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小姐,打扰您睡觉,我该死!可是……小姐……十八省管事都回谚庄了,正等着小姐去核帐,制定明年的计划呢。”总管大叔唯唯诺诺道,他也不想去打扰她啊!可是,十八省管事直属余戍谚管辖,只对他一人负责,现在他殁了,他们便只听接任余戍谚位置的可依的话,而作为一个谚庄的小小总管,他是没有丝毫权利去拒绝和影响十八管事的决定的,所以他们要他来请可依,他就只能老实扒拉来请。
唉,身为下人的他,是没有丝毫人权的!
十八省管事?可依一惊,她曾听奔影说过,十八省管事指的是十七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各个身怀绝技,同时每个人都熟悉一个或多个商业领域,在各个领域里有着显著的成就,可以说余戍谚的大半财产是由这十八人挣回来的,而且,这十八个人一生只为余戍谚效命,也只受余戍谚之命,他们各自统领一门产业,相互帮助相互配合,为余戍谚的“王国”立下了汗马功劳。没有人知道如此精明能干,在数秒里能将一文钱变成几百甚至上千两黄金的他们,这么多年为什么会一直忠心,丝毫没有叛变之心,因为只要他们想,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大乱!其实更多的时候,学会协调人际关系,远远比掌控实物来的更具意义和作用!
十八省管事终年活动在南北十八个省,除非有重要的事,否则他们一般是不会露面的。不过,可惜,除了记住十八省管事里唯一的女管事——白红,是通过建立妓院而挣银子外,其他的十七人,好象有人司丝绸行业;有人司赌坊;有人司钱庄;有人司镖局;有人司建筑业;也有人司围地抢劫,等等……可依完全没有印象。
要不是余戍谚的命令,可依想,他们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尊重自己吧,余戍谚,可依对他又多了一层了解。
在外面套了件毛绒披风,可依打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帐房,十八人其其向可以揖仪道:“属下参见小姐!”
“多礼了,请坐!”可依说了句客套话,径直走向书桌前坐下。柳儿细心地为可依递过来一个暖手炉,可依对她感激一笑,然后正了正脸色,看向分立两边的人。
很自然的,眼神被十八人中唯一的女管事白红所吸引,她一身紧身红衣,恰倒好处地包裹着她完美曲线的娇躯,红唇柳眉,一眸一笑,顾盼生辉,她很美丽,是那种妖冶艳丽的美,就像一朵盛开的红牡丹,毫无顾忌地展现她的美丽和妖艳,可能是常年呆在窑子里的缘故,身上也沾染上了那种风情女郎的风骚和做作的挑逗,不过即使这样,却还是掩盖不了她是个美丽的女人的事实!
在扫了一眼其他的十七个管事,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总之可依一直觉得很大很广的帐房,因为有了他们十七个男人,一下子变的狭窄不已。
“小姐,这是一年来我们十八省管事所有收支进出的帐本,请小姐核对一下!”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站起来,走到可依面前,顺手扔下了一踏一米多高的帐册。
“天!”可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高垒的帐簿生生阻拦了她的视线,她甚至要站起来,掂起脚才能看到十八省管事的头。她要晕了,她怎么会那么傻答应做什么余戍谚的接班人,她后悔了,后悔死了!
“还有请小姐制定一下明年的计划目标吧!”
“计划?目标?”可依懵了,什么计划,什么目标?
“是的,小姐,现在南北局势紧张,所以来年十八省的生意必定受到一定的影响。请小姐为我们指明来年具体的发展策略,并制定出明确的奋斗目标,我们十八省管事必定严格遵循小姐的每一项指令,朝着小姐为我们定下的目标前进。”女管事白红站起来,晃动如水蛇般婀娜腰肢,走到可依面前,合动血红的双唇。
“一句话,就请小姐说明,来年十八省管事应向您上缴多少黄金白银?”一个看起来急性子的胖男人站起来凶凶道。
“这……可以随便说吗?”可依有点吓道,试着问。
“当然!”白红傲气道。
“那……就……”想想他们这么厉害,余戍谚必定给他们的要求很高,那她也稍微说多点吧:“那就四千两黄金怎么样?”
十八省管事一听到可依如是说,皆是一楞,都看着可依,无人说话。
可依一见这样,心想太多了吧,想想萧衍的国库一年也进不到两千两黄金,她以下说这么多,对他们而言,必定很难吧!正想开口说办不到,就减少点吧,却被白红打断:
“那好,就这么定了!那我们先告辞了,小姐!”众人一揖,陆续离去。
这……都什么人啊……真是——太可爱了!
如果说在雷家堡的日子是可可依最难忘的,那么在谚庄的日子便是可依穿来这个时空最快乐最平静的一段生活。
可依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能持续多久,但是她相信,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她永远都会记住这一刻的谚庄,记住在谚庄里生活的自己。
春节来临,谚庄格外的热闹。十八省、二十一谚庄管事以及常年在外为谚庄生意奔波的账房、总管都留庄里一起过年。
北方的第二场大雪刚停,新年来临了。西元543年,新年初一,可依率众人祭拜了余戍谚后,便开始用团圆饭。不同的时空,拥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和生活习惯,但是唯一不变的,便是团圆。
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荤菜,可依便吆喝大家上桌开动。吃着团圆饭,心里突然酸酸的,想起千年后的外婆和可欣,不知道她们现在是不是也在吃年饭,是不是在思念她;又想到雷掣,想到萧衍,他们现在好吗?
最近发现柳儿总是跑的不见人影,可依摇头,嘴角牵起笑意,柳儿终于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