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白流易来翊坤宫给青月容请安。行过礼后,青月容道:“赐坐。”然白流易却不坐,只站着答话。青月容问道:“还疼?”白流易红着脸点了点头。
青月容笑着教其余宫人退下,而后对白流易招手道:“过来。”白流易闻言走上前去,青月容将他揽在怀中,问道:“还疼么?”白流易将头靠在青月容肩上,微笑道:“不疼了。”
青月容刮了下白流易的鼻子,爱怜地道:“你这孩子也忒傻了些,罪莫大过谋弑君父,你这个罪也敢认,当真不怕死?”
白流易道:“儿臣不认的话,他们就该把祝姑姑抓走了,他们抓祝姑姑,就是想对付母后,儿臣……儿臣不想让人伤害母后。”
青月容心疼地把白流易搂在怀中说道:“母后也不想让人伤害你。”她顿了一顿又道:“这次,是母后欠你的情,你想要母后为你做甚么,尽管说,母后定然尽力而为。”
白流易摇摇头:“儿臣甚么也不要母后做。”“当真不要?”白流易低头想了想,忽然红着脸道:“有一事……”
“甚么事?但说无妨。”“上回儿臣发烧,母后照料儿臣,儿臣发烧时做了个梦,梦见……”“梦见甚么了?”
白流易头更低,脸更红了:“梦见儿臣的娘亲了。”“哦?”“儿臣两岁就丧母,娘亲的模样早已记不清晰,所以儿臣梦中娘亲的样子是……是母后的模样。”
青月容笑了笑,摸了摸白流易的头。白流易又道:“母后,儿臣以后无人时可不可以不管你叫母后?”“那叫甚么?”“叫娘可不可以?”
“那怎么行?!”青月容还没答言,一旁的祝桐芙却开口道:“她不过大你五岁,可当不起你这么叫。再者说,她与你父皇……并不是真实的夫妻。”
“嗯?”白流易似懂非懂地看向祝桐芙。青月容嗔道:“他还是个孩子,你跟他说这些做甚么。”又对白流易道:“不过她说的也对,我的确当不起你这么叫,不如你就叫我……叫我姊姊罢。”
“真的?”白流易抬眼道:“姊……姊……”“哎,那我以后就叫你易儿好不好?”“嗯。”白流易重重点了点头。
这之后,白流易三天两头便来翊坤宫,以请安为名找青月容撒娇,而青月容对白流易也是百般宠爱,每次他来,便将他抱在怀中,问道:“宝贝易儿,最近嘉贵妃他们又欺负你了没有?”“没有,”白流易撒娇道:“有姊姊护着我,谁敢欺负我?”
“臭小子,”青月容刮了下白流易的小鼻子:“那你也莫要去乱惹事端,听到没有?”“嗯,我听姊姊话。”“易儿乖。”
青月容知道景仁宫的宫人时常克扣白流易兄弟的财物,便时常教翊坤宫的宫人给他们送些衣食用度。有了青月容的资助,白流易兄弟的日子逐渐好过了许多。
有时白流易来翊坤宫,青月容见他灰头土脸,便教宫人打了热水来,亲自给他认真洗面。白流易的脸孔被洗净后,青月容发觉他模样生得白净俊秀,十分可爱,和他哥哥白流金并不十分肖似,要比白流金俊美许多。白柘峰生得不算难看,相貌颇有可圈可点之处,但白流易相貌远胜乃父。想来白流易的样貌各取了双亲相貌的美貌之处。青月容看着白流易的俊俏模样,不由得对他更为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