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大门被推开,来者四、五十岁的年纪,长相英俊,只是双眼沉若深潭,眉目间气势摄人。
坐在客厅沙发上翻阅文件的俊美男子,抬头视线由手中的文件移向门口,见到来人,他站起身恭敬颔首:“伯父。”
“不敢当。”薛临华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语气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威严:“签字吧。”
凤目扫过茶几上的文件,‘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赫然,男子变了脸色,眼中顿时有冷意滑过:“伯父,您这是什么意思?”
“郁少扬,悠黎已经签了字,这个婚你们必须离!”中年男人语气中有着一股不容反抗的压迫感。
“伯父,这是我跟悠黎之间的事。”郁少扬微微一顿,“何况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多可笑,结婚半年,他竟从来不知自己的老婆原是堂堂薛氏集团董事长的千金!
“就靠几张破画,还有这个租来的小公寓,你以为你能养得起她和孩子?”薛临华瞟过墙上挂着的几幅素描,“她决定了,三天后跟我回法国。”
“除非她亲口来对我说,否则,抱歉。”身侧五指微屈,狠狠握紧,郁少扬抬头与他对视,“这个名,我不会签。”
看着男子线条冷硬的俊脸,薛临华沉声道:“孩子前天拿掉了,她正在医院静养,你说她怎么亲自来见你?”
“拿、掉?”郁少扬身体一僵,“不,不可能!她决不可能这么做的。”
“你都能跟别的女人上床,她为什么不能把孩子拿掉?”薛临华取出薄薄的流产单,“一个星期前她已经做了手术。”
视线落定,那三个字狠狠抽痛他的心。
流产单上,她的签名赫赫然,是亲笔!
那日,他被她撞见在别的女人的床上,他就知道自己被套住了。别人可以怀疑他跟那个女人做过什么,可她呢,怎能如此不信任自己?
她不听解释躲着不见他,甚至为了和他离婚,不惜连孩子都可以不要!原来他们之间所谓牢不可破的爱情,亦不过如此。
眼神刹那冰冷,郁少扬随手拿过那份离婚协议书,盯着下方秀气的签名许久,骨节分明的手终于握上笔。
“我薛家早与傅家有婚约,这是悠黎的爷爷定下的,没人能够改变。郁少扬,你们俩都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这样对你们都好。”看着他签上大名,薛临华将一张支票递到他面前,“这是悠黎对你的一片心意,以你的才华,日后自然能早到更好的女孩。”
瞟过上面令人心动的八位数,他冷冷将支票甩回薛临华面前:“我明天便会离开,倒看看没有你薛家的施舍,我会不会饿死在美国!”
“如此,郁公子便好自为之。”薛临华取过桌上的离婚协议书,转身离去。
俊美的男子闭了闭眼睛,掩去眸底的痛楚。
是谁曾经拉着他的手,笑着在他耳边信誓旦旦:“少扬,我们的爱情也会像这枚戒指一样,天长地久,牢不可破!”
低头,他缓缓摘下左手的婚戒,唇角笑意冷艳绝然。
薛悠黎,我们便到此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