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瑾一听众人越说越不像话,连忙说:“我就是喜欢这幅古画的风格,你们不喜欢就算了。我带着大爷去银行取钱,就不多说了。”
大爷也听到一些不好的言语,想要争辩,却被张公瑾拉出了人群,二人前往附近的银行。
临走前,还是听到有人议论:还真是演戏,团伙作案,演不下去了……
银行里,张公瑾当着大爷的面,取出八万块钱,交给他,换来那幅古画。
大爷一脸紧张的嘱咐:“我真的不退了。这本证书你也拿着吧,万一有用呢。”
张公瑾哭笑不得,但还是接在手里,说:“大爷,您先把钱存起来吧,我先回去了。”
二人告别后,俞帅的电话打过来:“人在哪呢?咱们跟张总定的时间马上就到了,赶紧回来,我们出发。”
“着什么急?天还没黑呢。”张公瑾边走边说。
“那不得先去吃点东西吗?我带你去吃烧烤。”
张公瑾一听,步伐更快,说:“等着,马上就到。”
二人上了富康车。
张公瑾问道:“你准备了什么作品?”
“一幅汪琨的画。你拿的什么?”俞帅反问道。
“刚收了一幅古画。”张公瑾平淡道。
胖子却不淡定,惊道:“古画?你疯了,还是魔怔了?上次捡漏那是幸运,你怎么还以为次次都能捡漏呢!花多少钱?”
“八万。”
张公瑾不好反驳,又不能明说,但他明显感到富康车一颤,差点打滑。
“我插!你出手可真大方,一辆富康车买一幅古画!还能退不?”胖子着急道。
“退不了了,是一位游商。估计卖完,他就离开长安了。”张公瑾猜测道。
“你说你,鬼迷心窍了,还是怎么啦?”
张公瑾好笑,但也很感动,说道:“算了,算了,这顿烧烤我请。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
“有!没钱结账就解决不了。”胖子回击道。
“哈哈,你说的很对嘛,小鬼!”张公瑾模仿着红色电影里首长的口吻夸赞道。
“滚!一会儿吃穷你,让你再有钱出去嘚瑟。”
张公瑾哈哈大笑:“没问题,撸串管够。但今晚不能吃烤大蒜、烤韭菜。”
“为啥?”
“废话,晚上还要和张总他们鉴赏书画,你一嘴大蒜味,还不熏晕了这帮文玩大佬?”张公瑾戏谑道。
“说得对。公瑾子,今天就这句话,朕爱听。”
“滚!小橙子?还大橘子呢!”这次轮到张公瑾反击怒吼。
二人来到一家东北烧烤店,还未落座,就听得老板娘热情招呼道:“来了,老弟!”
“腰子姐,先来十串大腰子。”胖子回应道。
“别,我吃不了那么多,我吃一串就行。”张公瑾赶紧拦下。
“那就来六串。我再看看,点些其他的串。”胖子跟着腰子姐去了凉菜区,自己取凉菜。
一会儿的功夫,东北烧烤店里已经满座,张公瑾叹道:“没想到东北风味的烧烤这么火。”
胖子俞帅往嘴里塞了一块黄瓜条,说:“东北是抹辣醤,西北是撒孜然,各有不同。对了,跟你说个事。”
“啥事?”
胖子有些难为情:“今晚我还约了方颖一起来。”
“人呢?你早说,我就先不动筷子,等着她来。”张公瑾责怪道。
“没事,你吃你的,我跟她约的是在喜来登酒店大堂见面。”
张公瑾嘲讽起来:“你说你,怎么不约她过来吃饭?多好的机会!”
“你不反对她来?”俞帅诧异问道。
张公瑾笑道:“反对什么?你能约她出来,我只能替你高兴。胖子和美女主持人是绝配,你知道吗?”
“嘿嘿,不反对就好。为什么是绝配?”
