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九皇子,您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啊?”
白沐辞坐在轿顶上,一只脚踩在轿沿的位置,一只脚悬空随意晃着。
九皇子刚从自己寝殿的秘密通道里出来,就看到这个女人又吊儿郎当地坐在自己的轿子上,有些恼火。
“你能不能从我的轿子上下来?你现在坐的位置,是我的头顶!脑袋顶!”
白沐辞纵身跃下,拍了拍手上的灰。
“都落灰了,你也不找人擦擦?要不是你把屋门都锁了,我也不至于在这儿晒太阳。”
“诚姐,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啊,再说了,小厮不是隔三五天会来打扫一次吗?将就将就啊!”
九皇子的密道,直接通向皇宫城墙外,不到三百米的一个酒栈的后院里。
本来一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酒栈本来就是他用来办一些不能假与他人之手的事情的,他从这里出来的身份也只是这家小酒栈的小老板。
结果,就在三个月前,这个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酒栈里,在他从后院门进到酒栈的一瞬间,就把他拉到一个包厢。
就在他考虑反抗还是不反抗的时候,这女人一声“九皇子”给他炸懵了。
他身份什么时候暴露的?
都有谁知道他的身份?
他的那几个哥哥姐姐知道吗?
还是这个女人诈自己的?
在九皇子怀疑的目光里,白沐辞三言两语,给尚且处于在夺嫡中保命的阶段的他,铺了一条能真正走下去,真正走远的路。
接下来的三个月,九皇子每天都在自己是不是被这个女人诓了的自我怀疑中。
不过索性,短短三个月,明明看好二哥的父皇突然开始注意起自己,开始考教自己的政治,考教自己的治国之道。
然后慢慢给自己放权,甚至还让一直中立的将军府明里暗里帮自己。
虽然最近遭受的各种陷害越来越多,不过每到他陷入困境的时候,总会峰回路转。
现在九皇子在朝堂上可以说是后起之秀,又或者说,后来居上。
没人知道他这是走了哪门子好运了,又或者是到底通过什么途径一下子鲤鱼跃龙门了。
又有谁知道那个刚与丞相府大闹过的丞相府家嫡次女有这么大本事呢。
这三个月,白沐辞也是忙里忙外的。
程氏在得知她要搬出去住之后,可是哭了好一阵,最后也不知道白父到底怎么哄的自己媳妇儿,反正第二天,程氏就拿着五千两银票来到了白沐辞的屋里。
“诶……乖女儿啊……以后娘亲每月再给你一千两,钱不够花了再管娘亲要,知道吗?在外面可别委屈了自己,有事就跟你爹说,你爹不管你我就揍他……”
在程母絮絮叨叨的话语中,白沐辞首先是懵逼的,然后又觉得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白沐辞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白沐辞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耐烦,反而认真耐心地听着她絮叨,反而让程母更难过了。
本来她还不知道白父到底是怎么说服程母的,结果最后程母离开的时候,一边被丫鬟小心搀扶着,一边嘴里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