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你、怎么了?”
金铃儿一直问着这个紧紧抱着自己的完颜亨,他很紧张,脸色发白,牙咬得很紧。
“你总是什么都不说,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大郎,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就像以前,我听一听对你也好啊。还是因为秦明珠,你命里的那个小煞星?她知道你来我这里,她又开始撒泼装疯?”
“我是完颜亨?”他问金铃儿。
“是啊,你就是我的大郎啊。”金铃儿很肯定的。
“我就是完颜亨,忍气吞声的做了那么多,我就是完颜亨!她在耍我,我不信!”他眼中的杀气一团一团的升腾,凶像毕露。
金铃儿抚摸着他的脸笑了,这样的完颜亨才是她熟悉的大郎,杀伐决断,全在他的一念之中,没有妇人之仁,没有那个女人。
“对,大郎,这才是我的好大郎,这才是你。
大郎你摸摸,我有宝宝了,想了那么久,我终于又有了我们的孩子,你高兴吗?”
这消息来得好突然,完颜亨完全的措手不及,表情凝固了:“这、这是真的?什么时候?”
金铃儿娇滴滴的还来不及回答,煮酒带着另一个完颜亨出现了。
完颜亨第一眼见到那个“自己”,他就明白了煮酒要干什么。他要用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他”来替换自己,听话的“他”,为他套出他想要的秘密的“他”。
这个偷天换日的手段,煮酒使了两次,还敢使,是自己大意了,小看了他。或者,其实这才是煮酒真正的手段,以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的烟雾弹。
这煮酒若成功了,自己确实对他再无作用,要么死,要么被他掐着七寸,从此被他隐匿着,真的只有像狗一样的保着命,不敢再有二心的,为他去做一切他要他做的事。
完颜亨对明珠是放心的,以防万一,他还是在他们之间定有暗号,可明珠确实没有辜负他,连暗号都还未启动,她便已经认出了那不是他。
可金铃儿,显然已经成了这场游戏的牺牲品。
“完颜亨”绝望了。
煮酒的毒辣,他是想都不敢想的,真的完颜亨出现了,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宣布,没了利用价值?
摸着金铃儿的肚子,他对煮酒说:“我与她有孩子了,他们二十年的夫妻,我和她现在连孩子都有了,我怎么就是假的了?师父,我就是完颜亨,一定是那个疯女人在装疯,她一直都在装疯耍我们!”
他指着完颜亨,说:“为了这个瘫子,我呆在那个破屋子两年,没有尽头的学他要死不活的样子,像一个幽灵一样的活在他的影子里。现在为了那个疯婆子的一句话,难道就彻底的否定我?
师父,他们一定在耍我们,他们一定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们。把他们的秘密挖出来,我一定可以的。
相信我,我就是完颜亨,我和金铃儿连孩子都有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师父,我一定能够取代他。”
煮酒阴沉着脸,扭了扭脖子。
“完颜亨”绝望的掏出一把短刀,架在失魂落魄的金铃儿的脖子上,绝望的说:“你不要杀人灭口!我对你还有用,真的还有用!.....要不你给我解药,放过我,我什么都不会说,求你不要杀我!”
“蠢货!”
煮酒狠狠的骂道,解了完颜亨的哑穴,问:“不过我也很想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耍我的?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完颜亨淡淡的笑到:“你只以为在我身边任劳任怨潜伏多年,笃定已经对我的一言一行都了如指掌,所以你的主子,任由我和宝宝结为夫妻,连我们的隐私也一并窥探和模仿,更不惜利用金铃儿作你的实验品,想完完全全的取代我,好达到你们卑鄙的目的。
可笑你们太幼稚!
煮酒,如此拙劣的手段,你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运用,你是黔驴技穷了吗?
她曾经癫狂到那般不成人形,尚且挫败了你的阴谋,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有多么强大的自恋,才能让你这样沾沾自喜的再次自取其辱!
‘师父’?你真的是他的师父吗?他真的有把你当他的师父吗?你以为他一定会比我听话,对你忠诚?
可笑你连天地命运都不会相信的人,会信他,你看得透他的野心吗?一个靠药物控制的人,你控制得住他的内心吗?就像他只以为什么都学到了,却终归学不到我的心,我和宝宝彼此间心有灵犀的心。
我和宝宝经历了几番生死劫,这两条半生不死的性命,对我们早就不重要了,你我都是吃着五谷杂粮的肉身子,煮酒,你始终不懂得我和宝宝现在唯一求的是什么,才会永远做这些无所谓的折腾。可你却连自己要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好,你若不贪恋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人生,那我一家三口三条性命,与你交换也值了。”
完颜亨眉头都没有动一下的嘲弄,挖心一样深深的刺激着煮酒,虽然他明白,这是完颜亨给他制造的一个强势胜利的假象,可真的自己是败得很难堪。
煮酒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他把自己的脖子转动得咯咯着响,眼中一片杀气。
“我们就是最纠结的敌人,相互仇恨着对方却又杀不了对方,还要互相依存,看谁先忍不住破釜沉舟!
但完颜亨,你向来狠,三条命你都敢舍弃,你赢了,你一定会比我敢走这一步!算我错,我不敢与你搏命,你想我怎么办?”
“何苦多此一问?我们彼此坚守着自己心中的那份底线就好,谁也不要越界。你给我一家人的平安无事,我会想办法给你要的所有,两不亏欠。”
完颜亨说得风平浪静,却霸气十足,煮酒恨得就想冲上去一巴掌拍死他,却无可奈何。
完颜亨知道这煮酒要爆发了,他冷冷一笑,语气却不容置疑:“最好祈求宝宝和孩子没事,要不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解了我的穴,但绝不能伤了金铃儿。”
完颜亨不理这煮酒有多么的恨,这狠狠的一击,将煮这酒从高高的云端击落,跌得让他开始怀疑人生,那这场博弈下来,洋洋得意的煮酒输得颜面无存,那他一定会老实一段时间了。
有点歉意的看着金铃儿,完颜亨对她说:“宝宝有了身孕,她很不好,你等着我。”
完颜亨回身匆匆离去,急得就像火烧。
这一句很淡,没有一丝的感情,这一回身很急,没有一点牵挂。可金铃儿彻底明白了,那确实才是真正的完颜亨,对那个女人多情对自己绝情的完颜亨。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无视脖子上的刀,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想说:我也有了身孕。
可她如何说得出口,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而且就算是他的,他能为自己、为这个孩子,留下的可能性又会有多大?
“完颜亨”看着金铃儿,手中的刀无力落下来。
“我叫韩洛阳,那个自从他一出谷,就一直陪同在你们身边的青衣人。金铃儿,不要恨我。有机会告诉他,他的爹爹姓韩。”
俩人都是可怜的棋子,现在,又都成了无用的弃子,韩洛阳扑通一声给煮酒跪下:“留下她,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金铃儿哭得很伤心,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扇打着这个皮囊。
韩洛阳,煮酒一直派来伺候他们的人,原来......
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