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痛快不痛快,日子一天天流水样过。
清明那天,太上皇带着皇上等人到皇陵祭祖,这种重大活动本是少不了皇后的,但丁香感冒了,咳嗽的厉害,云阳皇心疼她便想让她留在宫中休息,让湘江王把赵星带着去皇陵。
太上皇不满的说:“去年她就因为身体不好没去,今年再不去,祖宗要怪罪的!再说皇后只是咳嗽而已,又不是不能站一会的,清明祭拜一下祖先,这是规矩!”
丁香倒也没反对,抱了赵星和云阳皇坐上御驾,乖乖儿去了。
太上皇为显示尊重祖先,亲自宣读祭文,丁香咳嗽的厉害了,而且很有节奏,随着太上皇的语调起起伏伏咳着,仿佛伴奏一般,声音大的盖过太上皇的声音,众人光听到咳嗽声。
搞得太上皇很是生气,读到一半实在气不过,停下严肃的提醒她:“皇后,无论怎样不适请忍耐一些,过会再咳!”
丁香谦意的说:“好,咳,咳,咳,我,咳,咳,咳,忍,咳,咳,咳!”
云阳皇在旁边轻拍她后背,帮她顺气,湘江王拿了一个薄荷味的冰糖让她含化。
看着两儿子一左一右的围着她,自己还没享受过这等关怀体贴,太上皇一肚子气,她病着,又不好责备什么,只得皱眉接着念。
可是这咳嗽不是想忍就能忍得住的,她仍是咳个不住,仪式进行到一半,又不好叫她中途退场,太上皇郁闷不已。
更令太上皇生气的是,她咳嗽便咳嗽呗,还敢偷偷对他做鬼脸?气得指着皇后说:“你要是再敢在祖宗们面前做鬼脸,我就让你一直保持那个鬼脸到祭祀结束!”
丁香心想,谁说太上皇老眼昏花的?怎么看的这么清楚,难道是远视?一见他真动怒,思忖这种重大场合老头子要是罚她,估计云阳皇都救不了,忙解释说:“我那是咳的脸抽筋,不是做鬼脸,下回咳嗽我会控制一下脸形的。”
宣读过祭文后,太上皇让丁香休息,说是不用她参加下面的活动了,根本就是不想见到她。
丁香乐得自在,哪想和他们一起规规矩矩祭祀?
再说,嘿,以前骂云阳王时可没少连带着骂他们家这些长眠的劣祖劣宗,要是这些祖宗知道她还敢出现在这装腔作势的祭祀,故意气太上皇,八成变成鬼吓她,要么就从皇陵里跳出来群殴她。
休息,当然还是回宫了,省得在这什么时候又被太上皇揪住,云阳皇当然也不愿她在这多呆,阴气太重,她病还没好,便吩咐大宝送她回去,丁香哪肯要人陪?一人行动多快捷,直接甩了大宝,运起轻功狂奔回殿。
躺床上时又起了捉弄太上皇的心,清明这时节,蛇虫多,嘿嘿,不如弄两个吓吓太上皇那老头子?老头子好歹浴血半生,不至于吓到哪里,至多恶心恶心他。
云阳皇会不会生气?反正自己动作快,他又怎么会知道是自己搞的鬼?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的,他这种冷面人,一般人怕他,其实他宠起人来真的是含嘴里怕化了。
得意忘形开始盘算,蛇嘛,她也不敢碰,那东西软软的,滑腻腻的,阴冷冷的,一想到鸡皮疙瘩就起来,有这心没这胆,pass过去。
小虫子,可她并不认识什么昆虫,逮什么好呢?蜘蛛?蜜蜂?会不会有毒?别把老头子给害死了,那她可就玩大了!蝴蝶?蜻蜓?那玩意没有杀伤力,嗯,原来害人也挺难的嘛!
起身到院里转转,果树上有八角毛毛虫,长得花里胡哨的,那毛毛还蜇人疼,嘿嘿,就是它了,太上皇,你怪我也怪不成,宫中树这样多,爬两个毛毛虫到你床上衣服上也很正常呀!
用筷子夹了几个八角毛毛虫放盛药的瓷瓶里,自己乐得先在床上打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去使坏。
宫中妃嫔及大部分宫女内侍都随太上皇祭祀去了,只留下一小部分宫女内侍及侍卫在。
丁香在太上皇的院里探探,只有几个粗使宫女在扫地,乘几人说笑时一闪进殿,在他床上被子里放一条虫,又在他衣橱里放上一条,放太多就让人知道是故意的了。
她在殿里转转,偏殿一般是沐浴地方,哈哈,最好洗澡时蜇他一下,会不会衣服都忘记穿就鬼哭狼嚎跑出来?那会成为宣佑一大奇迹!一边遐想一边飞偏殿去。
他的偏殿好似有人住,嘁,老头子还金屋藏娇?有这必要?悄悄掀起帐蔓,还真有一女子睡在床上。
把他藏的这个小娇娇画成个妖女,让他宠去!悄悄去拿了毛笔,在那女子脸上胡乱画几下。
那女子睡的不熟,脸上凉凉的感觉让她翻了个身,丁香忙躲一边,却听到她梦呓:“皇上,皇上。”
丁香轻笑,你喊错了,应该叫太上皇!
蹑手蹑脚的正要出殿,那女子从梦中惊醒,哇的一声叫出来,吓得丁香腿一软,拷,什么情况?吓人不成倒是吓自已一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害人不成反害已?
果然不能干坏事!老天爷会惩罚人的!
那宫女尖叫过后哭喊起来:“有老鼠,老鼠!妈呀,快来救救我!”
丁香‘噌’一下跳到房间唯一的桌子上,嘴里就冒出话来:“那不是我放的,那不是我放的,我也怕老鼠!”
那宫女本就被老鼠吓的鬼嚎,猛一见到丁香,又吓得从床上摔下来,磕头求饶:“皇后,你大慈大悲,饶过奴婢,就算奴婢身份卑微,可怀的也是皇嗣!”
丁香一听这话,忙打量她身材,果真肚子大,搞半天是这么回事,太上皇又有孩子了?这也不是丑事,为什么他要瞒着呢?嫌宫女身份低下?还是怕菊太妃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