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小木怀疑扁鹊在骂她是个孤儿,但他的眼神偏偏又那么认真。
不好搞。
眼看他又要坐下来干别的事了,梵小木眼疾手快地冲过去开始了“启蒙教育”。
“姨妈她不是个人,不对,她是人的同时也代表着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月经。”
扁鹊下半张脸被围巾盖住,听到后面的两个字停住了要拿笔的动作,稍微仰起头对上梵小木的目光。
梵小木一看他像个乖乖小学生一样听自己讲课,突然斗志昂扬起来:“姨妈就是月经,月经就是葵水,葵水就是......女的每个月都回来的那个东西,我们通常都会垫上......”
乖乖听课的扁鹊突然低下了头,将围巾往下扯了扯,露出高挺的鼻梁。
“我知道了。”
梵小木停住,不太相信,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真的懂了?”
扁鹊不动声色地转过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天静电多的原因,银灰色的细小碎发竟然全炸毛了。
“你说第二个句子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别人害羞是红脸颊,这家伙不一样,他是瞳孔发红?!
眼眶里像是注满了清澈的泉水,小白兔一样......
等等,小白兔?!
梵小木恍然大悟,这个新的发现差点儿把她激动上天!!!
冷酷绝情,对待别人绝不心慈手软,利益至高无上,拥有阿凡达肤色的恐怖医者?(?)
医术高超,不认识的人坚决不理会,但只要熟悉了就会很黏腻,长得很好看,只是常年用围巾遮住半张脸,只要用一点点她的血就可以压制住阿凡达肤色的纯情小处男!()
“我的天呐......”
震惊的同时梵小木不小心透过围巾看到了他的下半张脸,终于知道这家伙为什么总是遮遮掩掩的了。
小白兔一样的眼睛,睫毛很长,鼻子下面应该是闷的时间太长的缘故,嘴唇看起来像果冻一样,粉粉嫩嫩的。
忽略掉年龄,这张脸走出去不就是十七八岁的小少年吗?!
果然,光看系统给的资料或者从外人口中得知完全不靠谱,不亲眼看看你都不知道大灰狼居然是小白兔。
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反过来的吗?!
梵小木心脏嘎嘣一下,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扁鹊以为她哪里犯病了,作势就要过来。
“等等......”
梵小木摆摆手:“我没事,你这形象转变的也太快了,我有点接受不了。”
扁鹊:他转变了什么形象?
梵小木颤颤巍巍抬起手,抓过来那只鸡腿,用力咬了一口。
“好吃......!”
扁鹊:???
梵小木吃完鸡腿,扔掉骨头擦了擦手,从托盘里拿出一把小剪刀放到手掌心磨了磨。
今天是她拿药的日子,也是扁鹊“取血”的日子。
右手的伤刚好,梵小木换到了左手。
刀锋下去的一瞬,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捏住刀片。
“不用了。”
不用了?难道上次还有剩的?
扁鹊坐到原先的位置上,梵小木在他正对面,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这样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扁鹊拿出一小块白色纱布放到桌面上,随机站了起来。梵小木以为是等会包扎伤口用的,便拿了过来。
扁鹊伸出胳膊,梵小木会意把手放上去。
那只冰凉、不带有一丝温度的手轻轻将她的下颌抬起,动作极其温柔,像是观赏珍贵的珠宝一样。
难道要在脖子上开口?
“割脖子很危险的......”
“你看要不要换个地方,万一大出血怎么办啊?”
扁鹊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下巴:“我知道,所以要避免这种情况。”
梵小木盯着他愈发猩红的眼睛,像盛在高脚杯里的葡萄酒一样,淡红色的小气泡挂在杯壁上,香味醇厚又绵长。
不对......!
等她意识到不对劲,脖子已经传来一股凉意。
尖牙深入到白皙的脖颈里,疼痛像是要把人撕裂一般。
梵小木从来没想到被人咬一口居然会那么疼,好像抽动了浑身的神经一样,疼的她脑子都在发蒙。因为紧张心率加快,一股鲜血涌了出来,顺着锁骨缓缓流下去。
扁鹊柔软的碎发轻轻扫着她的脖子,各种细微的感觉与灼热的呼吸交杂在一起......
梵小木浑身冰凉,不仅是脖子,四肢百骸都在疼,稍微动一下好像骨头要断了一样。
“停......”
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费力地抓住他的胳膊。
“再喝下去会死人的......”
小喝怡情,大饮伤身。
伤的还是她自己的身。
扁鹊突然松开了她,眼神有些错愕,嘴唇上因为沾了血的缘故看起来有些妖冶,更好......
梵小木捂住脖子,更好个屁!
什么纯情小处男,什么小少年,什么无害小白兔,全都是假的!!!
涂零的资料还是可信的呜呜呜呜呜呜。
“对不起。”
梵小木以为自己耳朵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扁鹊舔了舔嘴唇,眼里可丝毫没有对不起这种东西,反而有一种得逞了的快感。
“今天本该是你取血的日子,一不小心没忍住。”
“刚才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忍了,血散发出的味道太浓了,让你走你不走我才这样的。”
这下梵小木彻底懵逼了,刚才要给你准备血你说不用,上来就啃一口,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说过让我走的?!
“我......!”
梵小木有气无处撒,只能把错误归到涂零身上,他给的这个该死的“药人”设定。她的血可以解毒,可以治病、祛蛊......简直是个百宝罐子!
不过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喝了就会上瘾,甚至一闻到所谓的“香味”会大概率地失控。
梵小木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还好,还好......
还好一起使用血的白起没有犯病,不然这一左一右俩蚊子得把她喝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