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婉轻松给齐瑞之倒了一杯酒,用一句现代电影里的话成功噎住齐季臻:“不要以为自己龌蹉就全东唐的人都跟你一样龌蹉。”
齐季臻和刘显同时住了嘴,像是受到很大的惊吓,一动不动。梅婉缓缓道:“遵守礼教约束行为,即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会清清白白。”梅婉顿了顿特意向齐季臻和刘显两人看了一眼,“当然,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齐瑞之眉头舒展开,好整以暇看着好戏。刘显一拍桌子,气得站起来指着梅婉道:“刁妇,竟敢大放厥词……”
梅婉抢话道:“什么是刁妇,不讲道理,颠倒是非者谓之刁,我……我!说事实,讲道理,守理法,何来刁。啊,莫不是我所说的全是事实,所谓忠言逆耳,所以,两位公子恼羞成怒是因为我说了实话吗?不然,应该如这位公子一样稳如泰山才对。”
突然被点名的何泰隆尴尬的对上几缕视线,勉强笑道:“不是说好饮酒吗,本是趣事,何必大动肝火。”
刘显嗤笑,不予理会,对齐瑞之道:“瑞之兄好歹也曾是齐家管事人,一个女人一成船费,瑞之兄不会不懂分轻重吧!”
齐瑞之笑得和气,正眼都不看刘显:“一个女人抵一成船费?刘少爷是在打我齐家的脸吗?原来刘老爷所说的最低价,互惠互利是骗我齐府的,一个女人竟然可以抵一成船费,比我齐家的脸面还有用!刘少爷,女人不止这一个,船行也不是只有永昌柜。”
这一句话十分锋利,狠狠甩了刘显一个耳光,齐瑞之站起来俯视齐季臻:“兄长,夜深了,再不回去,爹要责罚了。”
齐季臻和刘显两人都不甘心,却又无话可说,何泰隆赶紧道:“在下也困了,想回府休息,两位仁兄随我一起走吧。”
在僵持下去也没有好处,齐季臻干巴巴说:“既然何兄这么说,那就此散了吧。”
马车声势浩大地来,灰溜溜地走,大快人心,小翠见人一走,扑哧笑出声:“大少爷太厉害了,一句话就把他们骂走了。”
乾元乾宝也很解气,乾元请示道:“大少,需不需要将此事告诉老爷?”
齐瑞之摇头道:“不必了,我们不说,自会有人添油加醋将这件事传到爹耳中,你们去收拾一下,今日不走了。”
梅婉瞪大眼睛:“大少,这里拥挤不堪,您睡哪儿,还是回府吧。您不怕齐老爷责罚吗?”
“庶子是没资格住在府里的,况且我住这里有什么问题,你不是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如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有什么问题,何况也不是孤男寡女,不是还有小翠和乾元乾宝在。”
梅婉干瞪着眼说不出话,齐瑞之得意一笑,慢悠悠踱步朝屋内走去,边走边吩咐:“把院子收拾好了。”
梅婉望着他的背影气闷答道:“知道了。”
晚上齐瑞之霸占了她的房间,她被赶出来在小厅打地铺,就知道会如此,她才想阻止齐瑞之留下来。耳边是响如雷声的小翠打呼声,根本无法入睡,她睁着眼睛直到天亮才小眯了一会。
梦中有一间豪华富贵的院子,种着各色植被,绿意清新好看极了,大而简约的房子,重重把守的守卫,梅婉猛地睁开眼,呆呆望着屋顶顺气。又出现了,梦又出现了。已经两年没做梦的梅婉又一次做梦了,梦中的画面很美,却有沉重的压迫感,是不是马上又会有事情发生?几乎每一次做梦都预示着危险,可如果都是预示着危险的话,那第一次梦境又代表什么呢,梅婉起身撑着头,苦思冥想,没有头绪。若是未来不可改变,她宁愿不要这种能力,除了徒增烦恼,什么也做不了。
早上齐瑞之吃饭的时候注意到梅婉脸色不好,打趣道:“你不会是怕那两个败家子找你麻烦,所有睡不着?”
梅婉有气无力道:“不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不敢。”
齐瑞之静静看了她一会,用命令的语气道:“那就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别想太多,过两天带你去见一个人,发挥你的强项。”
“我的强项?”梅婉不解,她有什么强项?
“一张嘴,能说会道。”
梅婉无语,不乐问道“去见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没过两天,齐瑞之竟然派了梅婉的启蒙师傅展师傅来接她,梅婉不疑有他上了马车,下车的一瞬间她惊呆了,站在她前面的竟然是刘显!
梅婉不自觉后退一步,只见展师傅接过刘显递过去的银子,道了谢,刘显喜上眉梢道:“告诉你家少爷,改天我登门道谢。”
梅婉愤怒地瞪着展师傅:“您这样待我,难道一点旧情都不顾念?”
在她杀人般的目光中,展师傅没有退却也没有愧疚,他只淡淡道:“我拿钱做事而已,和你?何来旧情!”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轻视。
梅婉轻蔑一笑,没有再看他,梅婉直视刘显道:“你想怎么样?”
刘显冲她挤眉弄眼,放肆地打量她,轻声道:“你说呢?”
梅婉冷声道:“齐大少不会放过你的!”
刘显仰头大笑:“他已经是庶子了,能耐我何?”
梅婉心底长舒一口气,不是齐瑞之的意思就好,展师傅的无情打乱了她的思绪,让她精神紧张,不过现在她放心了,就算是为了齐瑞之自己的面子,他也会来救自己的。她现在要做的是拖延时间以及自救,不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齐瑞之身上。
梅婉四下环顾找寻逃跑路线,院子很大,青葱映掩的秀美,流觞曲水的幽雅,和梦中的景物并不相同。
梅婉猛地躲开刘显伸过来的手,嫌恶道:“我是良家妇女,你若是对我无礼,不怕闹上官府吗,到时你刘家颜面何存!”
刘显无所谓道:“你去吧,我看县官能把我怎么样?”
即使刘显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但是梅婉说到刘府的时候,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还是被梅婉捕捉到了。
梅婉看向他:“县官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刘老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