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脸诧异,望着门外那个虎背熊腰的紫袍男人,拭去眼角间的泪珠,起了戒心,拔出腿上的刀刃护在床边,问道:“你是谁?”
紫袍男人走了进来,道:“我是谁对于你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紫袍男人指着老者额头上的那散发着幽蓝之气的印记,慢条斯理道来:“就如刚刚所述,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是一种上古时期所遗留下来的咒术,中者若是不趁早解去,很快便会在痛苦的死去。你看他现在痛苦万分,我相信你是于心不忍的,对吧?”
紫袍男人一步一步接近少女,少女退无可退坐在床头,喝问他要做出什么样可怕的举动,那紫袍人只是哼哼冷笑两声:“我有办法可以解除他身上的咒术,但前提是你得和我做个交易。”
少女问道:“什么交易?”
紫袍人从怀里拿了一张泛黄的卷轴,道:“这是鬼谷的地图,我需要的,是你去此帮我找到无字天书。”
“无字天书?什么无字天书?”
紫袍人道一字一句道来有关无字天书的信息,也提醒她去往鬼谷需要注意的些什么。
少女别过脸凝视着床上的老者,却是在与紫袍男人对话:“既然你知道的这么多,为什么不自己去?而偏偏找我去替你去办这件事?”
这番话语可问死一般人,而紫袍则巧妙避开了:“你不必知道这么多,若是你还想救他的话,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办。”
少女沉思了很久,紫袍男人留下了意味深长的一笑,当她再回头看时那紫袍男人便已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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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晚可不寂寥,禅鸣声吱吱作曲,亦有万点繁星与明月相伴。
屋里头的云星月睡的犹如死尸一般。这时有人轻轻推开了房门,在月光的照射下可见一个身形苗条的影子。
开门者悄然无息地进了房,身着一袭夜行服,黑纱布蒙住了嘴鼻,这莫不是梁上君子?
云星月似乎入了梦,傻笑了一声,唾液不断从口中流出。
那梁上君子凑到云星月床边,将手轻轻伸入云星月的衣服内,左扫右捞,也没摸到些什么,再把手往里伸去,便碰到云星月一直藏在身上的竹简。梁上君子眼前一亮,使双指夹住竹简缓缓提上来,梁上君子心中暗喜,将要得手时云星月忽然伸手抓住了竹简。
“烤鸡,烤...鸡...香啊。”云星月含糊不清的说着一些梦话,甚至还“嘿嘿嘿”的傻笑了几声。梁上君子见云星月紧紧抱着竹简,心中一急使出劲儿拖拽,奈何云星月睡着了仍有力气死死抱着竹简不放。
“放手,放手啊。”梁上君子低声说道,这时候云星月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看到那梁上君子在跟自己抢竹简,反应机敏的他立马坐起身来,将竹简一把夺过。
“什么人?!”云星月大喝一声,那梁上君子顿时大惊失色,慌了心神胡乱地出了一掌,云星月也出掌还击,两个手掌“啪”的一声拍在一块。
云星月毕竟是个练家子的人,下盘稳定,受了一掌丝毫不动。
这梁上君子或许没有习过武,云星月的那一掌可让他吃不消。
“天什么恢恢疏而不漏,敢来偷我的东西,我便让你有来无回。”
云星月为防止梁上君子从门口出去,腾空翻了个跟斗越过梁上君子堵在门口,顺手把门锁死。那梁上君子瞟了一眼云星月手中的竹简,冲过去一拳打向云星月的腹部,云星月怎能让他得逞,张开五指抓住他的手腕,梁上君子看准时机抬脚把云星月手中的竹简踢飞。
竹简飞上房梁又掉了下来,没想到那梁上君子轻功了得,瞬间起跳踩着云星月的肩巴上去,接住了竹简,在半空翻了个跟头潇洒落地。
梁上君子虽然夺得了竹简,却不知好歹去和云星月交上几招,云星月无心恋战,一招一式都在针对梁上君子拿竹简的手。
那梁上君子机智过人,一脚踹在云星月的身上借力飞向窗门。
云星月识破了他的诡计,一把抓住梁上君子,却没想到那梁上君子的手和少女般纤细丝滑,差点让他抓之不及。
云星月顾不了这么多,顺势把梁上君子拉扯回来,转身换了个位置一掌拍在梁上君子的胸口。
“软软的?”云星月见梁上君子手中的竹简飞了出去,手疾眼快又将竹简夺回藏在自己怀里,回过神时那梁上君子早已趁机破窗逃跑。
“为什么这小贼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云星月心中暗想,也不想去多思,只得把竹简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心安后继续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次日,尹筱君早早起身做早饭,路经云星月房间时看到那窗门破了个大口,便猛敲云星月的房门,云星月让这敲门声吵醒,迷迷糊糊起了床去开门,自己也没想到一起床就被尹筱君一顿训斥。
云星月一直解释并非自己所为,尹筱君后来也相信了他,但对云星月冲横的语气感到厌恶。
虽说卫卿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损耗的元气也还需自己运功调理一点一点恢复,这一日卫卿打算哪也不去,只在药园内找了个比较安静的地方自我调养。
“师父,早饭来了。”云星月端了一盘热腾腾的早饭在卫卿面前,卫卿闭合的双目缓缓睁开,对云星月笑了笑。
“你先放回去吧,我一会再吃。”
只见云星月笑的呲牙咧嘴,抚养云星月多年的卫卿自然是对他很了解,“在山上的时候你一直吵着要到山下的世界看看,现在你也得愿以偿了。”
云星月的两颗眼珠子转了转,凑到师父面前,“嘿嘿,师父,我想……”
“我知道,你想出去玩。”
“嗯。”云星月猛然点头,卫卿如慈父般笑道:“你个小星月呀,这么多年了我还不懂你那点小心思?”
