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护病房,女孩坐在床边怔怔地望着柜头摆着的香槟玫瑰,手上一纸‘离婚协议书’被死死捏紧。
他走了,抛下自己跟孩子去美国奔向他的光辉前程。呵,走得真是好啊!
纤指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泪终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
三个月了,宝宝已经从一个胚胎长成活泼健康的胎儿,他怎么舍得说流就流掉?他怎么舍得!
门,突然开了。
薛悠黎慌乱地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爸爸。”
“郁少扬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伤心的!”她的动作没有逃过薛临华的眼睛,他走近床边,拿过她手上的东西放回床头柜上,“离婚手续我会帮你办妥。”
“嗯。”她闷闷地点头。
看着她伤心难过,薛临华开导道:“悠黎啊,傅家与我们是世交,你爷爷曾经跟傅老爷子是战友,他们给你和小臣订下的这个婚约无论如何不能毁,这次去法国就把婚订了吧。”
“爸爸,我刚离婚。”她皱眉强调。
“悠黎,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你才二十出头,还很年轻,难道就因为那小子毁了一辈子不成!你放心,只要有爸爸在,就坚决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可是爸爸从小就教我,人不能说谎。”
“我不是让你说谎。”薛临华拍了拍她的肩,“去了法国,只要你不提,没人知道你结过婚的事。”
“爸爸,请再给我点时间。”薛悠黎从床上站起身,背对着他望向窗外,“我想一个人静静。”
“也好,你安心休息,手术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你想,就在月湖湾的别墅休养几个月,收拾好心情。”薛临华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她轻轻靠在父亲的肩头。
“我会照顾好自己。”感觉到父亲语气中的疲惫,她关心道,“爸爸,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法国那边出了点问题,有人想恶意收购我们分公司的股份,这次要是没有傅氏资金的注入,我们将失去整个欧洲市场。”薛临华慈爱地大手握住她的肩头,“悠黎,爸爸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爷爷定下的婚约不能毁。”
“我懂。”可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爸爸原谅的最后一次的任性,腹中的小生命是无辜的。“爸爸,我会听你话回法国,但是请给我一段时间调整心情。”
看着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薛临华语气温和:“悠黎,只要你愿意跟爸爸回法国,想在这儿休养几个月都可以。”
“谢谢你,爸爸。”短短两个星期,爸爸倒比她这个病人更清瘦了,是自己太不孝了。
薛悠黎抱上父亲的肩头,动作温柔却带着某种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