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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03.暗流汹涌的背后,被命运束缚的众生。

清晨。

天上的艳阳被乌云无情地覆盖,仿佛是在向人们预示着什么。

雾光投进女王的寝宫里,清冷。

从过去的梦魇中醒来。

女王不自觉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真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美好的梦了。好怀念从前啊,可惜…我们都回不去了。立起身子,女王转头望向窗外,眼神有些迷茫的样子,似是有心事。

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喃喃自语:“艾尔,你还好吗,我有点想你了。经过那次事件后,我知道你肯定还在记恨着我,但是我请你一定要相信,斯柯达的死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说完之后,女王不自觉地回味起那个美好如幻境般,且又虚无缥缈的梦。

梦里,她与爱尔兰公爵都还是最初的模样,没有伤心和背叛,没有那么多的纠葛与离别,只有无尽甜蜜的爱恋和温暖在继续。她只是苏利亚·格勒斯特,而他,也只是艾尔·罗恩;

无国仇家恨,无身份贵贱。

这便是她最想要的生活了,但就目前的世界复杂形势而言,终究只是奢望罢了。

她当初那时候,不是没有想过和艾尔·罗恩一起撇下祖辈几代的恩怨去私奔过。

事实上,她很想,但是她不能。从斯柯达死去的那一天起,原本一切都有可能的事情,都变得没有可能了。

她是女王,英格兰的王,她有自己的职责,而想当然的,艾尔·罗恩也是一样的。而他是老骑士的嫡子,现在正好接任爱尔兰公爵。

他与自己本质上是有些相同的,但却又不同;女王需要保护的是自己国家的领土和人民,而爱尔兰公爵需要保护的则是国家内部的政治平衡以及自己的权力。说他们俩两情相悦,其实只是女王的单恋罢了。

因为这些种种原因,他们终将渐行渐远,有缘无份。

回忆结束,苏利亚女王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皱了皱眉头。真是的,这都过去多久了,为什么还会想起来,可能至始至终还是无法忘记吧。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偶然”或者碰巧就能解释得一清二楚的,总有些回忆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并不是忘掉了就能重来。

耳畔边忽然传来一名少女的声音,声线温柔香甜,沁人心醉,“女王陛下,该起来了,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用餐吧。”。

闻言,女王抬头望向那人,少女身着一身蓝白条纹的及地长裙,一头深棕色的头发被她随意地用一条黑色的发带绑在身后,竟显得那样随意大方。

“嗯,”苏利亚女王装作好似没睡醒的样子伸了懒腰,然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下心理暗示道——从现在开始,你只是苏利亚女王,不是苏利亚·格勒斯特。接着又向少女发问:“我知道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本王我之前好像没看过你,是新来的吗?”。

“回陛下,奴家的确是新来的,但从小无父无母,首相大人下达的苛税令导致我们瓦塔莎尔县没有一个真正粮食丰收的了,他看我如此辛苦就将我送进皇宫里来,希望可以打些零工,赚些零头。奴家的名字叫做罗蒂·青子。”,名为罗蒂·青子的少女开口道,缓缓道来自己的来历,时不时地还瞥了几眼女王。

话才刚说到一半,女王立马就从床上站起身来,脸色有些愠怒,说出来的话霸气非常,“帕斯尔这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你等着,这件事我定要帮你讨个公道!”。

语罢立即穿好外衣,脸上的气愤等等之类的表情全部被罗蒂·青子看在眼里,青子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哀伤的笑容。女王陛下,您还是太嫩了…您其实不适合当王的,像您这种本该无忧无虑的人,又怎么可以被这个世界的不公与肮脏所埋没呢。

“哦,对了,”,女王转过身去,凝视着罗蒂·青子说,“你以后不要穿这一身了,待会儿下去休息时换过一套吧。我有一个故人,以前…她也是穿这么一身长裙,常年陪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

“是的,女王陛下,奴家知道了。那斗胆问女王陛下,您那位故人的名字是…?”。罗蒂·青子点了点头,表示已经了解了,又倒过来问道。

“她…她的名字?好像…是叫卡洛斯·克莉安。”,语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卡洛斯·克莉安…??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呢。

正如如罗蒂·青子所料的,处理完政事之后,苏利亚女王就去首相府找帕斯尔的麻烦了。这种青梅竹马之间闹别扭的事儿,青子可没有跟着去。

当女王怒气冲冲地找到首相帕斯尔的时候,帕斯尔正在埋头看着从边关送来的加急文件,刚一抬头就迎来女王一顿破口大骂:“我说帕斯尔,你那苛捐杂税的坏毛病该改改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好歹会改一点,但是现在你是打算怎样?变本加厉?!”。

