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注意到钱砚已经回来了的白蜜棠,依旧站在书架旁。
钱砚站在原地,看了许久不远处的一球一人,然而一个沉浸于萌物无法自拔,另一个则是自恋的忘我。
总之,就是自己在这里站了半宿儿,一球一人却是没有一个看到自己的,一想到这儿,额角的黑线止不住的滑落,什么时候自己的存在感这么低了,回想了一下那些见到自己就脸红的小姑娘,又看了看还在凹造型的司源栖,低垂下了眼眸,手指不自觉地摸索着下巴,不自觉地喃喃说道:“难道真的是我的魅力比不过那个自恋的死白球?”
顿时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脸也一下子变得黑沉沉,狠狠地了啧了一声,呸呸,我还比不过一个球,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连忙将脑海里这个可怕的想法撇除。
原本正在努力凹造型的司源栖不停下动作,
一时间,两人一球就陷入了这么一个怪圈之中。
终于是看不下去了,钱砚刚想踏出脚步走向前去,却再看见一直蹲在原处的白蜜棠却缓缓地站直了身体,将双手伸向如今变成了圆滚滚萌物的司源栖,想要看看白蜜棠到底要做什么,当然也不排除想要看司源栖会被怎样欺负,来一解多年的心头之恨,因此向前迈出的脚步也就停了下来,嘴角勾起了恶劣的弧度,眼底也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笑意。
然而,此时不远处的白蜜棠正微微前倾身体,专注地看着司源栖如今变得圆溜溜的眼睛对视着,见白圆球眼中一片澄清,还能在那黝黑的眼珠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虽然他可能只是一只小宠物,但是这种眼里只有自己一人的感觉,真是让人沉醉啊。
哇,这小姑娘到底在看什么,小爷眼睛瞪得都快要酸死了,啊,怎么还在看呀,不行,这副身体的眼睛实在太小了,绝对不能放松,我瞪。
虽然被眼前女生的动作弄得有些懵,但是并没有从她身上感到对自己的恶意,司源栖也就不做动作,任由白蜜棠将自己抱起,看着她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并未有其他动作,心里有些奇怪,却也不出声只是安静地待在白蜜棠的掌心。
过了一会儿,白蜜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笑了笑随后说道:“要先把这里整理好,要不然钱砚先生回来了会生气的。”
司源栖:这小姑娘还蛮温柔的,不过,这个哄小孩儿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说完捏了捏手中白球的软毛后,满足地笑了笑,“那么你先乖乖的待在那里,好不好?”,于是便将司源栖轻轻地放在了一旁,接着拿起放在一旁的书,将书一本本放入书架中。
默默站在一旁的钱砚,见白蜜棠并没有与自己想象中的一般欺负那个可恨的白球,但看到眼前的景象,在听到许多消息后一片烦乱的内心在此时却意外的平静了许多,眼神微闪,再次抬起脚步,向着一人一球的方向走去。
察觉到身后的声响,白蜜棠先是回头看了一眼,见是钱砚回来了,快速地将手中的最后一本书放了进去后,转过身去,被放在一旁的司源栖也看向了正在往这里走的钱砚。
其实司源栖早就发现了钱砚的存在,但却是存心看对方不爽,也就当做没看见,就在刚才看到对方那满是乌云,都快要的滴出墨水的脸,虽然不知道钱砚为何会脸黑的原因,但是该有的嘲讽还是要有的。
不就是长得不比小爷帅嘛,放心放心,你还是很有气质的嘛,在一个钱砚看不见的角度,那双被白毛稍稍遮挡的眼睛因为高兴而微微眯起,里面的笑意简直不加掩饰。
已经转过身的白蜜棠,嘴角微笑地看着正一步步走向自己的钱砚,原本清明的双眼却在突然间变得有些灰沉,在白蜜棠的脑海中也同样徘徊着一阵属于少女的清亮声音,“看见正向你走来的人了吗?那是抛弃你的人啊。”
听到这道声音时,白蜜棠只觉得四周一片漆黑,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而且全身还轻飘飘的,脑海中也是一片混沌,还有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从胸口中央传来。
尽管意识被这一阵突如其来疼痛弄得有些混乱,可是不知是被什么抓住了一缕微微呢喃着:“抛弃?”就在说出这个词后,脑海中的那道声音再度传来:“对啊,就是抛弃。”
“可,可是我今天才见到他。”胸口的疼痛骤然间加重了许多,就如同是被一柄利剑刺穿了一般,脑海中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思绪再次被打散,只得靠着剧烈喘气来平复这阵剧痛。
神秘的声音听到白蜜棠如此回答后,原本想再次说些什么也就此停了下来,顿时,四周变得一片寂静,可过了一会儿一阵低低地笑声传来,可若是细听便会发现这笑声不似方才的清亮却是带着一丝喑哑,突然间,一道声音尖利的女声传出,质问的话语也随之而来:“他抛弃了你呀,抛弃了最重要的亲人,抛弃了自己的妹妹!”
终于忍不住那一阵绞痛伸出双手紧紧按住了胸口,死死地咬着后槽牙说道:“停下,停下来,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知道所有的一切,你只要知道钱砚是你的哥哥,是抛弃你的人就可以了,呵呵呵。”声音再度变回了清亮悦耳的少女声,可话语中却带着一丝迷惑,“来,和我念一遍,钱砚是抛弃我的人,他是我的哥哥,我名严葭璐”。
果然在听完这一席话之后,本就被疼痛折磨的脑海混沌的白蜜棠,在此时早已双眼迷离恍惚,嘴唇无意识地重复着那道声音说的话。
然而此时的钱砚已经走到了正白蜜棠的面前,站在原地,见眼前的小姑娘一直盯着自己看,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悄悄地四下看了看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心里不伐有些疑惑,却在看见书架上那个死白球向着自己投来一个白眼还十分不屑地将自己圆滚滚的身体转向了一旁后,钱砚额角的青筋顿时就跳的十分活跃起来,紧了紧垂在两边的双手,一个眼神就杀了过去,心里暗道:死白球,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给煮了。
对于钱砚的眼神司源栖表示习以为常,再次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身后的长尾巴也好心情地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