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在北京一共待了七天。每天早晨我们从罗亚西大伯所在的部队大院出发,晚上赶上最后一班车回去,每天在外面能玩一整天。
罗亚西伯母对我们很热情,每天早晨变着花样给我们准备早餐,然后叮嘱我们看着点时间,别错过晚班车。
第一天,我们四人先商讨了一下自己最想去的地方,我首先表示:我最想去的地方第一个是天安门,我们上小学第一课的课文内容就是“我爱北京天安门”,并观看升国旗;第二个愿望是爬长城,体验一下“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豪迈情怀;第三个想去的地方是到歌曲《让我们荡起双桨》的北海公园看看。其他景点我服从她们的安排。
我最想去的地方也是赵敏和施向华向往已久的,我们仨一拍即合。
出发前的头一天晚上,我们先商量好去哪里玩,然后再问罗亚西大伯家的两个姑娘怎么倒车去?两个姐姐笑着打趣我们:“我们从小在北京长大的,你们去的地方有的我还没有去过呢!”
没出门前计划的特别清晰,出来后才发现: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尤其是第一站走错的时候。
施向华拿着北京地图,罗亚西拿着指南针,赵敏是响当当的地理课代表,她们每天争论不休,谁也不服气谁,都认为自己指示的方向是正确的。
每当她们争执不下时就找我理论,我连连摆手说:“你们说去哪里都行,反正咱们都没去过,你们要是问我哪里的方向是对的,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北京天热,游客又多,有时她们仨争论的我脑袋都大了,我坐在台阶上哭笑不得地说:“你们仨能不能不争论了,咱们就是顺着长安街走走就挺好的,最想去的地方我们都去了,其他的不一定非要每个景点都去一遍呀!”
到北京的第五天,我们想到告别北京就在眼前,玩得有些忘乎所以流连忘返,居然错过了最后一班赶回罗亚西大伯家的时间。
我们四个女孩子,晚上十点多只好在人生地不熟的北京开始找旅馆。贵的我们住不起,便宜的招待所又都住满了,我们都有着灰心了,施向华泄气地说:“咱们别再找下去了,我都快累死了!要不咱们去火车站待一晚上吧,那里人多也不用害怕?”
我说:“咱们再找最后一个,如果还没没床位就听你的。”
我们到了路边的一个招待所,进去一问又没有床位了,前台的一位四五十的阿姨人很热情,说:“天这么晚了,你们四个小姑娘在外面溜达也不安全啊!”
说着找来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帮她看着前台,对我们说:“前面不远处有个地下室,五块钱一晚,你们住吗?”
我们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地下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姨有些着急了说:“别挑了,都几点了?一会儿地下室也没了!”
听了阿姨的话,我们频频点头说:“住!”
阿姨热心地把我们送到地下室,还像家长一样交代我们在前台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说今晚不回去住了,又嘱咐一些注意事项,,才挥手和我们告别。
这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住在外面,也是第一次住地下室。地下室很潮湿,被子都是潮乎乎的,她们仨人累坏了,洗漱完毕躺下就睡着了,我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后来,我干脆坐在被罩中央露出的那块红背面上,看着她们三个酣睡的样子羡慕不已。
我独自坐在床的中央,听着隔壁一群年轻人的喧闹声和吉他声,终于在凌晨四五点时,我再也坚持不住倒头睡去。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在揉搓我的脸,伴随着嬉笑声,我强睁开眼睛,发现她们三人托着下巴,趴在我的身边,正在以这种特殊方式叫我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