而我们的首相大人只是眨了眨眼睛,轻声说了句“哦”,便又低下头继续看书去了。显然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这些动作被女王看在眼里,噗,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有种喜感?呃,说是喜感但更多的,应该是火大吧。

“喂!帕斯尔!”女王已是火冒三丈,趁着首相没注意,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文件,敲了敲首相的头,语气有些调皮地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我是说你这些老毛病是时候该改改了,不然后来你怎么讨媳妇啊?”。

讨媳妇?听到后来这三个字,首相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自己的身份是个杀手啊,有什么资格再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呢。而且…喜欢的人也未必属于自己。

“知道了,我亲爱的女王陛下,”首相又恢复了正常,他带着四十五度的笑意看向女王,在女王的注视下托起了她的手,轻吻了一下,“我会改的,以后不会这么死板了。”。

没想到帕斯尔也有着绅士的一面嘛。

“嗯,你能这么想就好了,今天就破例让你在家里休息一天吧,不必向我请安了,那我回去了。”。

在送走女王之后,首相帕斯尔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身后还跟着几名手下。

卡洛斯已经醒来多时了,只是她一直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本应神采奕奕的双眸,此时却暗淡无光。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

“你来了,是准备干嘛呢?”,卡洛斯连看都不看首相一眼就知道他已经来到自己身旁了。

“来看看你,不行吗?昨天睡得好不?”,首相听了,觉得心中莫名其妙地有些不悦但是被他自己很好地克制住了,帮着女人掖好了被子之后,就坐在了一旁。

卡洛斯坐起身来,眼神平静地望着首相,虽然说现在没事儿暂时安全了,但是,首相帕斯尔这个人,不得不防。

“……”

“……”

双方都迷之沉默了,最后还是卡洛斯先挑起的话题。

“帕斯尔,我现在只是你手中一颗废弃的棋子,一个不能用的人质罢了,你要又何苦要将我救下来呢?就这样让我死了不就行了?”,卡洛斯摊开自己满是纱布的双手,笑容三分爽朗七分忧伤,有些不属于她的情绪就这样浮现了出来。

但首相压根不想回答她的这些问题,他自己也觉得很烦躁,啧,真是的,为什么又是这些无聊的问题。这女人的性格也不是一般人能琢磨得出来的,对此他只好别过头去,不去看那双本应清澈明亮此时却浑浊不堪的双眸,答非所问,“今天,女王陛下来找我了,还痛骂我了一顿呢。”

什么?!是她!

手不自觉地伸了出去,扯了扯首相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目前的小小愿望:“帕斯尔,我待在这儿太久了,好寂寞啊,你能放我出去透透气吗?就一次。”。

首相不想浇她一盆冷水,因为她那双虔诚的眼神实在是太耀眼了,让人不忍心去拒绝。只得有些口吃地应道,“可、可以啊,不过也只能在我家的大厅里散、散散步而已,到时候我会派几个人在后面跟着,记着晚上七点之前必须回到这里,否则,交易取消。”,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吐槽:喂喂,可别跟我说,你是打算跟女王见面的,那样的话,我的计划可就全毁了。

“哼!你这是不信任我!”,争执之间,女人不小心扯到了自己手上的伤口,痛得她直抽气,“痛痛痛。”。

而首相就只在旁边干看着,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信任吗…

我们之间好像从来也没有‘信任’这种东西吧,也只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我原本想试着信任你的,但…你的警惕性实在是太高了,经不起我的信任。我帕斯尔信任人,一旦把信任交出去了那就是全心全意,总之就是一句话,交或不交。我可不像你卡洛斯,信任别人时总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信三分防七分。

还没等卡洛斯冲自己发飙,首相就先行告退了,只不过留下了几名手下在这里守着。

自己身上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之前被那群人包扎的时候,差点没被包成粽子团。

一名正在看守卡洛斯的手下见卡洛斯好像有些纳闷和难受的样子,便走到她的身边,为她解答疑惑。

“你不是一直疑惑着为何大人只准你在楼上客厅里散步吗?那大概是因为教会那群老顽固的爪牙们已经渗入这里了吧,他怕你被他们发现。要知道你可是我们手中最得力的王牌呢~”

“呵,”卡洛斯苦笑一声,原来是这样啊,“那还不如在二十年前就把我交给教会呢,这样的话,我和他之间就没这么深的纠葛了。每天像个傻子一样,我也是会累的啊…”。

“你要是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你那时手中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啊,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啊!你自己不怕火刑也不能搭上他啊!”。

