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小木揣着药瓶子从扁鹊那里跑了出来。
“脖子上的伤口不知道止住血了没有......”
就算没有她也不敢再和扁鹊相处一室了。
梵小木心跳得很快,脚步慌乱,在迷宫似的回廊里绕来绕去,手里拿着个瓶子不知道要往哪儿走。就算是低着头走路她也眼神儿不好,摔一跤那是常有的事,不过好在撞到了一个人,踉跄了一下便稳住了身形。
“对不起,我......”
梵小木抬头,发现撞到的人竟然是东方曜。
想藏起药瓶时已经晚了。
“这个......”
梵小木心虚地攥紧瓶身,回想起了昨晚东方曜刚劝过她,不要乱吃这些药的。
“为什么......”
梵小木下意识侧过身子躲了躲,害怕脖子上的伤口被发现。
东方曜脸色有些苍白,上前一步,注意到她躲闪的动作。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心脏还是猛地颤了颤。
他深吸一口气,向前迈了一步:“为什么不听话?”
梵小木低下头,缩的像个鹌鹑一样,同时还不忘小声嘀咕。
“别再靠近了,再靠近就贴在一起了......”
可是总不能转身就走吧,而且都碰上了......怎么就没个人路过救救她呢?
沉默着的半分钟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再磨蹭下去会更尴尬。梵小木咬咬牙,抬头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本该像星辰那样清澈明亮的眼睛里面只剩下了失望与心疼,眉目之下尽是疲倦之色,唇色很淡,像是......
我的天呐,不、不能吧?!
梵小木实在是不能把“生病”这个词和当初那个活泼好动的中二少年联系在一起。
“你不会是病了吧?”
东方曜没来得及回答,他身后的门突然开了,西施从里面挤了出来,一边说一边把孙膑也捉了过来。
“是啊,他病了,病的可严重了!”
“是吗?”
“是啊。”,西施眨眨眼,用胳膊肘撞了撞还在一边发愣的孙膑。
“是是是......!”,孙膑点头如捣蒜,翅膀也跟着晃来晃去,“快不行了,肯定活不长了!”
“听说心肺功能不好......”
“眼花耳鸣。”
“脑子也不好使了......!”
东方曜脊背一僵,神色还没来得及转换回来。
他的队友,可真是贻孝大方,孝口常开,孝死了。
庆幸鲁班大师和蒙犽没来,不然他指不定又凭空多出什么病来。
梵小木傻眼了,这俩人描述的严重程度好像东方曜立马就要盖上白布抬走了。
“这......不能是真的吧。”
“哎,我们也不想是真的啊。”,两个人抱着胳膊戚戚哀哀,望着天,防止“眼泪”掉下来,“你看这脸色苍白的,嘴一点血色也没有,就是太过虚弱了啊......”
“已经放血治疗很长时间了。”
“放血?!很长时间?!”,梵小木咽了咽口水,看向东方曜,好像被吓到了。
虽然不知道放血治疗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一听就很恐怖的样子。
她不敢深想,震惊之余偷偷瞥了眼旁边的东方曜。
“......”
这家伙从刚才就处于木然的状态了。
梵小木本来就尴尬,现在面对三个人炽热的目光,变得更紧张了。
“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短时间内也说不清。那个......我、我可能还有点事......”
“下、下回......”
梵小木后背贴上墙,尽量给自己足够的安全感,在他们的注视下缓缓移动,身后突然一空。
好像是门,是刚才西施他们出来的房间!
梵小木一个跨步飞进去,转身关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一秒,两秒......
西施他们没阻止她,也没追来?
等十分钟再出去应该就没人了。
梵小木心有余悸地把药瓶塞进衣兜里,拍拍手,想找个地方歇一会儿。
转身,一双金瞳赤裸裸地盯着她,像是暗夜里审视猎物的豹子。
如果说东方曜是心肺功能不好,那现在的她就是心肌功能紊乱。
遇到谁不好,偏偏是老大头儿嬴政。
怪不得刚才三人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该不会以为她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找嬴政谈,所以不敢阻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