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们无能!”几位太医连连叩头求饶。
“真是废物,我堂堂大梁朝居然养了你们这群废物,连个病都诊断不出来,留着你们可用?!”说罢,对着候在外头的展风展翅道:“展风,将这几个废物丢出去,削去他们的顶戴花翎,流放边疆军营充医;展翅,去太医院将所有太医全召集来凤舞宫,凡是诊断不出病因的一律削其职,流放边疆!”
“是!”展风展翅领命而去。
“皇上赎罪啊,皇上……”太医们纷纷求饶,一时间凤舞宫鸡飞狗跳。
“皇上,绕过他们吧!”可依见此,心中一阵愧疚,太医们是被自己连累的,这不比现代,医学技术那么发达,古代做医生的太多东西不懂也难以懂得,疑难病症也并不是说能解决就能解决的,所以太医们是无辜的,毕竟一个时代总有它无法涉及的领域。
“所谓学海无涯,太医们也只是凡人,是人总有缺点,总有他无法驾驭的事,大夫也有无法治愈的病例啊!”扯扯萧衍的衣角,撒娇道。
“好吧,看在皇后的面上,这次就饶过你们,还不快谢谢皇后?”萧衍想想,道。
“微臣谢娘娘大恩!”几位太医跪在地板上,连连激动。
“快起来吧,是我连累了各位太医,请各位不要记怪我就好!”可依笑笑,表示释然。
“娘娘严重,娘娘大恩,微臣们没齿难忘!臣等一定想办法医治娘娘!”
“还不下去,给朕好好想想,真的皇后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如何治疗!还不滚一群废物!”萧衍横扫一眼地上的人,语气很不好。
“是,是,是,微臣们告退!”太医们慌乱地收拾好各自的医药用具,狼狈地退出了内室。
“兮儿……”待寝室里只剩下两人时,萧衍细细将可依上下打量了一下,嘴里咕喃:“还好,没伤着另外的地方。”
“呵呵……云逸,你太紧张了,我真的没事!”可依笑笑。
“没事,没事就睡一觉就像……去了一样,你可知道,我很担心?”云逸脸上满是责备,但心里却痛的狠,要不是政务繁忙,他怎么可能让她差点离自己而去。
像是明白萧衍的自责,可依像只懒猫似的窝进萧衍的怀里,仿佛睡意朦胧道:“恩,云逸,我好累,我睡了哦!”
又来这招,萧衍心中一甜,但紧绷的脸却是真的放松下来,踢掉脚上的鞋,稳稳抱着可依轻轻躺下,拉上被,盖住两人的身体,右手在可依的长而顺的秀发里柔柔穿梭,微笑着一脸宠溺道:“就你啊,有时看着迷糊,心里却比谁都透彻,你怎么就能让我如此放不开手呢?”
萧衍怀中的可依眼角突然滑下一颗晶莹的泪珠,消失在锦被里:
云逸,我该如何回报你的情呢?
待萧衍睡熟后,可依轻轻挣脱他的怀抱,下床来。
开玩笑,一连睡了三四天,她还能睡得着才怪。只是韵嬷嬷离去时,在可依耳边说过萧衍这几天都没有睡个好觉,她才将萧衍哄上床让他睡一觉。
帮萧衍拉上被子,垫高枕头,可依才走出寝室。
主厅内,门窗紧闭。韵嬷嬷已经遣散众人,只剩下可依、小雪以及韵嬷嬷三人。
小雪一脸迷惑,不明白眼前的状况是何意思。
可依感觉很累,明争暗斗不是她擅长的,在现代的时候,电视剧里放的宫廷斗争戏确实看过不少,但仅仅是看,真的面临了这一天,她有点昏昏然,摸不到头绪。可依开口向韵嬷嬷道:“嬷嬷,你将缘由告诉小雪吧!”
“郡主,这宫里有人想要害娘娘……”韵嬷嬷便轻而快地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一想小雪道来。
“啊,天啊!”小雪惊呼。
“郡主,小声点,您想让害娘娘的凶手察觉到我们吗?”韵嬷嬷及时制止小雪的惊呼。
“小雪,这个凤舞宫里除了你和韵嬷嬷外,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所以小雪事关重大,你可要闭紧嘴巴!”可依神情严肃,“也许姐姐我当初不应该将你带进这深宫内院来,这里处处布满着的阴谋与陷阱,一不小心你就会万劫不复,是姐姐的错,不应一时心软,便将你扯进了这个迷局当中,是姐姐私心了,小雪,你怪我吗?”
“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小雪能有今天全是姐姐给的,无论姐姐是谁,皇后也好,平常女子也好,小雪今生都跟定姐姐了,姐姐的美丽善良,世人有谁能与之企及?小雪今生能与姐姐相遇并相知,是小雪几世修来的福气。小雪誓与姐姐同进退!”
“小雪……”可依很是动容。
可依怜韵嬷嬷小雪二人,为了自己的昏迷操碎了心,脸上皆是满满的疲倦之意,心下歉意不已。再三向她们二人保证自己不会再出什么事,这才好不容易劝下韵嬷嬷和小雪下去休息。将小雪与韵嬷嬷二人的关心和担忧全看在眼里,可依心里甚是温暖。她是千年后的一抹孤魂,命运捉弄在这个时代重生。眼中世界的巨大变化,衣着、样貌、生活方式、思想认知等等,无不与现代千差万别。她由起初的不适应到渐渐习惯、融入,可依她自己都不相信原来她在这里已经呆了一年多的时间了。
一个与这个时代有着完全不同甚至两相背离的社会认知意识和思想的人,生活在她完全陌生无所知的年代,孤单寂寞甚至害怕是少不了的。然而,可依又是这么地幸运,那么多的人关怀着保护着自己,心灵时时都洋溢这温暖和幸福,让她在无数个寂静寒冷的夜晚,依旧能安然毫无戒备地入睡。
可依带着微笑,坐上床榻边的软椅,帮萧衍细心地掖了掖不知几时被他挥落在胸旁的锦被,柔柔道:“云逸,愿你有个好梦!”
可依不知道究竟是谁想加害自己,但是直觉告诉她,只要自己不睡,梦魇就无法侵蚀自己。守着萧衍直至翌日的清晨,可依稍有倦色,而且过度的昏迷使她的体力似乎有透支的迹象。很累,可是理智告诉自己,她不能躺下,不能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