呵,活生生的生命?你们杀死斯柯达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我知道了。那就按约定的来吧,我要出去。”,卡洛斯缓缓挪动身体准备下床,本应负荷的身体此刻却变得非常轻盈,大概是因为它的主人想开的缘故。

几名手下见卡洛斯她这么坚持便也不好推辞了,纷纷跟在她的身后,陪着她来到通往大厅的走廊上。

不知为何,卡洛斯总是对这条走廊有些恐惧,是因为什么原因呢?是对即将重回光明的怀抱而感到激动?亦或是对自己未来命运的迷惑和不解?她自己也不知道。

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现在的卡洛斯非常地怕黑,非常的困惑和孤独。困惑是对自己未来的命运而感到迷茫不解,而孤独,也不用说了。她其实是很想像普通人家那样享受儿女成群并栖息于自己膝盖下的那种天伦之乐的,但是她不能。

…体质异于常人的怪物…又有谁会接受呢。

终于走出阴暗而狭窄的走廊。还是头一次接受到这么温暖的阳光的洗礼呢。感觉到有些刺眼,卡洛斯不自觉地用手抵挡住来自太阳的光亮。轻轻触碰那些花和草,卡洛斯在心中不禁调侃着,想不到帕斯尔这家伙还有这样好的雅致和情意。真是难得。

许是太久没有得到自由,卡洛斯不自觉地伸了个懒腰,轻轻闭上眼,之前还在光明之下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太久远了,记不起来了呢。

轻轻挑开唇,哼起歌来: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

I once was lost but now I'm found,

Was blind but now I see.

T'was grace that taught my heart to fear

And grace my fear relieved

How precious did that grace appear,

The hour I first believed.

Through many dangers, toils and snares

We have already come

T'was grace that brought us safe thus far

And grace will lead us home.

When we've been there ten thousand years

Bright shining as the sun;

We've no less days to sing God's praise

Than when we first begun.8

……

一曲结束。

卡洛斯的左眼角不自觉地流下了一滴眼泪,掉落,然后随风飘逝。说是可以自由走动,但是首相所说的散步的地方仅限于首相府的客厅,卡洛斯并不能出去。但她并不觉得被囚困在这里有什么不好至少帕斯尔那家伙不会让她去伺候自家的牛和马,

许是觉得卡洛斯这样带伤走动太不方便了,站在她身后的那几名手下帮她找来了木凳,安抚着她坐下。就算是被囚禁了这么久,但魔女的天性还是没有变的,卡洛斯抬起头,俯视着天空,忽而挑唇一笑。

“怎么了?魔女?”有一名手下不明白她为啥这么做,便向她问道。

呃,魔女这个身份虽然已成定局,但是老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个词,还是会觉得很难受呢。想到这里,卡洛斯自动屏蔽了那人所说的后面两个字,耐心给他解释道:“今晚会有流星雨出现呢。还有啊,别老是‘魔女、魔女’的叫个不停行不行,我现在现在就算是一名囚犯,也是有名字的好不好,我的名字叫做卡洛斯·克莉安。”。

跟她搭话的那名手下自知无趣,便念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有点无聊了。

她把凳子背过来坐,看守她的几名手下纷纷面面相觑,表示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嗯,应该说成是没反应过来更加妥当。还是没有办法直面阳光,好苦恼。

“哦对了,现在几点了?你们家大人说过晚上七点前要回去的。”随口问了句时间,对于这么美好的午后时间,卡洛斯竟是有些厌烦了。

“现在就打算重新回到那里去吗?回到那个,对你来说宛如地狱一般存在的地方。大人虽说不会再对你的孩子怎么样,但是指不定哪天他还是会对你用刑的。你一定记忆深刻得很吧,那天双手被套在夹棍中狠狠撕裂的滋味。还有,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其他几名手下仍然不忘调侃卡洛斯。

卡洛斯这时实在是受不住了,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去,听到他们的这些话,沉吟一声,终于吐露心声:

“我想好了。我就是头野兽,一个疯子;把我囚禁起来一辈子吧,只要不要伤到人就行了,就算你们要再对我用刑拷问我,我也一样坚如磐石,永不后悔…走吧。”。

似是根本不想让后面的这些人跟上,卡洛斯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直奔地下室而去,徒留得还立在原地里的这些人,头上冒出几条黑线。这女人真是……

回到地下室。卡洛斯软软地躺在床上。

其他几名手下看她这么老实也就不在里面看守了,锁好门之后,就在外面站岗了。

卡洛斯这时不禁对自己所说的话进行了反思。

…永不后悔吗…是啊,我就是一头凶猛的野兽,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所以才需要一把枷锁,将自己牢牢禁锢;

