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化的土地在阳光下映照出一片金黄,仿佛让整一片土地都连成了一片,显出十分活跃而富有生机的模样。云清与云水走在这一片土地上,却丝毫没有这般的心情。
“你打算怎么办呢,哥哥?”这个问题已经藏在云水心里很久了,现在她终于开口了,虽然这样的提问让她自己都似乎显得有些别扭。云水很清楚,衍泾省这局限的范围内,似乎已经不可能在段时间内再找到适合的供奉了,即使是那个莫名猝死的供奉也是耗费了长久的时间才找到的。她也真的没想到,云清竟然会一口答应烁那匪夷所思的要求,虽然直到现在,她的哥哥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异常。
云清倒是没有太惊讶于自己妹妹的提问,他全部的精神与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眼前所看到的这间小屋上,嘴里也带着像是喃喃自语般的回答:“是这里,就是这儿了。”
云家兄妹的面前,是一间看上去很是突兀,很是古怪的屋子,看上去就像是凭空搭建出来的一般。不过,更突兀的是那个站在兄妹俩面前的那个人,一个全身覆盖在斗篷之下,或者说自身还不如这斗篷显眼的人。
“那么,就谈一谈你的过去吧,对于你来说,最刻骨铭心的过往。”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缓缓的说,像是因为无聊而提不起一点精神,“你知道我的规矩,我以秘密与过去为食,对于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这是最大的慰藉与报酬了。只要你说出来,那么你的愿望,将有求必应。”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呢?”
深埋在斗篷中的人似乎并没有因为云清强硬的质问而产生任何的情绪,反而很清淡地“”
云清坐到了一旁的小凳子上。其实他根本不必思考,便完全可以开口诉说了。但对他来说,即使想要诉说这件事就需要足够的勇气了。这件事深深烙在云清的脑海之中,永远都伴随着凄哀与悲怆的旋律,不蒙丝毫的尘埃,连刻骨铭心也不足以形容它在脑中的地位。
“我叫云清……”云清吞了一口口水,开始了他的诉说。
……
衍泾省干燥的天气一如往常,即使是曾经也是如此。虽然已经日落时分,但仍然让人觉得些许的燥热,但云涌一家四口更多的是却是余兴未竟的感觉。他们一家已经到游玩了十天,虽然十天时间并不算太长,但对于身为云家大家长的云涌来说,却可谓弥足珍贵。而能够抽出时间与自己的妻子后代一同渡过,也实属难得。
踏入云家宅院,云涌却突然感觉的阵阵清凉袭来,这墙内墙外似乎在两个不同的温度下。进入大门后,他敏锐的感觉到四周的光纤在竟然也出奇的黯淡,似乎整个云家宅院都被某种奇怪的雾气笼罩了起来。
“夫君,这已有些冷了,还请穿上衣服,别着凉了。”云涌的妻子从一旁走了上来,玉白的小臂上挎搭着一件白绸套衫,递向了云涌。
“辛苦你了,瑶。这样的事情……”云涌十分诚挚的感激着他的妻子,在这个庞大的家族中,瑶不仅仅是大家长的妻子这样的身份,更多的则是代表家族的女主事。但即使如此,她也一直在自己身边努力地尽着自己作为妻子的本分,尤其是在现在这段难得的放松时间。
云涌知道瑶并不是出于角色扮演的目的或者单纯的兴趣做这些事,更像是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与欠缺。一时间,他有些动容,也不再去考虑那繁琐的俗事,他觉得兴许是自己有些累了。现在毕竟已经踏入了云宅的大门,想必旅途也算是顺利的结束了,接下来……
瑶的声音打断了云涌的念想,她的眉宇紧皱,用袖子微捂着脸:“夫君,这门厅里的味道有些古怪。云清,云水,来妈妈这里。”云涌的一双儿女乖乖的靠近了瑶,男孩约莫十岁,而女孩则要小上不少,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大小。瑶半蹲下来,手把手带着他们捂住鼻子,温柔的说:“捂好鼻子,跟紧我。云清,带好你妹妹。”
“是,母亲大人。但这里没什么闻到呀。”男孩有些奶声奶气的回答着,虽然不解却也听话的捂上了鼻子。
云涌环顾四下,似乎有些整个厅堂的光线暗的反常,平日里在铁盘反射下耀眼的烛火今日却不同寻常的显得萎靡,唯余几簇看起来随时都像是要熄灭的烛火在静静的燃烧。而整个厅堂间更是散布着像是抽离了水分的凝固血液一般令人作呕的气味,虽然并不浓重,却足以让他闻到。似乎很好的有意控制了气味的程度。
“夫君,那是……”瑶指了指厅堂尽头那平日只属于云涌的位置,一个看不清的身影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已坐在那里,云涌却连一丝察觉都不曾有过,直到瑶看到,他才发现那里竟然一直有人。
“家里如果发生什么,云鹤该来通知我的。”云涌满脸疑惑,不仅是因为云鹤,更是因为这宅中的异状。他的手缓缓下沉,已然摸到腰间的短匕上。他实在想不到,这云家大宅之中,究竟有什么人有足够的能耐与胆量犯凶。
那阴影中的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用一种戏谑的口气说:“你们终于来了,我还真得有些担心你们会径直的回去休息,甜美的睡上一觉,享受如此天伦之乐的余漪呢。那样的话,恐怕我就要空坐这一个晚上了。”
他转而用一种略带迟缓的语气继续开口,好像他真的有些遗憾一般:“所以我不得不准备一些微小的提示,以提醒大家长。幸好大家长尽享天伦之余,敏锐的感知力还丝毫未减。”然后却突变成低沉,充满着侵略与冷漠意味的宣告:“我想在此时此刻此地,大家长可与我谈一谈。”
“是吗?我可不认为我与一个夜入屋宅的贼人有什么可谈。”云涌将手中那光芒大盛的短匕看似随手却精准无误的向座椅的方向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