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容回到翊坤宫后,紧紧抱住祝桐芙:“可骇死我了,你要是出了甚么意外,可教我一人怎么独活?”
祝桐芙显然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说道:“我若真被害死了,你自然要好生活下去,好替我报仇,杀了那狗皇帝和毒贵妃。”
青月容道:“那猫定是事先安排好的,白老儿根本不会去喝那酒。此事必是那白老儿主使,不然他不会那么着急灭阿翠的口。可怜那阿翠年纪轻轻,就这么被那对贱男女害了性命。”
祝桐芙道:“那阿翠为虎作伥,被害死也是活该。”“为虎作伥有为利者,也有被逼无奈者,这宫中之人,大多身不由己。”
正说话间,青月容突然想起了甚么,说道:“对了,咱们得去趟景仁宫。”“去找二皇子?”“嗯。”
此番白流易冒着死罪主动出来替祝桐芙顶罪,令青月容大受震动。她心想,这孩子表面上看着冷硬,实则却是如此实心眼,我只不过救了他两次,也没费甚么气力,他竟不惜自己身死来报答我。青月容在白陆国第一次涌起一阵感动之情。
青月容万万想不到,她到达景仁宫时,白流易竟又在受杖责。
青月容还未开言,白柘峰就抢着道:“这逆子居然公开说要毒杀他嘉母妃,虽罪不致死,但此忤逆大罪也不能不罚。”白柘峰的意思很明白,此次自己责打白流易的理由很充分,青月容没有理由阻拦。
青月容见状也不再与白柘峰讲理,直接走到白流易身边,一手抢过行刑内监手中的刑杖,那内监的手指几乎要被青月容掰断,不由得痛呼一声。
白陆国人何曾见过这等悍勇的女子,那另一名行刑的内监早吓得手一松,将刑杖掉落在地。
青月容厉声道:“你们若要打,就来打本宫。”
白柘峰喝道:“你又在这里发甚么癫?!”
青月容对他冷笑道:“臣妾来白陆国和亲,原意是希望青洲白陆两国结为永世之好。今日之事,分明就是有人设计陷害祝尚宫,进而挑拨青洲白陆两国之间的关系,这等有害邦交之事,不能只处死一个宫女阿翠了事,还要彻查她幕后的主使之人。”
白柘峰被她说得脸色发白,没想到青月容忽然语气缓和了下来:“不过……圣上若不追究今日二皇子出言无状之罪,臣妾便也不追究那故意损害邦交的幕后之人,只希望那人以国事为重,莫要再行此害国害民之事了。”
白柘峰气道:“他又不是你亲儿子,你干嘛这么护着他?!”
青月容笑笑道:“臣妾想护着谁,便护着谁,才不管他是不是亲生。就如同圣上想打谁就打谁,也不管他是不是亲生一般。”
白柘峰再次被气得拂袖而去。
白柘峰走后,青月容看着受刑后的白流易,心中心疼不已。她走过去一把抱起白流易,将他一路抱回了寝殿。把一旁的白流金看得十分愕然。
青月容将白流易放在床上后,对宫人们道:“快去请太医来。”景仁宫的宫人们依旧有些踌躇不前,青月容冷冷地道:“怎么?非逼本宫亲自提着剑去太医院杀人?”
这才有宫人去太医院请太医。
等太医的功夫,青月容轻抚着白流易的头说道:“很疼罢?”不料白流易却埋头低声道:“母后抱着儿臣,儿臣便不疼了。”
青月容闻言,再次将白流易抱起,将他揽在怀中,不住安慰。白流易原只是撒娇之语,没想到青月容真能如他的愿,一时间不由得羞红了脸。白流易两岁时丧母,自他有记忆以来,从没被女性这般抱过,这感觉十分奇妙,真让他暂时忘记了疼痛。
青月容在太医院恶名昭昭,许是其他太医都不愿来触这个霉头,便又是李太医前来。有了青月容之前的威胁,李太医这次不敢多言,只低头为白流易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