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石雕笔筒,正是美人呵笔的造型,数位女子围绕在笔筒周边,做口吐呵气状,取“美人呵笔”之意。
石雕造型古朴,有红袖添香之情趣。
更重要的是,张公瑾在石雕的底座发现一方古玉,双眼极为享受着一股清凉之意,一道光芒乍现。
他不信邪,再次睁眼闭眼数次,还是看到了隐藏在石雕里的一方古玉。
“居然能透视?”
张公瑾大吃一惊,脸上却露出笑意,一种隐藏不住的笑意。
透视,可是属于神仙眼,只有仙人才有的神通。
“还有这种神通?简直就是天眼通!”
张公瑾不确定僵尸是否拥有天眼通,但他知晓上古时期曾经出现过四大僵尸始祖,都拥有呼风唤雨的神通。
他正胡思乱想之际,地摊老板呼道:“小兄弟,看中什么了?”
“老板,这个笔筒多少钱?”
“这个是民国年间的石雕,你想要的话就给一万吧。”
他没有想到石雕是民国时期的物件,还以为双眼的那股清凉之意是来自石雕底部里的古玉。
“一万?真的假的?你怎么不说是康熙年间的?一百块!”
他与古玩社团曾经去市场闲逛,见惯了地摊老板的要价,别说一万块钱的古董,就是一千块钱的古董老板都舍不得放在地上。
摊主一愣,倒是笑了出来说:“小兄弟,没有这么砍价的。”
“哈哈,那也没有老板你这么忽悠人的,开口就是民国。挣点钱得了,一百二,怎么样?”
“我收上来就不止两百。”
“老板你也真敢收,你看这雕工,美女的造型都没有雕出神韵来,笔筒口那里也裂开了一条缝。”张公瑾开始找石雕的各种缺点。
“唉,前几天,有位摊主不干想了,回家前全部打包给我,没想到被他坑了。”地摊老板气恼道。
“算了,再给你加两百,想卖就卖,不卖我就走人。”
张公瑾准备诈他一下,如果老板不挽留的话,他再让妹妹张诗诗过来买下。
没想到,摊主直爽道:“成交。”
这件石雕真的是他打包收上来的,但成本只有二十块钱。
看着张公瑾抱回来一尊简陋的石雕,妹妹直皱眉头道:“哥,这是什么呀?不会让我抱着回家吧?”
“一看你就没文化,这叫做美女呵笔石雕笔筒,乃是文化与艺术的交融品。”张公瑾心情好,打趣道。
“得了吧,哥。只要不让我抱着回去,你说它是艺术品,我都不反对。”十八岁的少女,正是爱美的年纪,真心不想抱着这么丑陋的东西。
张公瑾也不说破。
以他在古玩社团学来的经验,知道石雕内部的那一方古玉,至少值上万块钱,完全可以换来妹妹需要的那台单反相机。
他好说歹说,说服妹妹抱着石雕笔筒,二人骑摩托回家。
深夜,张母和张诗诗回屋休息,张公瑾独自一人拿着改锥等工具,撬开那尊美女呵笔石雕笔筒,取出底部那一方古玉。
拿在手里,他真实的感受到古玉的存在。
这一刻,他才相信自己真的拥有天眼通,可以透视。
兴奋起来后,他不停地在房内寻找各种实验对象,从布料衣服到木质书桌,从土质墙壁到塑料台灯,折腾到半夜,终于发现其中的奥秘。
先说透视距离,可以透视两米左右远的物体。超过这个距离,眼睛就会变得酸涩难忍,视线模糊,透视效果不好。
再说透视物体的区别,按照他的理解,像是布料衣服或是木质书桌等分子密度较小的物体,可以轻松透视。但像是某些分子密度较高的物体,会有些难度。
还有一点,透视时间过久,眼睛也会疼痛难忍。除非有古玉飞出来的那种光芒,带着一丝清凉之意,才能缓解症状。
想起此事,张公瑾又翻出道袍和桃木剑,它们都是上了年代的法器,应该也会有这种效果。
看着裂开口子的桃木剑,有些破损的道袍,他没有感应到那种清凉之意。
反而,脑海里有一种本能的厌恶这两件法器。
他顿时明悟,是自己体内的那滴精血起反应。
意识里瞬间多了一点信息,这两件法器彻底报废。
他只能珍藏起来,毕竟它们曾经救过自己的性命。
张公瑾把这种光芒称之为灵光。
如果这个结论正确,他将可以凭借是否存在灵光这个依据,来判断出古董的真伪,他将成为古董鉴赏专家。
想到这些,张公瑾兴奋的睡不着觉。
为了验证这一点,他准备明天去找俞帅。
俞帅是张公瑾的发小,二人从初中相识,由同桌发展成好友,甚至一起考上长安师范大学。