可如果这样的话,锁住了自己也就等同于锁住了心。‘潘多拉’啊…你给予了我永生不老的青春美貌,为什么却不给予我同样对等的幸福人生呢…

有人说这是你的命运,可我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命运,哪里有趣了…

眼神呆滞地望着挂在天花板上的时钟,啊,差不多快六点了。自己宛如一个即将被处死的死囚犯,等待着命运对自己的裁决,看来…今晚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镜头调转至首相府书房。

这里是首相经常办公的地方。大大小小的文件都被人整齐地摆放在这里,首相闲得没事做的时候就经常呆在这儿。

只听一声巨响,首相突然很气愤地将桌子掀了起来,桌上的杂物全部被撒了地上,这一反常的举动,引来了在外面守候的佣人和手下们。

“大人,您怎么了?”

“哼,这个卡洛斯,竟敢骗我!!带上细针带上石头随我去一趟地下室。”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待吩咐完手下后,首相并没有在原地等着而是先他们一步去了地下室。

当首相到达地下室的时候卡洛斯正在瘫坐在床上发呆。首相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那眼神仿佛是要把她看透一般。咯吱咯吱的,从首相嘴里传来一阵牙齿磨合的声音,扬起手就给了卡洛斯一个耳光。

‘啪——’

卡洛斯被他拍得头偏了过去,殷红的血一丝丝地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反而给她多添了几分妖艳的美,她平静地望着首相,露出一丝苦笑,“呵,看来还是被你发现了。”

听到这句话的首相盛怒更盛,但是他还是什么也没做,等待着自己手下为自己取来所需要的东西。只见那名手下低头踱步走向首相,不经意间还瞥了一眼卡洛斯,立刻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看来这女人又有苦受了。摇了摇头,迫使自己将那些没必要的东西从脑海里驱逐出去来到首相跟前,将一攥竹签和那石头的赝品一并交给了首相,而后则退到了一旁。

首相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石头砸在了卡洛斯的脸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缓缓滑落,只见女人的脸上出现几道青紫色的淤痕。

“卡洛斯,你竟然敢耍我!!这个陨石明显是赝品!说!真正的陨石在哪里!”

卡洛斯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视权力如生命般可怕的男人,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很可怜,一生为一‘权’字坎坎坷坷,杀伐果断,沾满污秽。

——穷其一生,也只不过是权力的奴隶罢了。

这个男人的气场实在是太过强大了,从他这里卡洛斯闻到了恐怖和血腥的气息。轻挑起自己的嘴唇,缓缓开口,生怕自己会泄露出别的什么:“呵,那就只能怪你太心急了,自己错过了绝佳的时机陨石就在你的身边你居然会找不到。真是笑死人了。”。

还未等自己说完,手指尖这里骤然传来一阵剧痛,卡洛斯不由得皱了皱眉,看向首相,只见他将一根银针狠狠地插进自己的指甲间内。

“你就不信我今天活活打死你?!”首相感受到她带有些不明意味的目光,面对她,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帕斯尔!你究竟是疯了还是着魔了?!为何如此执着于一颗陨石的下落呢!!不过,你就来吧,我什么时候怕过!”卡洛斯知道他的力道强大,本欲收回来的手又再次放了回去。

深呼吸一口气,尽量避免发出那些不堪的声音。

卡洛斯现在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看来今天不死也得变成废人了。

“这样是不是太便宜你了?!来人,把她给我绑到椅子上去!”。说完这句话首相仍不忘狠瞪卡洛斯一眼,呼出的气排在空气中,非常非常重,让人难以想象到他究竟是生气到了何种地步。

几名手下得令,立即将扯过卡洛斯,将她牢牢禁锢在离床不远的木椅上。绑好人之后,他们全部退到了一旁。接着,首相捧着一攥竹签向着她所在的方向逼近。

一脸嗜血的狞笑。抓住卡洛斯她细嫩的手,捋直,然后毫不留情地刺进她的手指里。

力道十足。

“呃啊——!”

