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忱沉默着没有说话,白沐辞就已经确定了是他,起身便要回去找他算账,却被洛忱迅速伸手拉住。
甚至因为力气太大,牵扯到背后的伤口,让洛忱忍不住“嘶”地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白沐辞一边说着,一边赶紧转过身去看洛忱背后那被自己牵扯到的伤势。
原本已经半干涸了的地方又重新渗出鲜红的液体,正顺着皮肤向下流去,看得白沐辞一阵心疼。
“我,我没事,一点儿小伤口,抹了药养两天就好了,你别去找我父亲……算我求你……”你打不过他的,我怕你受伤……
然而后半句话却没有说出口,他受伤倒是其次,每一个螭的自尊心都是极强的,他如果真的就这么直白地说出口,恐怕会让白沐辞心里不舒服,万一真的伤到她的自尊心了,那才是真的会让他疼的。
“你父亲?真的是洛英州干的?他凭什么打你?他有资格管教你吗?你就那么任他打?”说到最后,白沐辞的声音慢慢变得无力。
是了,一个蛟儿,在一个常年习武的螭面前,哪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说到底是她不在,是她自己照顾的不周,这赖不得任何人。
白沐辞话题一转,洛忱都这样求她了,她也不能再怎么样了,至少在洛忱能看到的地方不行。
“那你答应我件事。”白沐辞声音极其冷静,仿佛那从血液里飘出的甜美信息素根本就影响不到她分毫。
手下同时夺过洛忱之前拿在手里的药品,动作极为轻柔得开始给洛忱上药。
那样子仿佛在对待什么绝世珍宝一样,生怕一个不注意手里的宝贝就碎了。
洛忱背后的伤口碰到药物,一阵刺激的疼痛感传来,让他的身体忍不住轻颤了一下,说话语气却仍旧不显任何异样。
“什么事?”
“你搬去跟我一起住。”
“当然可以……等会儿,搬过去跟你一起住?”
“不然呢?还带在这将军府,我又不能时时看顾你,你难不成还想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挨鞭子不成?”白沐辞听出洛忱语气中的迟疑,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洛忱感觉到白沐辞说完话的时候就没了动静,便知道她这是在等自己的一个回复。
“这……此事按理还需要同父亲说一声的,要父亲同意才能……”
白沐辞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按理?你什么时候按理做事了?”
洛忱被白沐辞说得一愣,一时竟不该做何反应。
对啊,他什么时候按理做事了?
他本来也是不在意父亲的,毕竟他父亲一直等到他母亲死都没有回来,甚至连封信都没有,不是吗。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想顺着点儿他的这位父亲了?
是白沐辞向他表明心意求婚之后?
还是在他第二次发情期往自己身上捅刀子,她却突然出现陪了他一夜?
或者更早,是她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有关于他母亲离开的原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