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广和江西两界交汇处,长江的一艘船内一名年纪轻轻的青袍男子和一名年约六旬的老者,两人对坐着。
这青袍男子正是当年带领黑衣人攻打龙震镖局和李苏云交手的男子,而这老者也正是当年和这青袍男子在扬州江都县城外的密林中,以及南阳城外东郊林里密谋的“主人”。
“主人,眼下圣明教和江湖各派休战,我等之前攻击龙震镖局、金威镖局的举措看来都打了水漂。”那青袍男子遗憾的说道。
“无妨,好戏才刚刚开始!圣明教内部可有什么动静?”那老者问道。
“没有,教主张洪涛听取了白鹤和金擒虎两个旗主的建议。开始休养生息起来,恐怕几年内都不会反攻江湖各派了。”青袍男子恭敬的回道。
“劳曦,你潜伏在圣明教总坛的青鸾旗下这么多年,可曾发现这秦鸾和阴黑蛟到底是否有夺取教主之位的心思?”那老者又接着问道。
“这……阴黑蛟是何心思属下还不明了,但这秦鸾的确是有夺位之心。只是忌于自己实力不足,一直在隐忍克制。”那个名叫劳曦的青袍男子回答道。
“鬼狐门那边你要盯紧了,敖家的人来信跟我说鬼狐门的‘接头人’似乎对门下杀手的损失十分气愤。他们一旦有大的动向立即跟我汇报。”老者皱起眉头说道。
“主人,鬼狐门的根基不在中原,那帮人都是看钱办事丝毫不考虑其它,万一他们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岂不是会打乱咱们的计划?”劳曦诧异的问道。
“这我岂能不知!但敖家也没说什么,只是又多给了鬼狐门一笔银子罢了。”老者缓缓说道。
“敖家也只是一心想着把武林搅成一团乱麻。看各派和圣明教拼个你死我活,好让自家的走私买卖能做得更大,从中得利罢了,真是奸诈狡猾之极。”劳曦愤愤不平的说道。
“有人出钱、有人卖命,大家相互利用而已,没什么好说的。”那老者笑着说道。
“那主人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劳曦问道。
“既然祸水不能东引,那往西边引也是可以的。”老者说完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主人,您的意思是?”劳曦疑惑的问道。
“先在河南、山东、江西等地放出风声,就说邪教不耻受辱,准备反攻各个门派。然后通知鬼狐门的人开始行动,制造圣明教反攻的迹象。”老者小声的吩咐道。
“是!属下领命。”
……
江西南昌府,敖家大宅,一老一少两人在一间密室内。
“少主放心,老奴已经交代了那鬼狐门的’接头人’,让他准备组织人手制造事端,挑起圣明教和江湖各派的恩怨。”
这说话的老者不是旁人,正是当初在客栈内和那鬼狐门遮头掩面的’接头人’见面的魂姓老者。
“那个‘接头人’怎么说?”
这说话的年轻男子也正是敖家少主——敖飞厉。
“他答应了,只是抱怨门下杀手接连牺牲了不少,以后要加银子才肯办事。”魂姓老者说道。
“钱不是问题,只管答应他。只是他们鬼狐门的办事太不利落,隔靴搔痒一样。”敖飞厉鄙夷的说道。
“那少主您的意思是?”魂姓老者疑惑的问道。
“让他们干一票大的,事成之后给他们一万两!”敖飞厉拨弄着指甲漫不经心的说道。
“请少主明示!”魂姓老者侍在一旁恭敬的说道。
“很简单,找个小门派直接灭了!最好是靠近少林和三道宗的门派,看看它们什么反应。”敖飞厉说着掸了掸衣服,双手背后走出了房门。
“是!老奴这就去通知那’接头人’。”那魂姓老者朝着敖飞厉的背影躬身说道。
三道宗,兵宗剑门的一间四合院内......
“奇怪!这吐纳功法是不是记载有误!真气一旦在丹田处凝散成团了,又怎能由腹至胸、由胸至喉?”黄月一边困惑不解,一边拿出了那珠子反复观看。
经过了数十次的尝试,黄月始终不能按照那珠子上吐纳功法第二层“紧闭”的记载,把凝散成团的真气从丹田往上身运转。以至于黄月一开始怀疑自己记错了,后来甚至怀疑这珠子上记载的错了。
“若是将真气打散成一股股的气流,别说是运转上身,就是冲到头部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凝成了一个小团每至穴道、经脉时便十分阻塞,根本无法上行。难道说我又练错了?”想到这里黄月不禁开始愁眉苦脸起来,起初第一层“服吞”境界练成后的喜悦,此刻也被冲的烟消云散。
“眼下我这凝成真气的小团只有桃核般大小,随着吐纳修炼的加深,体内真气逐渐变多,凝成的小团也会越来越大。到那时岂不是更难将真气上行了?难道我现在要停止修炼不可?”诸多疑点摆在黄月面前,更是让黄月踌躇不决。
“去他妈的!反正现在凝出的真气小团也无法上行,无法把第二层修炼完满。既然这样不如把第一层修炼的更加浑厚,就算将来我彻底的止步第一层,起码自己的内力会变得更深。”想到这里黄月干脆抛下那些顾虑,重新按照第一层“服吞”记载的吐纳方式开始反复修炼起来。
很快,冬去春来、春去夏至!转眼间过了立春、过了清明、到了立夏。
经过几个月时间的修炼,黄月的吐纳功法虽然仍然止步于第一层,但体内的真气却是越来越多。而且每当丹田内的真气凝结盈满时,黄月便将真气分成数股分别往体内的经脉、穴道中走去。待丹田内被抽空后,又重新开始吐纳修炼。
就这样,黄月每天早早的去练武房和师兄弟们练上一两个时辰的剑法后便回到屋内睡觉去了,到了晚上又重新起床,在自己的屋内开始修炼吐纳功法。
直到有一天......
“怪哉!此前每各数日便会觉得体内的真气又浑厚了一丝,可这次居然过了一个月丝毫感觉也没有。”黄月这一日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无论怎么吐纳修炼,再也无法增加分毫了。
于是黄月开始尝试着运转功法,这时才发现自己的丹田早已被真气给彻底的充满了。而周身的经脉、穴道也都已经充满了真气,甚至是头上、心腹、腋下等重要的死穴黄月都没放过,全部灌满了真气。黄月发觉自己无论怎么修炼再也无法增加一丝一毫的真气后,沮丧的摇了摇头。
“看来再怎么吐纳修炼也没意义了!”黄月收了功法,推开门走了出去。
正值三更时刻,夜晚漆黑一片。三道宗上上下下除了在山门口轮值的弟子外,所有人都在各自的屋内睡了下来。
走到山门外,此时黄月刚刚收了功法没多久,体内真气横流、满腔的血液犹如热浪般翻滚。来到江边,黄月感觉浑身上下蛮力发作,顿时手痒难耐。忽然在江边看到一块裸露半截石块。
黄月走上前将真气运转在掌心,双手慢慢的贴上去、接着十指死死地扣住石块。
“嗯!”
随着一声闷哼!那仿佛磨盘般大小的石块被黄月一寸一寸的从江边的泥土里给拔了出来。黄月扎稳马步、腰背一挺,那将近五百斤的大石块被黄月直接举过头顶。黄月一连走了数十步后,又轻轻的给放了下来。
“先这样吧!至于将来能把这吐纳功法修炼到何种程度,就看天意吧!”黄月整了衣冠,深呼吸了口气,步履沉重的沿着江边漫步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