卡洛斯这次是再也忍不住,终于失声大叫起来,眉头紧皱着,表明她虽痛苦异常但却仍不愿妥协的心态。

戳到第三个手指。

“哼嗯——”

卡洛斯紧咬着自己已反复摩擦而破裂的嘴唇,呻吟声越来越小也就证明她现在的处境越危险。

所以没过多久,她就晕过去了,接着又被冷水泼醒。

“你到底招不招!”首相狠狠掐住了她的脖颈,企图从她的眼里看到些别的什么情绪,但卡洛斯只是两眼放空望向远方。再次狠狠用力,首相也在那一瞬间犹豫着咬了咬牙,就在他狠下决心决定送卡洛斯下地狱的时候,有一滴水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怔住了,抬起头来看到的是卡洛斯泪流满面的脸。

“帕斯尔…陨石的下落…其实…我也是现在…现在才…弄清…清楚的。当我的两个孩子他们相认的时候,陨石就会重现人间…但这样的话,灾祸也会重现人间的,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所以…”卡洛斯断断续续地说着,眼泪使她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那双戴着厚重镣铐的手缓缓抓住了首相的手,首相对她这样的举动感到很奇怪。

接着由于椅子下面这里没有锁紧,惯性使然,卡洛斯直接从椅子上滑落了下来,双腿跪地。她竟然直接向着首相的方向跪了下来!声音是那样的悲哀,是那样的断断续续:“我求求你现在就杀了我吧,但是请你放过我的两个孩子,他们是无辜的!”。

这女人竟然…竟然…一心想要求死!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她也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阶下囚罢了,为什么会这样呢…不应该啊,难道…

···自己对她动心了……开什么玩笑!!

我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我是一个杀手。

【I am a devil with no killing. I am a killer.】

【私は人を殺してもまばたきもしない悪魔ですよ。私は殺し屋です】

那一刻,首相从卡洛斯的眼里确定了一样东西。那是如死灰般的渴求,一心只想用自己的死来结束纷争的执念。

也从她盛满泪水的眼里看到了她对自己的信任,不知为何,他竟沉默下去了。

气氛重新归于零度,归于死寂。

“!!”猛然间好似想起了什么,首相又再一次掐上了卡洛斯的脖颈,他死死盯着卡洛斯的这张脸,一字一顿:“卡洛斯,你知道的…我不能再等下去了,这个世界对你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护着他们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些什么,你是打算用自己的死来换取两国的和平,顺便再来化解纠纷吧!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咳咳…帕斯尔,真正错的人是你!他们是人…不是工具!!他们是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会冷会痛会伤心会思考的生命啊!!人命在你眼里真的就是一文不值吗?!难道你的人生中就只剩下权力了吗?!如此轻贱别人的生命,你说你不是恶魔是什么…咳咳咳!!”

费力掰开首相那双粗壮的手,被桎梏已久的喉咙终于得以再一次呼吸,止不住的咳嗽是缺氧的表现。抬头望向首相,只见他轻轻瞥了自己一眼,然后又转过身去。

“帮她解开吧。以后,再也不许把她带出去了。”。

待快斗帮新一包扎好时,已经是傍晚了。为了防止混血海盗再次偷袭,快斗为新一一行人指路,经历了一些小挫折之后,终于来到爱尔兰大公国边境城下。

“啊,快看,是骑士长回来了!”站在城墙上驻守的士兵一看是快斗回来立马就打起十二分精神。

“那还不快去开门!”。

门开。

快斗领着新一一行人进入了边境。走在路上,新一不禁有些好奇地向四周望了望,没想到往这里走一遭,收获倒不小啊。这里的城市建设和军事储备都跟我们那里差不多呢。

只可惜,始终是天敌。

不管有多么地向往和平,如果只有向往而不去努力的话,那么…终究只会成为泡影吧。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友情。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个道理,新一打从小时候记事起就非常地清楚。那么这些教条到底是枷锁还是累积的经验呢,谁,又知道。

“塔斯队长,请你稍等一下,我们的公爵待会儿就会召见你们。”

就在快斗转身的那一刻,新一叫住了他,按理说,召见别人难道不该国王亲自来吗,爱尔兰公爵,什么时候权力变得这么巨大去了。

“好的,麻烦你了,我们是在宫殿外面等着吗,还是先把我的部队安顿下来再召见比较好呢?”,说完还不忘指了指在后面累得腰酸背痛的普通士兵们。

快斗点了点头,然后安排其他仆人将新一的部下们安排好,走时朝着新一打了个OK的手势,表示,一切交给我来就好了。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这时,快斗来到爱尔兰公爵面前轻轻鞠了个躬,浅笑道:“公爵大人,英格兰的代表团到了,我已把他们安顿下来,请您指示。”。

