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翠群抱,水溪困流深处,有一座气势耸然的亭子,那里似是有人在下棋
“他回来了”
“是的,公子”
“唉”
刚说一句话便叹了口气的人,是一个身着儒白交领长袍的男人,他生的俊美如斯,面若冠玉,身上的气质看起来十分华贵沉隅,但这股子俊美,却又十分的内敛,与那刚刚回城的楚湘王爷有些说不出的相像。
可却又不像
所以才说,说不出是哪里像!
他叹了口气后,便缓缓伸出那本裹在袍子里的手,那只手也没丢了他的脸,和他的长相一样,俊美如玉,却不显女相。随后,就懒懒地在旁边的竹盒里抓了一下,将一棵黑子随意地往前一丢
原来他面前正摆着一个棋盘,也只见,那黑子被随意扔出后,虽在棋盘上毫无章法地滴溜溜地打转,可在那人再次开口说话时,那棋子便仿佛是惧怕一般,转的再欢实也不敢再转,而是老老实实,正正当当地绕过了几颗旗子,稳稳地落在了棋盘上的一处位置。但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对面竟没有与其博弈的对手……
不过也是,那棋盘的左边,也正方方正正地摆着一竹盒白子呢!
而那男人看着盯着那颗旗子,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在将手懒懒地塞回袍子里后,才又缓缓地开口,开场又是一声叹息:
“唉,以那位脑子的尿性,恐怕,这连启国,怕是要变天啦。那……我是做这螳螂呢,还是……做这黄雀呢?”他自言自语喃喃到这后,突然开始沉思,并且思考的很认真,而他口中的那个人,也显然不是那刚刚回城的罗刹战神楚湘王爷。
但到底是谁,谁又知道呢?
只知道,这一句小小的粗口形容,倒是破了他那厚儒谦谦君子的形象,与他身上的气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得嘞,走吧,山里凉,我这病秧子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可扛不住啊”
“是,公子”
许是思考向来不需要答案,许是答案自在心中,也许是万物皆有变,所以,那男子在说了一句不明意味的话后,便缓缓地捧着袖子站起了身,随后身旁那个只会说“是、公子”的随从,也连忙上前轻扶,这下,仔细一看,倒是像个病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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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毕竟十多年未见,我若是说的……”一身着明黄之服之人,此刻正在偌大的华贵宫殿里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焦急
“成儿!”但随后,一声威严的大喝响起,倒也是止住了他的焦急,让他心里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成何体统!记住,你是皇上,是天子!”这个能镇住皇上的女声威严无比,正来自那大殿殿上的一隅绒榻。
……
“是,母后,儿臣心性不定,还待磨砺”
他是连启国的皇帝,楚成。而塌上的女人,是他的生身之母,韦太后。
而他此刻的焦急,正是来自那刚刚被召唤回京的楚湘王爷楚战。要他说,就让楚战一辈子在外打仗,镇守疆土不是很好吗?母后却非要让他下令召他回来……
他真的是,不是很想和这个人打交道,小时候是,现在
更是
尤其是,那一道道胜讯,一声声百姓的平天下传至宫中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