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瑾回到屋子里休息,却再也睡不着。
一天之前,自己还是一个普通人。
现在,体内居然拥有僵尸精血!
特别是在洗澡的时候,惊讶的发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强壮,一身的腱子肉如猎豹的流线,随时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和活力。
感觉自己还无法接受这具身体,双手一直游走在胸大肌上,摸了又摸,捏了又捏。
“精血居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复原断裂的骨头,让人无法想象。相比之下,这身肌肉就很容易让人接受。”
“不行,我得夜探王姓人家。白天去容易被人发现,会留下把柄。”
张公瑾翻来覆去,想着如何折磨王姓家主。
好容易等着母亲休息睡着,他穿上一身的黑衣服,蹑手蹑脚离开张家村。
绕过几处路灯,他潜伏进了马家村。
不得不说,此时的他,特别适应夜战,不仅眼睛可以视物如白昼,身体也是敏捷了许多,一些低矮的山坡,纵身跃过,丝毫不费力气。
感受着自己的变化,张公瑾心中琢磨:要不要扮鬼,吓唬吓唬他们?
他蒙面溜进王姓家主的家里,发现家中漆黑一片。
按说,家里有炼度法事,应该明灯常亮。
他摸进灵堂,竟然没有看到棺材和亡者。
万万没想到,半天的功夫就大变样。
为了一探虚实,他翻窗进了卧室,里面空无一人,这令他毛骨悚然。
“空城计?难道发现我从井里逃出来了?”
“亡者怎么也不见了?”
张公瑾悄无声息的退出了王姓人家,走在回去的路上,猜测着各种可能。
此时,他已经没有重生的喜悦,而是害怕王姓人家在暗地里发现他没有死,继续做出伤害他,伤害他家人的事情。
张公瑾一夜无眠。
而且,他感觉到自己在夜间的精力更旺盛,精神头十足。
翌日,吃过早饭,张母便催着他去车站接张诗诗。
妹妹每年只有寒暑假回家,能够与母亲待上两个月。
而张公瑾的大学就在长安,离家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周末经常回县城的楼房,看望母亲。
俗话说,远香近臭。倒不是张母不疼爱张公瑾,而是女儿回来的时间较少,见面的次数也少,更加想念女儿。
张公瑾骑上幸福250摩托,一路突突突的赶往县城车站。
县城车站前面是一座小广场,他将摩托停在广场里面,看着广场上有一群人围在一起,都在围观两位老年人下象棋。
左右无聊,他加入围观圈子,在边上看着二人对弈。
突然,有人惊呼,指了指车站对面的一座居民楼,其中一个阳台窗户冒出浓烟,看样子有人家里失火。
围观人群里有一位中年人,胡子拉碴,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又继续低头看着棋盘说道:“谁家这么倒霉,看样子火势不小。”
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围观人群,一部分人被吸引过去看着火情况,一部分人留下继续观棋,并没有人搭话。
说话间,对面居民楼里已经乱了起来,有尖叫声,呼叫声,楼下围满了人群。
只有观棋的众人没有动弹,像是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
张公瑾想要去帮忙,听得人群有个女子高声喊道:“已经打119啦,马上就到。”
他只能将已经掏出的手机又放回兜里。
对面的人群里又爆出一句话:“谁是三单元202的主人?谁是三单元202的主人?家里没人吗?”
张公瑾眼睁睁看着浓烟升空,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忙,只能跟着居民楼呼喊之人问道:“谁是三单元202的主人?”
之前那位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猛然抬头:“我是,怎么啦?”
“你家着火了,你还在看下棋?”张公瑾纳闷问道。
“我插,那是我家!我都没反应过来……”说着,他已经跑到对面。
观棋人群哄笑声响起:“这人真有意思,还笑话谁家倒霉。没想到是自己家。”
消防车及时赶到,张公瑾在广场上见证了如何救火的全过程。
好在过火面积较小,火灾情况及时得到控制,没有人员伤亡。
消防车队收兵后,张公瑾也接到了妹妹张诗诗。
兄妹二人开着幸福250摩托回张家村。
张诗诗坐在后面,搂着张公瑾说:“哥,你那有零花钱吗?”
“怎么,你饿了?想吃什么?”张公瑾问道。
“不是,我想买个照相机,想学摄影。”张诗诗回道。
“相机?你刚换的诺基亚N72,不是可以拍照吗?”
“哥,诺基亚200万的像素哪能跟单反相机相比?”
“单反?什么牌子?”
“佳能EOS 450D,1200万像素。”张诗诗很快报上详细参数。
“哈,都选好牌子啦?多少钱?”
