱下来,最后化作了零零散散的光点缓缓消散在空中,与此同时,那些只剩下几缕的诡异烟雾也一同消散在了白蜜棠的周身。
终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钱砚松开了紧握住白蜜棠手臂的手,见白蜜棠已经闭上眼睛靠在自己怀中昏睡了过去,钱砚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将手轻轻地放在白蜜棠的腰间,将人扶到之前坐着的的椅子上又将她的双手放置在桌面上,昨晚做完这一切后,钱砚起身向书架的方向走了过去,不一会儿便走到了书架旁,低头静静地看着如今变成了一个白绒球的司源栖,虽然心里现在非常想要大笑,可是刚才若不是司源栖出手自己定然不能完好无损的全身而退,可是一看见面前的白球,再回想之前那个和自己吵的不相上下的嘴毒男人,竭力地憋住嘴角已经快要显露出的笑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严肃一些。
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钱砚,司源栖的心里也是一阵刷屏,不过主要就是心疼那个自己好不容易才翻到的小瓷瓶,竟然为了救这么个家伙用了去,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