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易将刘五儿带回王府中后,向青月容诉说了此事。白流易气愤地道:“世间竟有如此狠心的女人和如此恶毒的男人!刘五儿对他妻主一往情深,她却丝毫不怜惜他,对他百般虐待。这等人丝毫无良善之心,简直是猪狗不如!真是气煞人也!月容,你一定要狠狠处置他们!”
青月容一手搂着白流易的纤腰,一手刮了下他的鼻子,说道:“这还不容易?我知会下兴平县令,教她好生处置下那两人,女的打了板子后充军,男的打了板子卖到妓馆或者充作营妓。谁教他们竟胆敢气我的易儿!”
白流易嘟着嘴道:“甚么嘛?他们该受到惩罚是因为他们虐待刘五儿,跟气我有甚么关系。这世间男子都是一般,难道因为我身份尊贵,气一下都不行,刘五儿身份微贱,就可以被凌虐?这可是当初你教训我的话,为了这我屁股还挨了一顿戒尺呢,到现在想想都觉得疼。”
青月容笑道:“行呀,易儿长本事了,都会用我的话反过来教训我了。不过知道疼也好,免得你记吃不记打。”
白流易道:“讨厌!说刘五儿的事呢,扯我做甚么?”青月容道:“那就按我说的。这个刘五儿若想再醮,便听凭他改嫁,若不想,便将他收在居养院中。或者……易儿若是喜欢,将他留在府中伺候你也可以。”
白流易道:“这要看他自己的意思。不过,我今日扶他起身时,发觉他手臂上有伤痕,还是新伤,我问他是不是他妻主新近又虐打他了,他却遮掩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青月容闻言后皱皱眉:“如此说来此事便不好办了。”白流易问道:“怎么?”
青月容道:“他如此替他妻主遮掩,可见他并不想离开他妻主,也不希望他妻主受刑罚。他不过是想让咱们在他妻主面前说说好话,教他妻主不要再虐待他,不要将他卖掉罢了。”
“甚么?那样的女人他还想跟她在一起,还想继续受罪么?”
“这个刘五儿虽说曾沦落风尘,可内心比普通良家男子还要守夫德,想要从一而终,所以任由妻主凌虐,从不反抗,也从无怨言。可惜他所托非人。那人当初在妓馆中说要娶他,不过是逢场作戏,并非出自真心。否则她一个富户,若是真心爱他,便是倾家荡产,总能凑够他的赎身钱。后来她肯娶他,不过是看中了他带来的嫁妆罢了。”
白流易愈发气愤:“刘五儿性子如此乖顺温驯,又谨守夫道,生的又貌美,还对他妻主一往情深,他妻主竟还不怜爱他。真不知她是如何想的,这女人简直是禽兽不如!”
青月容叹息道:“哎,人世间最难揣度的便是人心,毕竟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似我的易儿一般良善啊。”
白流易忽然间想起了甚么,红着脸问道:“如果……当初我在那妓馆里被人糟蹋了,你会不会就不要我了?或者,就算娶了我,也不会对我这般好了?”
青月容揉揉他的头,温柔地道:“傻瓜,我爱你是因为你是我的易儿,不管你怎样,我都会如现在这般爱你。我对你的爱,始终不渝,过去如此,如今如此,将来只会更深,你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能信我呢?”
白流易感动地用头在她怀里蹭了蹭,说道:“易儿信,易儿一直都信。”白流易心想,同样身为男子,自己与刘五儿的境遇,真如天壤之别。
是夜两人甜蜜恩爱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