云星月挠挠头,一个少年笑若孩童般天真浪漫。
“你想出去玩倒是可以,前提是你必须找个伴跟你一起。”
“小星月,嗯,念着还蛮顺口的。”
原来韩梦岚刚刚就在云星月身后,手拿着一杯热茶,只是一直在身后默不作声的听着师徒二人对话。
云星月扭头看去,瞄了一眼韩梦岚,耳闻“小星月”三字从韩梦岚口中说出,羞红了脸,道:“不许叫我的乳名。”
韩梦岚听云星月这么一说笑地更开了,“好乳名好乳名。”
“野丫头!”云星月瞥了一眼韩梦岚。
“你说谁野丫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两个人可谓不是冤家不碰头,一碰头便吵翻了天。
两个少年不仅没有重言伤人,反而像是两口子拌嘴。这几日被重重心事困扰的卫卿脸上少有喜容,而看着这对少男少女拌嘴却能让自己笑开了怀。
“哼!”两个少年异口同声,各转一边谁也不理谁。
云星月与师父打了招呼把早饭端到房间,韩梦岚看云星月走远了将手中的茶端给卫卿,“大叔,请喝茶。”
卫卿接过喝了一口,这时云星月很快便回来,“师父,我可以出去玩了吗?”
卫卿目光移到韩梦岚身上,问道:“韩姑娘,你现在可否有要事在身?”
韩梦岚心直口快,道:“没有呀。”
“不知姑娘能否与我的徒弟一同出门?”
韩梦岚思绪了一会当即回应道:“好呀,反正我正想出去走走呢。”
“我才不要跟她一起出去。”云星月双手揣怀别脸过去。
“你还不乐意了是吧?”
“我就是不乐意了。”
两人相互瞪眼,谁也不肯让谁,卫卿看着这对少年少女,却只对云星月道:“星月,韩姑娘是你的第一个朋友,和朋友一起出门彼此也有个照应,毕竟你刚刚下山,不懂人情世故容易行差踏错,有韩姑娘在可以随时提醒你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
“朋......朋友。”云星月顿时无言以对,韩梦岚也听得一头雾水,却点了点头装作听懂了的样子。
毕竟云星月一直对山下的世界充满好奇,好不容易下了山怎么能不出去见识一番?虽说要跟这个顽皮少女一同,细细想想也并无大碍,因此便答应了师父和韩梦岚一起出门去了。
卫卿继续静坐,看着握在手中的银月青锋,从衣袋中缓缓拿出一张刻有玉玲珑的丝巾,上面印着一个血红色“凤”字,卫卿纹丝不动,似乎一切都静止了。
尹筱君背着药篓路经于此,见卫卿低头一直盯着手中的剑与丝巾,一向安之若素的她对卫卿这一举动感到好奇,她静静走到卫卿面前,卫卿见尹筱君着自己目不转睛,将丝巾藏在了怀中,站起身对尹筱君行了个礼。
“你的伤势如何?”
卫卿恭敬的语气说道:“好了不少,姑娘医术高超,也多谢姑娘关心,在下感激不尽。”
“这些话莫要多说,我只是治好了你的外伤,你这条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
卫卿似乎感觉到了附近杀气重重,眼含凌厉侧看前方,这时有三只飞镖朝他们在身后袭来。
“当心!”
卫卿转身护在尹筱君身前,快当地拔出手中的长剑,伴随着一声剑啸,那房顶上戴着牛头面具的黑衣人从上摔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