“四千多。”
张诗诗说完,明显感到摩托车一晃,然后恢复正常。
张公瑾幽幽说道:“我没意见,但我的钱不够,你还得去老妈那里再借一点出来,凑一凑。”
“好,你真好,哥。你能给我凑多少钱?”张诗诗美滋滋问道。
“我出200块钱。”张公瑾一本正经道。
“啊!你要死啊,耍我?”
张公瑾马上感觉自己后背上被狠狠的拧了一下,疼得他大喊大叫。
“我刚毕业,还没有工作,哪有银子?还不都是老妈给的?你还是直接跟老妈借吧。”张公瑾辩解道。
“四千多,我不好意思跟老妈张口。”张诗诗难为情道。
“哈,我也不好意思,但我真的可以出200块钱。”张公瑾道。
兄妹二人吵吵闹闹一路,回到张家村老宅。
张诗诗受到张母热情欢迎,母女二人在屋里说了半天的悄悄话,惹着张公瑾都有些眼红。
但他知道,母亲曾跟自己说过,女儿也就婚前能跟母亲亲热这段时光,等婚后就会变心护着夫家,夫家才是女人的归宿。即便是张公瑾娶了媳妇,也还是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住在一起终老。
吃过午饭,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只能在屋内纳凉休息。
张公瑾跟家人说去道观看看,便出了门。
临走时,他拿了一顶草帽戴在头上,遮去了大半边脸。
他实在是放心不下马家村的王姓人家,大中午的跑到村口,打听王姓人家的事情。
村里一般都有午休的习惯,他没有遇到什么人,只好去村头的小卖店,假装买根冰棍,问起了王姓人家的情况。
小卖店老板看起来比较实诚,但此时却一脸嘲笑的神情:“他家啊,真是丧了良心。儿子出车祸死了,胡乱请了个道士,草草做了法事,连头七都等不了,当天就给埋了。”
张公瑾一听都愣了,连忙问道:“啊?为什么?他家人呢?”
“人?今早邻居去他家,发现人早跑了。中午,村里拉黑车的大柱回来说,昨晚就看见老王跟他儿媳妇出现在长安汽车站。”
如果他继续问“为什么跑”,小卖店老板肯定会生疑。
他随即附和道:“儿媳妇?嘿嘿,肯定有事!”
果然,村民最喜欢听这些八卦,老板讥笑道:“有事?那是必须,村里谁不知道老王跟他儿媳妇那点破事。他还巴不得儿子早点死呢。”
张公瑾知道老王跑了,就放下心来。
至于说,他家那点事,张公瑾还真不想知道。
舔着冰棍,又溜达回张家村,他的心里马上放松下来,没有了之前的紧迫感。
“高兴,真高兴!”
自己又跟自己闲聊上了。
晚上,妹妹张诗诗想吃长安特色酿皮,张公瑾便骑上他的坐骑幸福250摩托,带着妹妹去县城夜市吃小吃。
县城的夜市不大,一头挨着古玩市场,一头是广场,广场舞大妈大爷们的聚集地,正在放着一首《求佛》快四版。
县城的古玩市场唯一与北京潘家园、天津沈阳道相同的地方就是真货不多。
一个县城的古玩市场能有多大,文房四宝字画玉石等明面上的商铺,刚刚凑够一条街。
这两年,正流行赌石。县城古玩市场里有几家南方老板,从瑞丽、腾冲等地倒腾来不少的石头,让县城热闹了一阵。
特别是晚上,有人在夜市上吃串喝酒玩大了,就会跑到赌石商铺,借着酒劲醉意,扔下几千块钱,买回一堆石头。
当然,也有人赌石赌涨了,换成现金后,在夜市里大摆宴席,吃串喝酒管够,不管认不认识,全部买单。
张诗诗吃酿皮的功夫,张公瑾说去古玩市场逛逛。
他第一次生起倒买倒卖的想法,甚至捡漏的心思。
以前,逛古玩市场都是抱着观摩学习的态度,今日被妹妹借钱刺激了一下,想到自己已经二十岁,却还管家里要钱,有些说不过去。
张公瑾不懂赌石,心中一直认为赌石就是赌博,全凭运气。
他没有在人群最多的赌石商铺停留,而是闲逛起其他商铺前面的地摊。
地摊的主人,大多是附近居民,拿着家里祖传的物件,吸引老人,或是摆着义乌批发来的工艺品,吸引孩子们。
引起他注意的是一件石雕,也是一个笔筒。
令他意外的是,看到这个笔筒的样子,自己的记忆里马上出现一条相关信息。
当年,唐玄宗诏来李白起草诏书,十月严寒,笔也冻,手也冻。唐玄宗命宫中嫔妃数十人,随侍于李白左右,口吐暖气呵笔,成就“美人呵笔”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