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的几个“差生”知道我不是向班主任袁老师打小报告的“奸细”后,态度对我友善了许多,虽然我们彼此之间还是不说话,但是,看我的眼神儿明显友善了许多。
和我坐同桌的薛保平只留过一次级,所以大家背后称他为“小留级包”,他属于睡不够的类型,上课也不捣乱,天天趴在桌上睡觉,有时睡得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也不知道。
老师有时也会“表扬”薛保平,说:你们看人家薛保平,从来都不捣乱其他同学,有人不想听课了可以向他学习趴在桌子上睡觉。
“大留级包”叫陈志强,在小学留过两次级,他原来班的同学现在都已经上初中三年级了。
因为他比我们大两岁,所以在班里看起来人高马大的,比起其他又瘦又小的男同学能高出一个头来。
为了不使自己在人群中显得那么突兀,经常哈着腰驼着背。他是属于自己不想学习也捣乱别人不能好好听课的那种类型。
有时老师在课堂上拿他实在没办法了,就感慨道:陈志强啊陈志强,你父母给你起了这样一个名字,一定是对你寄予厚望,你太让他们失望了!
那些不爱学习的同学还用中外电影的片名,表达他们周一到周五的复杂心情:周一是《走向深渊》;周二是《夜茫茫》;周三是《路漫漫》;周四是《黎明前的黑暗》;周五是《胜利大逃亡》。
期末开家长会时,老师让班干部负责从家里拿暖水壶和茶杯,并让我们几人晚上开家长会前过来摆放桌子,其他同学就不用来了,晚自习取消。
平时如果取消一次晚自习,全班同学都欢欣鼓舞开心的不得了,可是开家长会前的自习课取消了,让那些考试成绩不好的同学心里太没底,大家不约而同地全到校了。
我拎着一个暖水壶四个茶杯,把其他班干拿来的茶杯一起摆放到拉成一圈的课桌上,看到家长们陆续到场,袁老师也走进教室我就出来了。
出门一看,两个窗户外面趴满了同学,大家都伸着脑袋往教室张望,女同学看我离开教室,围过来急切地说:安雪,你出来干吗?进去听听老师都说我们什么了?平时不说话的男同学也赶紧点头附和。
这时,朱之岳慢悠悠地晃到我跟前说:安雪你过来,我和你说句话。
我迷惑地走过去问她:什么话?
她神秘地左右看了看,趴在我耳边说:他们说你和陈志强好!
什么?我和他好?!我肺都快气炸了,质问她:是谁乱说的?我才不会和他好!
朱之岳满不在乎地答:反正有人传。
想到谣言明天传的全班同学都会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等家长会结束,我就提前回家了。刚出校门,忍不住哭了起来。
走在路上,我使劲回忆,我几乎从来都没有和陈志强说过一句话,怎么会有人造谣我和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