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豹虎与卫卿对视了一会,还未等卫卿出手便先下手为强,眼花缭乱而不失威慑的架势逼近卫卿,卫卿依旧面不改色,见招拆招。
一步一剑,英姿优柔,“铛铛框框”的金属碰撞声缭绕耳中不绝,长剑在月光之下锋芒四耀。
交战中,卫卿应势反身跃上马车,雷豹虎来势汹汹,冲上前去一爪掀翻车顶,逼迫卫卿纵身跳下。
“嗷呜!”
随着狼嚎愈闻愈近,云星月回首张望,看那狼群已经步步逼近他们。
云星月正想告诉韩梦岚与尹筱君,却没想到他们已经被狼群包围的水泄不漏。
“糟糕,这些饿狼趁天黑出来觅食了,现在是前后狼后有虎,哪里都走不掉啊。”韩梦岚说道。
狼群越逼越近,将他们的包围圈越缩越小,而另一旁的雷豹虎与卫卿打的不可开交,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
占尽优势的雷豹虎腾空一踢踹中卫卿胸口将其踢退后步,雷豹虎趁势继续进攻,背手直击卫卿,卫卿往后弯腰躲过,眼见那虎爪越过自己头部。
雷豹虎心中暗喜,反手利爪朝下收缩回来,卫卿此时已经疲惫,未曾想到雷豹虎会如此阴险,只听那“呲”的一声,他的前身被雷豹虎抓破一层皮肉。
血色染红了卫卿的白衣,那五道爪痕无疑让卫卿伤上加伤,再与雷豹虎打上几十个回合,卫卿背后的伤口裂开的更加严重,甚至可以看到他伤口上有血一点一滴的掉落在地上。
那些饿狼见血眼红,看到卫卿身上流出来的血时肉欲大增,长嚎一声,小心翼翼地接近卫卿等待捕获眼中的这个猎物。
卫卿开始耳昏眼花,身上冒汗不止。他咬了咬牙,身负重伤的躯体一直在苦苦支撑着。
雷豹虎见机会到来,急于一招干掉卫卿,那利爪接近卫卿时,卫卿忽然往雷豹虎脸上挥洒了自己手中的一点血,之后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卫卿的倒下让雷豹虎对周围产生警惕,这时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狼群所包围。
一只饿狼大张血口朝雷豹虎扑来,雷豹虎抓住扑来的这只狼的喉咙一手掐断。
尹筱君扔掷毒针毒杀狼匹,将自己身上的毒粉交给云星月与韩梦岚驱赶狼群。就此,三人一边要对付凶狠的饿狼,一边又要应对身后的豹虎。
云星月朝旁边一看,见狼群包围了卫卿与雷豹虎,虽说雷豹虎正厮杀狼群,但仍然还是能够对卫卿造成性命威胁。眼见急况,云星月急中生智。
“把你的刀借给我。”
“你要来干嘛?”韩梦岚对云星月的这一举动非常疑惑。
“借就对了。”
韩梦岚从小腿间抽出其中一把交于云星月手中,云星月跑到死掉的马匹上挖下来一块血肉。
“狼崽们!看这里!”
狼群随声相应,看到云星月手中的血马肉,立即扑了来,云星月随即扔到那只豹虎旁边,狼群很快将目标转向豹虎处。
前赴后继的饿狼在豹虎的撕咬下死伤无数,可是就算是一只豹虎,再如何强悍也无法与数量居多的庞大狼群相抗。
“什么!”狼群的散去让雷豹虎大惊失色,豹虎从狼群中突围而出,浑身伤口与血迹。
豹虎杀死成片的狼而引发众狼之怒,不依不饶的狼群围剿豹虎,场面犹如一群蝼蚁啃食一只大虫;雷豹虎见况不妙混入狼群中杀了个翻天,只为了保住自己的坐骑。
“趁他们还在打我们快撤吧。”云星月背起昏迷的卫卿安置在马车上,韩梦岚坐入马车,尹筱君挥鞭驱使马儿前行。
“你师父又受伤了!”韩梦岚看着卫卿前身的伤口,与云星月相望凝视。
云星月走到马车门前问道:“我们还有多久能到你说的那个地方?”
尹筱君快人快语,直接回应道:“我们连续赶了多天的路程,如若不出意外,不出两天便能到达。”
雷豹虎舔了舔虎爪上的血渍,群狼在雷豹虎的爪牙下全军覆没,他将手搭在浑身是伤的豹虎,抚摩着它的那绒头。
“我们走吧,可不能让赏金溜了。”
“不用追了。”
“嗯?”
