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朋友赵敏和学习委员史泽红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重点中学,我在替她们高兴的同时内心也有小小的失落,她们对我因病住院而错失考试时间也感到惋惜。
我和冬梅、小胖、施向华,韩武进了厂子弟中学,“第一小学”和“第二小学”的学生合并到了一起,原来的班级全部打散,学校按学生成绩的“好、中、差”平均分配到每个班。
除了正常小学升上来的学生,我们班还额外分来两名“留级包”,老师又让我与其中一名坐同桌。
开学前几天,各班都在忙着排座位、选班干、大扫除,我被任命为班长。
我们班的班主任是位教数学姓袁的、不苟言笑的中年女教师,她梳着齐耳短发,平时讲话还好,一说“就”字的时候就有些口吃,她闭着眼睛、微微扬着脑袋,像卡壳了一样“就、就、就”的能说十几个,有调皮的男生总是在私下模仿她说话结巴时的样子。
上了中学,感觉和小学完全不一样了。上小学时,我们都特别怕老师,从来没有学生敢和老师顶嘴犯犟,受了委屈也不敢解释。
没想到上了中学,有男同学在课堂上就敢接老师话茬,故意逗同学发笑。
其次,男女同学间突然不讲话了,原来小学一个班的男女同学也像彼此不认识似的,碰面也谁都不理谁。班里只有几个学习不好的女同学和班里的差生打打闹闹的。
课间休息时,我们年级的几个男生,赖唧唧地靠在学校墙角,有女同学经过的时候他们就喊某个男同学名字,喊谁的名字就证明那个男同学和那个女同学是一对的。
我特别怕他们哪天也冲我喊某个男同学的名字,吓得连收作业、发作业时也像个哑巴似的,对待男同学只会点头摇头了。
班里有两个女同学鬼鬼祟祟的,上厕所总是等上课铃声响起、厕所没人了再去,体育课交给老师个字条连跑步都不用参加了。
其中一个叫朱之岳的女同学,因为牙齿长的比较稀疏,脸上又有雀斑,两个“留级包”便给她起了个绰号叫“稀斑牙”。
朱之岳是我们班女生唯一把刘海和发梢烫卷了的女同学,也是所有男同学敢和她闹着玩,她也不真生气的女生。
上了中学,我觉得自己就是大人了,以后就可以和大浩徐林平起平坐了。
在学校,学习不好的同学我会觉得他们是“坏孩子”,可是,大浩和徐林都不是学习好的学生,我却从来不认为他们是坏孩子,我像哥哥一样信任他们两人,心里觉得他们像我的家人一样亲近可靠。
大浩经常旷课,张叔叔根本无暇管他,有天晚上我还发现他趴在阳台上抽烟,见我出来他赶紧把烟头扔到楼下。
我走过去问他:你为什么抽烟?坏孩子才抽烟。他继续趴在阳台上连姿势都没变,头也不回地说:心烦。我说:谁气你了?他反问我:谁敢气我?!
我被他的情绪感染,不开心地说道:其实我也心烦,我不太喜欢我们现在的班级,我们小学的同学分班基本全打散了,班里只有几个原来的同学……
我还说有的男同学特别坏,看到有的女生故意喊男同学的名字,有时还故意把男同学往女同学身上推。
大浩严肃地说:不要理他们,也不要和那些女同学在一起玩。
他说起其他门栋的一个高年级女孩儿时称她是“大白马”,那个女孩儿我经常看到,她长得人高马大的,我不解地问:那个女孩儿是挺高的,可是一点儿都不白呀,为什么叫她“大白马”?
大浩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说:你现在太小了,长大就明白了。记住安雪,你不要理那些坏小子,更不要和那些坏女孩儿学,你和她们不一样……
徐林又被徐伯伯打了,因为有徐喆的比较,显得他更加地不思进取。
徐伯伯下手很重,经常把扫帚都打散架了,我妈妈说徐伯伯有时还用皮带抽他,白阿姨也不加阻拦。
这次打得太狠,徐林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我父母每天一下班就站到徐伯伯家门口先问一句:徐林回来没?你们也不去找找孩子。
在厨房忙着做饭的徐伯伯连头也不抬地答:不用找,饿了自己就回来了!
听徐伯伯这样回答,我心里十分气愤,可是嘴上又不敢说什么。我非常牵挂徐林,他已经离家三天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