只见我们的爱尔兰公爵转过身来,一头金黄色的短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耀眼。

爱尔兰公爵,本名艾尔·罗恩;爱尔兰大公国名门望族之一罗恩家族的长子,曾经与英格兰的女王有过一段感情纠葛,此时正值而立之年,尚未娶婚。

没成想,爱尔兰公爵开口第一个问题居然不是女王又打的什么鬼算盘而是,“代表团的领袖是?”。

艾尔·罗恩轻转了转手中的权杖,表情看不出喜怒,好似什么事都与他无关的模样。

“回公爵大人,是英格兰格勒斯特女王的皇宫卫队长塔斯克尼·新一。”。快斗说完之后就站起身来,只听一声巨响,他连忙抬头查看情况,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是他的确捕捉到了,爱尔兰公爵在那瞬间一闪而过的震惊和失措。

“把他带进来吧。”,爱尔兰公爵点了点头,以表示同意,正欲转过身去,却听到快斗继续道,“公爵大人,还有一个人跟他一起过来了,要不要一起召见看看?”。

“谁?”

“塔斯克尼的侍女安奈儿·兰。”。

此时双方都寂静无声。

“……”

“……公爵大人?”

“…带他们进来吧,你也跟着一起进来。”

“…是的,公爵大人。”

感觉公爵大人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呢,他…好像早就知道新一他们会来的样子。难道有人通风报信,提前把消息透露给公爵大人了…?

···那么又会是谁…快斗这么想着,额头上不禁浮起了几滴冷汗,事情太复杂了,他没有办法再往下想下去。

还有,这种不好的预感…又是…怎么一回事…

从宫殿出来,快斗就看到新一那张好像很愁苦的脸,难怪世人都说塔斯克尼·新一是个情货了,成天摆着一副苦瓜脸,再这么沉默下去呀,改成面瘫了。

他偷笑一声,然后装作没事的样子来到新一的旁边,拍了拍新一的肩,说着:“OK啦,快跟我过去吧,公爵大人准许召见你们俩了。”。

新一听快斗这么回答自己,便轻轻松了一口气,他其实还有点紧张的,因为毕竟是即将见到的人是爱尔兰公爵,那个相当于是半个国王的男人。听说爱尔兰公爵年纪轻轻就立下了无数战功,而且曾经还和女王陛下有过一段感情纠葛。仅仅半年时间,他就辅佐爱尔兰国王将国家打造得非常地强势,国王赐予了他大量的土地金钱还有军队封地。也就是说,他一下子就拥有了整个爱尔兰的半壁江山。

可从现在的世界局势来看,他貌似不只是想当半个国王,一个公爵,这么简单呐。小看自己的对手,就相当于是在小看自己,越是放纵自己的对手,就越是给自己增加断绝后路的危险。

现在看来,这句话是没说错了。

快斗将新一和兰引领至爱尔兰公爵的面前。

不得不说,爱尔兰公爵的面容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上去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听说爱尔兰大公国罗恩家族祖上几辈好像也是混血的样子,不愧是继承了英格兰和爱尔兰两国的完美基因呐。

“您好,爱尔兰公爵。我是英格兰女王派来的特使,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新一单腿跪地,向着爱尔兰公爵的方向微鞠了一躬,等待着公爵的回复。

“远道而来的朋友,请不必客气,房间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爱尔兰公爵微微歪着头朝着新一的方向笑了笑,笑意清晰可辨,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不知,你们的女王陛下派你过来所为何事呢?”。

新一顿时怔住了,爱尔兰公爵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听了爱尔兰公爵的那一番话之后,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在我们还没启程前往爱尔兰的时候,便已经有人通风报信给爱尔兰公爵了吗。

等等,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兰,还有女王陛下还有首相四个人知道。首相是不可能告诉爱尔兰公爵的,那样对他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兰没见过爱尔兰公爵,不会主动去和公爵说话。也不可能是女王陛下。难道我们国家内部…有苏格兰或者威尔士的间谍?但是他们把这个情报卖给爱尔兰公爵又有什么好处呢。

左思右想之下,新一最终还是给了爱尔兰公爵回复:“女王陛下当然是为了我们两国的永恒和平而派遣我们来的,顺道再来看看公爵大人您过得如何。”。

“……”,听了塔斯克尼·新一的回复,身为爱尔兰公爵的艾尔·罗恩不禁在心中冷哼了一声:呵,这孩子,嘴倒是挺甜的,知道我会这么问他。至于那个女人嘛,可能是因为那件事而对我怀有愧疚吧。打从那件事之后,我和她…就已经没有可能了。如果早就知道这是没有结果的,那么当初就不该延续这段感情。我还以为那女人是想要刺探我这里的情报才把她的得力保镖派过来的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回过神来发现那家伙已经在那里跪了很久,轻咳一声,以表示他可以起来。心情明显舒缓多了。不得不说,塔斯克尼·新一这个人,真的很守规矩。