俞帅的父亲是县城书画协会会长,在长安未央古玩市场开了一家画廊,主营仿古画,也代售油画。
画廊的名字是瘦金画廊,取自宋徽宗瘦金体之意。
俞帅在书画世家长大,从小耳濡目染,却没有熏陶出一位绘画大师。
他素描能画出漫画风格,国画能画出油画效果。
但好在他整日听父亲点评各种书画,对美术史概论等说得头头是道,俞父便为他选择了美术教育专业,算是混了个大学文凭。
大四选择实习单位时,张公瑾确定保研,俞帅却嫌中学的工作量较大,而选择了去小学实习。
小学教学量确实小,每周课程不多,课程内容大多是启蒙教育为主。
俞父花了点钱,活动了一番,俞帅算是与WY区某小学签订合同,从此就是长安户口的长安人。
第二天,张公瑾坐车来到长安,瘦金画廊。
俞帅得意的颤动着两百多斤的身体,跟他炫耀道:“工资是少了点,但周末清闲,可以办个美术补习培训班,赚点小钱嘛。”
此时正值暑假,俞帅还没有正式开始工作,在俞父的瘦金画廊看店。
之所以这么乖,是因为俞父给他买了一辆富康。
“怎么样,我带你去兜兜风?”俞帅故意炫耀道。
张公瑾跟他十年形影不离的交情,早就知道他肯定会嘚瑟一下,故意打击他:“不是我说你,你怎么买这辆车?你买错了。”
俞帅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立刻懵圈:“为什么?哪不好?”
“前座这么窄,能容下你这两百多斤的屁股吗?”
“滚!你才两百多斤的屁股。车座往后调一下,绝对没问题!”俞帅听出好友的调侃后,又笑道。
“哈哈,买新车了,还不庆祝一下?晚上你请客!”张公瑾不客气道。
“必须的!撸串管够!”
两位好友逗咳嗽时,画廊里来人,俞帅去招呼。
张公瑾见有客人,便说道:“你先忙,我去古玩市场逛逛,一会回来。”
他本想找俞父,帮助自己介绍一家可靠的玉器店,将昨晚发现的那一方古玉卖个好价钱。
俞父不在,俞帅又忙,他只能自己先出来逛逛。
未央古玩市场有了地摊才显得热闹,少了地摊就像是古玩市场没有了灵魂。
瘦金画廊两边的商铺大都是画廊,店铺前面的地摊也以书画为主,但做工与年画相仿,更有卖漫画海报为主的地摊。
张公瑾暗中使用天眼通,观察着地摊上每一幅字画,都没有昨晚的那股清凉之意。
他望着满地的仿古画,满脸失望,心里想道:“与其在这里捡漏,还不如去彩票店呢!”
但他也知道,那种即刮即开的彩票,最高只有千元,他还得冒着各种风险。
彩票店都有监控,他根本不敢去。
地摊老板大都无精打采,酷暑难耐,躲在太阳伞下微眯,并不介意张公瑾只看不问也不买。
张公瑾临走时,瞄了一眼铺地摊的纸,眼睛里传来一股清凉之意,似有一股红色光芒钻入眼睛。
他使了个心眼,询问道:“老板,这幅画多少钱?”
地摊老板不耐烦道:“三千。”
“这一副呢?”他又指了指另外一幅问道。
“四千。”
“都这么贵啊?”
“全是大师级作品,能不贵吗?”地摊老板回道。
“哈,买不起,我只想买幅画回去临摹用。”张公瑾随便编了个理由。
“我这没有,你去其他摊上看看。”
“这幅画呢?像是年画一样,看着挺好看。就是边上有点破了。”张公瑾声东击西一番,终于问起正主。
“这是铺地用的,不卖。”地摊老板道。
“哈,其他的画太贵我买不起。要不,就这幅铺地用的画卖我吧。反正你也没开张,不如让我抛砖引玉,先开个张,讨个喜开门。”张公瑾怂恿道。
“你出多少钱?”
地摊老板看他穿着一件T恤衫,松松垮垮,倒像是学生模样。
张公瑾掏出钱包,故意露出里面的两张大票,说道:“能不能给我留一张打车,剩下的一百块钱买这幅画?”
“最低二百。”地摊老板见真的是一位穷鬼,咬死道。
“总不能白来一趟,二百就二百吧,大不了走回学校。”张公瑾心疼道。
二人货款两讫后,地摊老板好心道:“等我找张报纸,给你卷好。”
他没有拒绝,谢过老板后,又在其他摊位上小逛了一会儿,便回瘦金画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