“自己慢慢想,不能有什么问题都要想先知道答案。”张公瑾故弄玄虚道。
俞帅低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
二人加快速度,吃完上路赶往长安喜来登酒店。
到达酒店后,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方颖驾着宝马3准时赶到。
三人寒暄了一下,便直接上楼。
楼上的VIP宴会厅里,张公瑾一脸歉意道:“张总,我的朋友听说了这个品鉴会,也想过来学习。这位是方颖……”
“哈,我们认识。方颖的父亲是方南生会长,他一会儿也要过来参加品鉴会。”张总轻松道。
“张叔好,好几年没见啦。早知道父亲要来,我就跟着他的车一起过来了。”方颖热情回应道。
“你们年轻人有朝气,多参加品鉴会,可以将老祖宗的东西传承下去嘛,我们非常欢迎。”张总侃侃而谈,没有冷落俞帅。
张总又将三人介绍给厅内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介绍中年男子时,说道:“这位就是长安喜来登酒店的董事长冯总,是圈里有名的收藏家,也是方会长的朋友。”
张公瑾和俞帅心中有些惶恐,上流社会就是不一样,能够认识每一位社会名流。
“如果能有这些人脉资源,做什么事业都不愁!”两位少年心中的想法竟出奇的一致。
有方南生和方颖这层父女关系,三个人收到不少善意的目光,没有冷场。
收藏圈子里,玉器协会会长,是特别有名望的官衔,厅内之人几乎都听过方南生的名字。
张公瑾等三人也认识了其他几位客人。
其中一位是长安有名的古董商,喜欢四处收集古董,贩卖给各大富豪。他名为王文,老家是中原省。
他有个弟弟叫王武,专门从事盗墓。
还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看气场,好像他才是今天品鉴会的主人。
虽是盛夏,他仍是身着衬衫西裤,有一种出尘的气质。
张总介绍他时,曾简单介绍他为赵总,让三个人叫了一声赵哥。
赵总气场特足,但没有什么架子,与三个人闲聊几句,平易近人。
但三人皆不知,赵总的父亲曾是省一把手,虽然刚刚退下来,但他的大儿子是江南省最年轻的常委,前途不可限量。
赵总是小儿子,名叫赵晖,没有走仕途,而是下海经商。
正赶上翡翠热,他通过某些关系,在云南腾冲瑞丽等地区拿下几条矿。
有家庭背景资源的赵晖,请的都是国家级地质专家,勘察出矿产资源优质。
赵晖发了大财,通过翡翠接触到玉器圈,进而接触到古玩圈。
他觉得收藏古玩才有深度,有文化,而且还保值,甚至升值。
冯总曾是赵晖父亲的部下,与赵晖这种不爱招摇的官二代谈得来,共同爱好都是喜欢收藏,共同语言较多。
众人相互介绍完,方南生及时现身,看到方颖、张公瑾、俞帅三人的身影时,不由的一怔。但当着外人的面不好询问,只能点头打过招呼。
VIP宴会厅闭门,厅内八个人便知道品鉴会开始。
张总组局,他主动介绍道:“今晚,借冯总的宝地组了一个局,大家都是收藏爱好者,也都相互认识,那就直接请出宝物吧。”
他拿出两件宝物,一个是画卷,一个是镂空的铁球。
冯总提议道:“大家先不要介绍自己的宝物,我们先相互品鉴一下对方的宝物,再由宝物主人揭开谜底,怎么样?”
这个提议得到众人的认可。
“我带来的东西在那里,你们可以先去品鉴一番。”冯总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套桌子,体型较大,确实上不了桌。
张公瑾取出下午刚刚收来的古画放在桌上,他想了想又将那一枚玉九窍塞的玉耳塞放了上去,供众人品鉴。
俞帅将从俞父那里讨来的一幅清代汪琨的画,放在了桌面上。
摸约半个小时后。
众人意犹未尽,但在张总的催促下,都摘下手套,重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冯总首先问道:“怎么样,谁来点评一下我的那堆木头?”
方南生接话道:“还用点评嘛!明显是黄花梨,随便放出风去,一堆人追着你买。”
“今年,嘉德秋拍‘简约隽永——明式黄花梨家具精品’专场上,一套明式家具抽屉桌,被拍出2000万的价格。你说说,我这套桌子能值多少钱?”冯总问道。
古董商王文恭维道:“那还用说,冯总的这套桌子至少2000万以上。”
在场之人皆不说话,有含笑不语,有沉默不语,只有张公瑾微微摇头,但也没有说话。
这一幕正好被冯总看到,他说:“张公瑾,这名字好记,我听过一遍就记住了。我看你摇头,想来有不同意见,你说说看。”
“对于价格我不太懂,看不准。”张公瑾回道。
看不准,在古董行圈子里的意思是拿不准是真是假。若是由一位专业人士说出来,意思就是假的,但面子上不说破,只说看不准。
众人见张公瑾年轻,认为他是真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只有冯总继续追问道:“无所谓嘛,品鉴会就是相互沟通交流,没有对或错。”
张公瑾只能再说点什么,他起身来到角落的桌子前说:“黄花梨分为好几种,例如说海黄、越黄、印黄。单说海黄,就因为海岛东西两部分的生长环境不同,分为糠梨、油梨、紫油梨等。这套桌子看纹理和颜色,应该是糠梨。糠梨是黄花梨木料里价格最低的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