安顿好塔斯克尼·新一等人之后,我们的爱尔兰公爵来到自己书房这边,不经意一瞥,他好像愣了愣神,似是沉浸在了什么回忆里面。

“哥哥,请原谅我,我好像真的喜欢上她了。”那时年仅14岁的斯柯达这么和自己说。

“喜欢上一个人固然没有什么错,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就好好爱护她吧。”

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回答年幼的他的。

随后…便导致了一场又一场戏剧的发生。摇了摇头,艾尔·罗恩不禁发出一声苦笑,还是无法从悲伤之中解脱么。

当他得知自己的兄弟出事的时候,各种心痛仿佛一双手托住了他的心脏,顿时心痛如刀绞。他没想到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时待在家里几个时辰,却只见父亲急匆匆地窜了进来,怀中还抱了一个孩子。

“父亲…这个孩子是…?”,他指了指自己父亲怀中的婴儿,撇了撇嘴问道。

“这个孩子是一个正在逃亡的女人要求我带回来的,她说,希望我们可以视他如己出。”,只见老骑士将怀中的婴儿交给了保姆带下去喂奶。

五分钟的沉默过去之后,他又口问:“那父亲,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

“我把这孩子带回来的时候,追兵已经很逼近她了,八成应该是被囚禁起来了吧。”。

“那个女人的名字是…?”

老人轻轻一瞥,艾尔的脸上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恻隐之心。

“我猜,应该是她吧。卡洛斯·克莉安,英格兰苏利亚女王的侍女,听说尚值中年的时候被‘潘多拉’陨石所辐射,得以永生。至于她为何逃出来,这…我就不清楚了。”

“她有给这个孩子取名字么…”

“…好像…并没有跟我说,不过我觉得这孩子挺可爱的,泊尔·快斗,这个名字怎么样?”

“…我觉得也挺不错的。”

回忆到此结束。

艾尔·罗恩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些书,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悲哀。早知道当初的那一幕幕悲剧会发生的如此之快,为什么自己没有出手阻止?是什么时候这么告诉自己,你只要活着就行,即使没有感情也可以。

他现在终于知道泊尔·快斗和塔斯克尼·新一两人之间的神秘关系是什么了。居然是自己罗恩家的直系骨肉。

···这实在是太震撼了,也太让人不可置信了。爱尔兰公爵思索了一番之后,便叫来了仆从,要他跟随自己去一趟后院的密室。其实,这个消息是罗蒂·青子告诉自己的,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便在一旁等待他们的到来。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来到密室门口,心里有太多疑问的爱尔兰公爵想都没想就直接打开了密室的门。刚巧就看到罗蒂·青子坐在椅背上阅读着古老的书籍。

“罗蒂·青子小姐,请问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知道这么多事情。”。

“我当然是来帮助您的,公爵大人。至于我是从哪里来的,之后,会告诉您的。”罗蒂·青子一脸惬意的说着,但看着爱尔兰公爵的模样,显然还是不信。为了避免公爵会怀疑此次自己前来告知的目的,罗蒂·青子又补上一句,“公爵大人,神已经为您重启了命盘,至于后来该怎么做,您无需多虑。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您,所有的轮回都会有一个结果,但并不是每一个筹码都可以利用。”。

听罗蒂·青子这么一说,爱尔兰公爵恍然大悟,改变这一切的契机已经在后面侯着了,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罗蒂·青子见爱尔兰公爵已不再疑惑,放下了书,转身准备离去,可在这时候,爱尔兰公爵却主动叫住了她:“罗蒂·青子小姐,你之前是做过占卜师吗?那如果是的话,塔斯克尼·新一他们的命运是不是也能预测到呢?”。

而罗蒂·青子只是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去,待很久之后才从密室外面传来一阵不明意味的的哀叹声,“有些人的命运就是这样的。他们是一对不能分开的双生子,面对的是常人无法想象到的生离和死别;即使我学过占卜又能怎样,神的预知能力已经超越了宇宙万物,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救下的…我们的力量终究还是太过弱小了。他们的未来应该交由他们自己来掌控,倘若无法预知他们愿走下去面临生离死别那么也许没有那么糟糕,可如果他们被预知了命运,依然还是如此悲剧收场的话,那么,就真当是命数了。”。

“……”,就在那一瞬间,爱尔兰公爵僵在了原地,难道命运就当真是无法改变的吗?这么想着,爱尔兰公爵慢慢走出了密室,一步一个脚印,来到自己公爵府的阳台,俯视着下面的一切景物。

