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森和明新在阳琪家门口已经蹲了一个星期了。却从未见到过阳琪。但每天一墙之隔的房间里传来的激烈式摇滚乐。摧毁他们耳膜的间隙也同时提醒着他们阳琪的存在是做成这件事的一个,巨大的突破口。
“这姑娘的兴趣爱好还挺特别的哈”赵德森又点了一支烟,含在嘴里。
这些摇滚乐好像在明新心里激荡起了一些难以捉摸的往事,情绪揪着他。也让他想到了阳琪,有点无能为力想要保护她。“发泄。反抗。她这是在排泄寻求自个要活下去的目的”
“一个人要活下去真难”赵德森蛮横地扔了烟,瞅了一眼被白云包裹着的天空,更加不爽了。
摇滚乐随着情绪上的烦闷戛然而止,两人的神经线瞬间紧绷着。他们知道阳琪一直都知道他们俩守在外面。铁门颤抖的声响,拉着他们面对走出来的阳琪。依旧是那身超级不合身的男式短袖。头发像是从未梳理过的糟乱。
阳琪瞥了一眼。明新和赵德森紧随其后进了院子里。铁门再次颤抖,发出贴合的呼叫声。
院子里种满了瓜果蔬菜。是那种即使你一直待在家里到死,除去自然灾害的迫害,你将永远不会饿死在家中。明新与赵德森互换了一下眼神,看来阳琪是打算在这栋房子里过完这辈子了。他们要怎么样才能够劝动阳琪走出这这里,面向社会生活呢。
客厅里简洁干净到不像是阳琪住的地方,但似乎从进门到现在只看见阳琪一个人的东西。赵德森倒吸一口凉气。难道,真的像那张苍白的资料上说的那样—因为被霸凌的阳琪存在被强奸的可能性。使她的父母羞愧难以承受周围散播来的非议,同时也为了阳琪的弟弟。所以她的父母仅带着一名男童离开了阳游。当时,阳琪还在留院观察。赵德森瞥了瞥明新,见他面无表情,他就知道明新比他早一步又懂了。随而,郁闷地挠挠头。
“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以后别再来烦我”阳琪腻烦的吼叫,眼睛飘忽不定。
明新像是故意忽视阳琪的情绪,悠然地坐在了沙发上,虽然阳琪并没有请他坐。这沙发坐着蛮舒服的,看来她家还算有钱的。明新想道。赵德森却急死了,这小姑娘看着不是啥善茬,明新居然还敢踩在地雷上跳舞。真的连阻止他都来不及。
阳琪无语,瞪着明新。说“我实在是懒得听你们讲一些大道理,什么为了以后这种事不再发生,为了光明。我们需要维护和平。只要你先发制人,其他人也会尾随你。我们以后会上法庭把那些坏人绳之以法。如果你不做出表率,以后还会有第二第三个阳琪。你已经知道有多痛,所以请你拯救一下快要坠入地狱的人们吧。他们需要你—这一类愚蠢的鬼话,通通都是瞎扯淡。由你们这群伪君子说出来卑鄙的话语,再被套用权利的法制。你们才最会办这些恶心事”
“你说的—几年前我也是这样想过”明新平淡的话语使阳琪的喘气声减弱到无声,寂静的连赵德森都感觉到了阳琪的情绪从最高支点轰的一声落了下来。
“我不信”阳琪咬紧牙关,故意不去看明新的脸。
“没有要逼你。我俩这几天守在这,只是不想以后得你后悔”
赵德森差点骂出声。人家小姑娘都说了不想听这些大道理了,你还讲。
“因为我要做一件最大的事。关于那件事必须要由校园暴力展开—或许很残忍,利用这样一件可怕的事件去解决另一件事。它们都是血淋淋—但无论非议我还是要做”
赵德森望着明新坚定的双目。他低沉的嗓音宛是一片片真相贴,粘黏在赵德森欲要冲破世流的箭靶。赵德森突然就懂了,懂明新一直固执的坚定。和那面无表情的不苟言笑。
阳琪觉得有些可笑。更讨厌明新充满淡定的目光。“不就是踩着一个人的躯体去救另一个呗,也不管脚下的那个人是生是死”
明新点点头。赵德森心急如焚,看不懂明新的意思。
“被救的那个人或许早就死了。但是他从不会说你说的那些话,也不会在心里面琢磨要做的这些事配不配的上心里面的苦难和委屈。因为他不会守着这些带着这些去天堂或地狱”
明新故意留下了这些话,不管是不是戳中了阳琪心底的难堪。他都决定不单在阳琪这里做努力了。海城那边已经开始进行大规模的扫荡了,这边的难题必须要尽快荡平。
出了阳琪家。赵德森也没像以前那样追着明新说个不停。赵德森的沉默在于知晓了明新真正的目的和他伪装过的信念。而明新看透了赵德森洞悉过后表现出来的明白,所以在吃饭的时候给赵德森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因为赵德森的猜测只对了一部分,明新不愿去解释另一部分。关于姜木的那部分—
那晚,他们醉的不省人事。却没人说一个字。仿佛杯中酒已然代表了一切。
薛宁涛在校门口叫住花夏的时候,姜木正巧走到花夏旁边。花夏故意使姜木看到这一幕,其实她也不确定这样做会不会使姜木主动告诉野莫。她真的不确定,因为她无法判断一个智障会不会八卦。或者野莫会主动问姜木呢?这是个疑问句。
“警察有没有去找过你?”
花夏想起了之前与明新在警察局的不愉快,有些惶恐的发问“出什么事了嘛?”
薛宁涛叹了口气。“他们最近在调查校园暴力事件,这个我倒不怕。因为我爸说了激不起多大水花的。只是姜木那次后,南方就失踪了……”
薛宁涛担忧的目光使花夏觉得很是烦躁“噢。那和我们也没啥关系。事都是她一个人做的,我们不也没帮着她嘛”声音有细微颤抖,语气急而凶。听得出来她很腻烦。
薛宁涛语气软了下来,知道花夏心情不好。“我就是提醒你一下”
花夏“嗯”了一声就走了。薛宁涛连忙跟了上去,望向花夏的目光里装满了心疼和担忧。他唯独对花夏温柔—可是他却永远走不进她心里面,包括野莫也只是占了个空位。让人想要狠狠的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