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呆在这皇宫里几十年,见了太多的阴谋、黑暗、明争暗斗,深宫之中处处是暗流汹涌,布满着无数的陷进,一步走错,万劫不复。要想在这深宫里平安地存活下来直至寿终正寝,是见非常困难的事。男人有属于男人间的战争,但他们光明正大斗的是智与勇,而女人之间的战争是不可能端上台面的,它只能在暗地里,在你察觉不到的角落,悄然生长萌芽……女人之间的战斗不仅需要最大的勇气和高深的智慧,还要有比别人更胜一筹的残、快、恨!”
“娘娘比之齐皇后多几分敏慧,对任何事其实比他人看的更透彻。娘娘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势利与混浊,在嬷嬷第一眼看到娘娘时,嬷嬷就在心里发誓,一定会尽我所能,保护娘娘不受丝毫伤害,护娘娘周全,守护娘娘的幸福!”
韵嬷嬷一字一顿,深深敲进了可依的心。是的,自第一眼见到韵嬷嬷这个善良的中年女人,在她的眼中,可依看到了她莫名的激动和坚定,接触后就发现她对自己格外的亲切和热络,似乎只要可依想知道的想要的,韵嬷嬷都几乎不问任何缘由默默地便将所有办好妥当了。原来,在韵嬷嬷心里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许是可依长的有几分像前朝的皇后,抑或在韵嬷嬷心里一直深藏着对前朝皇后的怀念和敬爱,更或是她心里对齐皇后早逝的遗憾,所以当韵嬷嬷见到有着几分相似于齐皇后的可依,便似找到了感情的宣泄口,连同对齐皇后的所有感情便自然而然转移到了可依身上,甚至更甚。
可依紧紧握住韵嬷嬷略到粗茧的双手,真切道:“谢谢你,嬷嬷!”
“傻孩子,嬷嬷膝下无一子半女,尽管我身份卑贱,但我心里却是当娘娘你如亲生孩子一般疼爱的,这是天下女人的共性!娘娘美丽善良端庄贤淑,又贵为一国之母,娘娘不嫌弃奴……嬷嬷我,甚至待我们就像亲人,嬷嬷我心里感激着呢!”
“嬷嬷怎么能这么说,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所谓的外貌、家世、身份、地位,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百年之后又有谁能带走?心才是最重要的!嬷嬷若是不恼我,平时喜爱捣蛋调皮,经常要嬷嬷帮我收拾烂摊子,嬷嬷认我做干女儿可好?”可依提议道,心里其实打主意,干爹也是一个人,不知道将韵嬷嬷与干爹凑一对,会有什么结果?!
“娘娘……”韵嬷嬷见听可依如此说,感动不无以复加。
“干娘!”可依爽快地唤一声,扑入韵嬷嬷怀中撒娇不停。
“哎……好孩子……”韵嬷嬷热泪盈眶。
母女俩互诉“衷情”了一会,而后决定以后为了不落人口实,两人还是用平日的称呼,至于两人的母女感情放在心里明白就好!
许久以后,嬷嬷突然道:“孩子,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
可依低头想了想,而后抬头问韵嬷嬷道:“嬷嬷认为呢?”
“我在宫里几十年,见过许多后宫里用于铲除异己的手段方式很多。像娘娘你这种情况,应该就是……”韵嬷嬷附耳向可依轻轻说了个名字。
“什么?”可依低呼,心一阵阵发凉,究竟是谁,她自认进宫才一个月,没有得罪什么人,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手段如此阴狠。
韵嬷嬷似是明白了可依心中所想,于是叹了一口气道:“这宫墙里,可不是你不得罪他人,而他们并不来害你的。娘娘贵为一国之母,后宫之主的位置您不在意,可是四周却是有很多人眼巴巴想要坐上去的!”
韵嬷嬷的意思很明显,可依也非常清楚,只是即使她看过那么多后宫女人见的大戏,真正临到头上了,可依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嬷嬷,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会是谁想害我呢?”可依拖着腮帮子沉思。
正此时,萧衍急切的声音传入内室:“兮儿,你醒了?”,将可依搂入怀,紧紧地,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生怕一不小心失去了再也难寻回。
韵嬷嬷赶紧行礼,而后悄悄退下了。
“没事了,没事了!”熟悉的怀抱,温暖的体温,急切的话语,这就是萧衍,在可依面前永远只是一个男人,平凡的男人,不是高高在上,君临天下的皇帝!
“太医呢,还不进来给娘娘诊断?”萧衍朝着候在寝室外的几个太医大吼。
“参见陛下、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太医们诚惶诚恐见礼。
“停,现在什么时候了,娘娘的健康要紧,要是这些个虚礼要紧?都起来吧,快给朕的皇后看看,到底有什么病会昏迷个三天三夜!”萧衍继续他的大嗓门,见几位太医皆吓的腿脚颤抖,可依无奈的笑,摇摇头,扯扯萧衍的衣角道:“皇上,臣妾没事。”
“还没事,没事会呼吸虚弱地一觉睡上个好几天?”萧衍瞪了可依一眼,语气似有责备之意,但眼神中的担忧和心切却是浓烈不已。转身有对着几位太医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娘娘请脉?”
“是,是,是,陛下!”太医们连连应承。
约一刻钟后,太医们诊脉完毕。
“怎么样了,朕的皇后得的是什么病?”萧衍紧张地问。
“皇上赎罪!”几位太医齐齐向着萧衍“扑通”跪下,嘴里不断求饶。
可依见此,心一惊,难不成她……
“到底怎么了,是什么病?”不愧是一国之君,萧衍脸上并没有什么变色,依旧紧搂着可依,无声的柔柔拍打着她的后背,给予她安慰,嘴上却冷静道。
“禀皇上,微臣们诊断不出娘娘得的是什么病,只感觉有一股莫名的气流在娘娘体内游走,那大概是导致娘娘莫名昏迷的主要原因。”一位太医在其他人的催促下,壮了壮胆子,低低道。
“莫名的气流?”萧衍惊呼,看向太医们时的眼神充满的阴沉,“难道你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气流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