还未思考多久,旁边一声轻唤让公爵神智清醒:“公爵大人,有您的一封信。”。

转过头向旁边看去,原来是自己侍卫伊莱斯特·罗恩,微微一笑示意他将信拆开,同时还不忘开口问道,“是谁寄来的信,伊莱斯特。”。

伊莱斯特的回答很简洁,也让爱尔兰公爵很意外,“是英格兰的格勒斯特女王寄来的信,大人,请过目。”。

什么?居然是那个女人…寄来的信。

爱尔兰公爵的反应有些微妙,他先是怔了怔,然后原本冷如寒霜的眼神竟慢慢地变得有些柔和。毕竟曾经真的相爱过,说彼此对彼此之间没有感情那完全是骗人的;那时候他们还是最年轻的模样,只是怕自此以后就真当陌路了。

“苏利亚…苏利亚…”他轻声呢喃着苏利亚的名字,神情是伊莱斯特从没见过的温柔。

‘滴嗒。’忽的,一滴泪落在了信封上面。

……苏利亚,你居然写信给我了,要知道,自从那次意外之后,你再也没有写信给我过。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未来了,但是他们这年轻的一代是可以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未来的。

轻轻拆开信封,满怀着些许的兴奋和期待,爱尔兰公爵看到了那张信纸。

他一字一行地认真看着,信上这么写着——

艾尔,我想你了。

住在我对面城墙里面的你,还好吗?

你如果反问我的话,我的回答是:还算习惯吧。

生活早已把我们彼此变成了彼此都讨厌的模样,你说的一点也没错,生活它有时候就是一种习惯。

曾记得当时还是少年时期的我们,因为一时不懂事经常做出一些让彼此都觉得很快乐的事情,可殊不知,这种快乐导致了别人的不开心和不快乐。

我知道你一定到现在都还不愿意原谅我,但是我请你相信,斯柯达的死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我知道,如果我这么说的话,你一定又觉得我一定很强词夺理。

觉得我兔死狐悲,假仁假义;可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说出自己埋藏了许久的真心话。

我不后悔自己把大半生都付与你,因为我觉得你值得托付,请你即使会面临生活上的各种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也一定要记着你所爱过的我…永远是最美,最好,最年轻的模样。

我们无法当彼此的爱人,可是我们可以做彼此的知己,可以当彼此的朋友。

说到不埋怨你的话,那绝对是假的。

年少的我想对你说:我多希望你还是那个我所喜欢的人,可为什么…你不是。

曾经的那个苏利亚她想不通你为什么会突然收回对她的柔情和喜欢,后来的苏利亚·格勒斯特就想明白了,理想和爱情之间,你会优先选择理想。

现在的我想对你说:我不介意我们最终会失去彼此,只要我们曾相爱过,这就够了,爱得轰轰烈烈也好,爱得痛不欲生也罢;死去的是一段情,死去的同时也是一个叫生活的陌生名词,但重生的却是一颗少女心,是一个鲜活的灵魂。

即使我们无法成为彼此的所属,但是我们之间的爱和世间大众的美好爱情一样,都是壮烈而伟大的,我不后悔。

请试着忘记我,然后做回你自己。

爱你的苏利亚。

·······

啊…署名是‘苏利亚’而不是‘苏利亚·格勒斯特’吗?

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傻,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那个曾经爱你如痴鬼的艾尔再也不会回来了,不是吗?

过去的艾尔已经不复存在了,留下的只有爱尔兰公爵艾尔·罗恩。此时的爱尔兰公爵并不知道,这将是身为英格兰女王的苏利亚人生中最后一次写信给他,此后,就真的是陌路了。

断了,真的…断了。此时的爱尔兰公爵眼里渐渐起了水雾,眼睛肿胀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掉出来一般。

苏利亚…一路保重啊…

苏利亚·格勒斯特……再见了…

后会无期……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伤心,没人知道他对苏利亚无情实际上是想还给她自由,尽管那样自己仍然还是无法释怀。

这次是,以后是,将来也是。终于几经曲折之下,他还是失去了自己的所爱。伤心是因为爱过,麻木是因为选择遗忘,可眼泪…是因为什么呢?他知道,肯定知道的,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

他琢磨着,到底要不要把新一快斗兄弟俩的身世向他们说出来呢?说吧,再不说,恐怕下一次就没有机会了。可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说,要说也不是现在说。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仿佛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爱尔兰公爵把信收了起来,把它放进抽屉之前还不禁略带留恋和不舍地看了几眼信封上面的一个小标志。

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这句仅说给苏利亚而不是苏利亚·格勒斯特的话,回荡在房间的四周,可许久依旧无人回应。接着,门门慢慢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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