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他们并没有什么渊源,而且细算的话,也不过就是小时的潦草几面罢了。
可让人无奈的是,有的人、他天生就是如此。
怎么个如此法呢?就是哪怕你只见上过他一面,也都会心有诚服。
以前,楚成心中就对楚战有这种诚服。
但现在。
楚成怕这种诚服,也恼怒这种诚服。
因为他才是天子!
他有什么地方不如他?凭什么要有这种诚服?
自楚战14岁踏入军营开始,他就跟着接连登基,虽说是楚战为他保了十年疆土,让连启震动天下,但在内,他也治理的井井有条不是吗?
所以、理应说是里应外合,内外互缠缺一不可,可他怎么就,这么……
不开心呢!
不开心,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不开心,既生瑜何生亮!
……
……
“你且淡定,你是皇帝,面不漏色这句话,哀家不能教你一辈子。且此次让他回来,自然是对你有好处!哀家自有想法。倒是你,暂且先别动什么歪心思,你是天子,理应……胸怀天下”韦太后最后的话十分让人捉摸不透
胸怀天下,那到底……是哪个天下呢?
不过外人想不明白,但楚成心中却早就自有答案
“儿臣知道了,谨记母后教诲”楚成能有今天,与韦太后的手腕脱不了干系,所以楚成也最听韦太后的话,总之、韦太后作为他的生身母亲,自然做什么都是为了他,这一点,他是深记在心的,也当然他自己自身就很争气。
毕竟,即便母亲曾只是个无背景的答应,他也不过是个不受看重的空壳八皇子,但那又怎样?他今年二十有七,却已做了十年的皇帝,试问天下,谁人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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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战那小子……回来了。有意思”一位半百老人,此刻正在庭院里踱着步,他有一缕花白的山羊胡子,那是他最宝贝的。
“那老宰相,可有什么打算?”另一位看起来比那被称作宰相的半百老人稍稍还要年长些的老人,斟了一杯茶,不期待答案,但却也开口问道。彼时,庭里不知从哪儿吹来的一股子柔而清亮的风,将一侧种着的茶花儿吹下了一个瓣子,晃晃悠悠地落到了那浑润翠青的杯盏里,老人看着那茶花,等待着答案。半晌后没等到,便无意地笑了笑,举杯一饮而尽,有股子饮酒的肆意。
老宰相还在踱步,且捏着他那花白的山羊胡子,一遍一遍地抚捋着,又过了半晌
“连启国,怕是要不太平了”
“何出此言。只几个大好少年,可还是不够的”老宰相这才停下脚步
“非也”
“如何?”
那老人卖了个关子,看了老宰相一眼:
“天象异动,恐有……”
“就说到这儿吧”老人还没说完,老宰相便出言打断了去:
“不管是龙是凤,只要扰不到我老头子,这天下随他们折腾吧。反正,心思再深,少年们啊,不也就那点子心思吗。回吧,天儿啊,快凉了”
“是啊,快凉了。”老人放下杯盏,茶已凉透。而后两老再无眼神交汇,各自出了那庭院,一个向内,一个向外。
不过半晌后,那老宰相便踱步到了前庭时,却突然冲出了一个雍容的贵妇人将老宰相拉进了宴客厅,只不过雍容华贵是真的,可身上的那股子气还差了那么几分。老宰相被她拉着坐在太师椅上,没等开口她便先开口一句:
“老爷~据说,那楚湘王回来了”
老宰相抬了抬眼:“你管这作甚”老人沉吟半晌开口,只不过与妇人开口后,刚刚那股与尘世隔绝的模样,也好似悄无声息地又被烟火气儿替代了。
“我这,不是为了自家儿女做打算吗!”只一句,老宰相便懂了。
“行了,别说了。你一个妇人,管好你后院的事便可,回去吧,我累了”
“这……”那妇人,正是宰相府的二夫人,只不过前段日子,大夫人正好去世满三年,便被扶了正。她听了此话,有些不情愿,但还是:
“是,老爷好生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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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马上就要凉了,到时候客人们可就多了去了,你们几个的皮啊,都给我紧实点儿!”
顾卿楼
钱妈妈开始了她的七日一训,面前站着一排排的姑娘,各有各的千秋,此刻面对着她的嚎话,都低着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