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黑暗的柴房里,梵小木蹲在角落,默默数着自己被抓来的天数。
“今天下午我的眼睛突然失明了一阵,一个没注意就撞到了门框上,不过一会儿就恢复了,吓死我了。”
“会不会是因为这两天没吃什么东西导致的营养不良......?”
“还有还有,我的头老是疼,要是扁鹊在的话就好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药剂还有些用处。”
“......”
刚将门推开一条缝的红姐儿脊梁骨发凉,倒不是梵小木说的这些话有问题,而是......
她的对面没有一个人影。
在红姐儿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里都安静无声,直到吱呀一声,一只黑猫迈着娇俏的脚步挤了进来。
跟随着它一起的,还有清晨的一缕阳光。
乔西逆着光坐在那里,金黄色的光将它的皮毛晒得油光发亮,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把门打开了。
今天上午洗衣服的时候,红姐儿用沾满水的手把她拉到一边,偷偷塞给她一块糖。
“谢谢,我还是第一次吃这种糖。”
红姐儿突然愣住,手在衣襟上擦了擦。
“怎么了?”
“没事......”
红姐儿一想起昨天晚上她的行为就心有余悸,两个人一起回到井边:“你不应该在这儿。”
梵小木想笑:“要不是倒霉,谁愿意来这儿啊?”
“你知道外城有个怪医吗?”
梵小木低下头,盯着她泡在水里伤痕累累的手指:“知道。”
“你应该去那里看一看。”
“......”
说她有病可以直白一点,不必如此拐弯抹角。还有扁鹊这家伙不治病只害命,那些药水真是一点也不想喝了,嗯......不对劲?
“这是哪儿?”
红姐儿叹了口气,手被水浸得生疼:“这里是玄雍的主城,西城区,君主刚继位还年轻......”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今天出太阳了,暖和一点了吧?”
梵小木盯着她呼出的寒气愣神,啊,原来已经一月份了。
“太阳再大,总有它照不到的地方。”
红姐儿拧干衣服的水分,想用手蹭掉梵小木脸上的污渍,思索了一下还是停住了。
刚才那些话,是她第三次跟梵小木说了。
第一次见梵小木,她的表情眼神仪态,无一不显示着她是被人娇惯养着的。
“你真不该来这种地方。”
“如果可以的话请逃走吧,你能办得到,对吧。”
玄雍外城扁鹊的医馆内:
药柜上药瓶的标签被人重新换了下来,碎发下赤色的眼睛扫过一只只整齐的药瓶,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三天了。”
“药效已过。”
今天傍晚有“掌事的”查收她们干活的效率,梵小木红着眼睛缩在角落里,抖着小手合起了掌心,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又嘶的一声分开。
所有人就自己被打的最惨,因为伤口很快就好了,怕把其他人打坏,只能柿子挑软的捏。
“对不起啊,我的脑子好像不太对劲......”,梵小木带着厚重的鼻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被打个半死,一觉醒来就忘了......我还疑惑怎么浑身是伤灰头土脸的......”
“一会儿头疼的要命,一会儿还间接性失明,我怎么这么惨啊......”
“好疼啊,怎么没人来救我。”
“不对,我怎么变得这么笨,为什么逃不出去......”
红姐儿和她并排坐着,感叹这家伙终于正常了。
不过好像没什么用。
“这是药粉......”
“不用了,还是你敷吧,我怕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