一个身形瘦长的人影出现在雷豹虎身后,似只白鹭般从上飘落而下。
“为什么?”
只听那人苏笑一声:“总目自有安排,你也辛苦了,现在回去休息吧。”
“哼!我岂是你们说用就用,不需的时候说扔一边的人?我怕你是惦记着我那笔赏金吧!”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这是总目的命令,落幕的规矩你也不是不懂,要是敢违抗,哼哼,下场你是明白的。”
雷豹虎闻言大怒:“你少拿总目压我!”
“反正我只是个传话的,听不听,由你。”
那人话后便消失的无踪无形,雷豹虎攥紧了拳头,愤愤而离。
话说四人的行程,果真如尹筱君所言,不出二日就抵达了一座小小的城镇。
四人行驶马车入镇,这一路上可不算热闹,要么是山丘河流,或者是木林荒原,除了彼此之外在路上几乎是见不到人烟存在。
这回来到一座城镇,虽说没有大兴、洛阳那般繁华似锦、灯火通明,但街市上亦是热闹一片,早市的顾客来来回回,街边卖菜小贩的吆喝声朗朗不断。
“哇!”云星月眼前一亮,在深山居住了十五年的他从未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而且还有好多东西是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这对于云星月来说这里的一切就像是个新世界。
“那是什么?”云星月指着一个扛着糖葫芦边走边吆喝的小贩。
“哈!没见识的家伙,那是糖葫芦。”
云星月挠挠头:“糖葫芦是什么东西?红红的一串串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嗯,那的确好吃,不过在你眼里就只有吃的了?”
“民……民以食为天。”
韩梦岚爽朗大笑,指着云星月说道:“你个土包子还知道这句话呀。”
“开玩笑,我也是读过书的。”
“读的少对吧。”韩梦岚斜眼笑眯眯地看着云星月。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
韩梦岚吐吐舌头,一词一句与动作表情显得俏皮可爱。
马车行驶至一处庭院,庭院大门上刻着三个“百药园”的大字。三人下车,尹筱君栓好马儿,之后走到门前轻轻敲门。
云星月左顾右盼,这头摸摸顶梁柱,那头盯着门前的石狮目不转睛,甚至把手伸进石狮大张的兽口中。
“哎,它会不会咬人啊?”云星月问道。
“你是不是傻?石像怎么会咬人?”韩梦岚回道。
这时大门缓缓打开,走出来一个仪表堂堂、风骨清奇的青年男子。
“师姐。”那人尊称尹筱君一声。
“思邈,好久不见,怎么?又把自己关起来研究药理啊?”
这青年孙姓名思邈,与尹筱君同门,时常上山采集百种药草,常将自己关起来研究药理,如果没有人前来治病几乎是闭门不见。
“你都六十有二了,还叫我师姐。”
“我入门的比师姐晚,而且师姐你还教了我很多东西,所以叫你一声师姐有何不可呢?”孙思邈笑道。
云星月一听孙思邈年过花甲,又见他长着一副风华正茂之相,便好奇的说道:“六十二岁还这么年轻!”
孙思邈看着云星月这个陌生面孔,便问:“师姐,他是?”
尹筱君忽然严肃起来:“思邈,我这有一个病人,因为没有特殊的药物所以我没有办法医治,你这里百药尽全,应该有合适的吧?”
孙思邈略思一阵:“我这里的药草的确是百样化,不过能给我看看那位病人吗?”
尹筱君冷眼看向云星月:“你还不去把你的师父带出来?”
云星月玩着悠着便忘了这件事,连忙去搀扶马车里的卫卿,随即五人一同进去。
这庭院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由四方之墙所围,花草柳木,中间池塘两旁的廊房形架简朴素洁,池塘上的石桥通往主屋与大门两头,因孙思邈将采集的百种药草存放于此,故名“百药园”。
孙思邈引四人进了长廊中的一间房,云星月将卫卿平躺于床上,孙思邈问其病因,尹筱君便把卫卿的身子翻过来指着那处散发着赤色的伤口。
“思邈,我替他诊断过了,他的受的伤了一种非常奇特的伤,有股炎火在他体内不断徘徊。”
孙思邈一听,替卫卿把了一脉,不过一会便感受到了卫卿体内炽热之力正灌入自己体内,孙思邈登时将手从卫卿手上移开,“师姐,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待我去拿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