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生听到后,主动道:“萌萌的那枚玉佩是我请高人开过光的法器,昨天碎了。或许,它在暗中替萌萌挡过一劫。”
“法器就是消灾辟邪之用,您应该再请一枚法器护身。”
张公瑾劝说后,却见方南生一脸遗憾的说:“可惜,那位高人离开长安,云游天下去了。”
众人互留电话,相约日后要当做家人一样,以后多多相互联系。
二人上了富康,俞帅愤愤道:“你看!方老爷子夫妇上了一台丰田埃尔法,有专门司机。方锋自己开了一辆奔驰E300,嫂子带着萌萌上了一辆宝马5,方颖自己开着一辆宝马3。我已经没有信心追求她了。”
“他们能奋斗出亿万资产,我们一样可以。走!回店里,为了我们的未来去奋斗!”
张公瑾为胖子打气,也为自己打气,有了天雷之眼,亿万资产只是时间问题。
众人都是开车出行,中午没有喝酒,俞帅启动汽车,驶向瘦金画廊。
途中,胖子有些难为情道:“有件事我没有对你说,希望你不要介意。”
“你说,即便我介意,你可以用一顿烧烤贿赂我嘛。”
“嘿嘿,说定了。”
“看来事不小。”
“嘿嘿,也不大。上午,方颖约饭局时曾提到过,要赠送我们一张银行卡,虽然我没问金额,但应该不少。”胖子道。
“卡呢?”
“被我拒绝了。我说,如果要送什么礼物之类的,我们就不去了。该出手时就出手是我们愿意为之,并不是为了图钱才出手。如果送东西送钱的,是小看我们,大家因为此事交个朋友,算是缘分。”
“胖子,你说的对。觉悟还很高的嘛,没给我丢人。”张公瑾认同道。
“滚蛋。你不心疼那张银行卡?”
“心疼,要不您给我要回来?”
张公瑾故意挤兑他,但脸上的笑容出卖了自己。
俞帅回击道:“要你妹!”
兄弟二人吵闹一路,回到瘦金画廊。
张公瑾跟俞帅说:“我去地摊逛逛。”
“还想捡漏呢?”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张公瑾笑道,提前给胖子打好预防针,但如果下午没有收获,不能怪天眼通,而是地摊上真的没有真品。
“哈哈,那你应该去买彩票。”
张公瑾摆了摆手,走向地摊。
彩票之想法已经被他否定了,他可不想被某些机构发觉后,拿他当实验切片研究。闷头发大财才是正道,彩票店里的监控系统克他。
逛了大半天,地摊上不是一些现代工艺品就是一些粗制滥造的做旧货。
特别是地摊上那几件号称战国时期的青铜器,相当扎眼。
稍微有点文物常识的人都知道,青铜器是文物,不能交易,否则就是倒卖文物罪。
政府来人监察时,摊主肯定会说是现代工艺品。
但总能蒙上一两只瞎猫,以半吊子水平笃定它就是战国时期的文物,非买不可。
这就跟摊主自己所言一样,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都这么送到嘴里来了,再不吃有些对不起脑残的买主。
当然,做完这一单,摊主大都会隐居半年,以防买主后悔来退货。
按照古玩圈的规矩,有一个词叫做打眼,意思是没看好买了赝品。一般情况下,买了赝品不但自己赔钱,而且丢人。因此,买主不会找旧账,怕被同行当笑料说出去,有碍自家名声。
但有些半路出家的发烧友,不懂古玩圈的规矩,买到赝品后会找旧账,急眼的时候还会报警,破坏了古玩圈的潜规则。
张公瑾在大学的古玩社团待了四年,这些古玩圈的常识都门清,自是不必细说。
他在一个卖玉器的地摊前停下脚步,蹲下来仔细观瞧。
摊子上摆着各种玉石,像是蜜蜡、玛瑙、翡翠挂件、珊瑚手串、金镶玉、玉戒等,琳琅满目。
挑选翡翠,主要看它的色、种、水、瑕。
这是他跟古玩社团的社长李江燕学到经验,李江燕经常佩戴各式翡翠挂件,热心让社团成员鉴赏。
张公瑾一眼扫过,用行话说,满眼都是C货。他没有去过帝都,若是去过帝都,就会在著名的王府井大街上看到,有一间专门卖十元一个翡翠挂件的商铺,与眼前的玉器相同。
C货作假很简单,就是将低档翡翠原料加温,放入有机染料,或者继续加热到212摄氏度,随即放入铬盐液中浸泡两个小时,铬盐会渗透到翡翠中,碧绿艳丽,又透又亮。
张公瑾若是没有天眼通,肯定不会停在这个摊子前,他一扫而过时,双眼感受到一股清爽之意,一股灵光从一枚古玉里泛起。
那是一枚古玉,只是上面的花纹做工有些简陋,并带着一丝泥土。
他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一个词:玉九窍塞。
“玉九窍塞?”
他马上想到在古玩社团学过的知识,玉九窍塞是汉代的一种玉殓具,包含玉眼盖一对、玉耳塞一对、玉鼻塞一对、白玉蝉唅一个、玉肛塞一个和玉阴塞一个。
九窍是指填塞尸体的九窍,用玉器封住九窍可防灵魂出窍,又可保尸体不腐。
一般情况,这是汉代独有的陪葬方式。
“难道这一枚古玉是汉代的?只是它是陪葬品,我要不要买下来呢?它有两种颜色,像是双沁色古玉,应该值不少钱。”
一套玉九窍塞,最值钱的是白玉蝉唅,它含在尸体的嘴里,是最大的一枚。
眼前这一枚古玉像是玉耳塞,而且还是单只,并不是一对。
他假意指着玛瑙问道:“老板,玛瑙多少钱?”
“一百八。”
他又指了指一个翡翠挂件问道:“这个呢?”
“一样。”
“老板,能不能便宜点,我多挑几件一起买。”张公瑾准备打包。
地摊老板被盛夏的阳光晒得不行,见有人多挑几件,问道:“你要几件?”
“五件吧,便宜点。”
“给你便宜三十,一百五一件。”
张公瑾还价:“一百。”
“一百二,随便挑。”地摊老板再次还价道。
张公瑾无奈点头,磨磨蹭蹭挑选出五件,包括那一枚沾着些许泥土的玉耳塞,然后数出六百块钱,递给地摊老板。
货款两讫。
地摊老板高兴,五件加起来不超过五十块钱,卖出六百块钱的高价,简直赚翻了。
张公瑾逛的差不多,准备回瘦金画廊。
途经荣宝轩,他看到门口围着不少人,人群中间站着一位老人,手里举着一幅古画。
荣宝轩并非帝都最有名的荣宝斋,一个名轩,一个名斋。
张公瑾听到有人议论。
“大爷,这个鉴定证明我们也能开,只要交1000块钱,我能给你开一张故宫专家鉴定的证书。”
“大爷,你肯定是被骗了,这幅古画的题跋,都不在留白里,明显是有人嫁接上去的。”
“大爷,说实话,给您鉴定完这幅古画,这个专家要了你多少钱?”
大爷中气不足说道:“要了我两千四,我没带这么多钱,最后收了我一千五。”
“大爷,证书上这个专家的名字,我们都没有听说过,可以上网查查,你们大家都看看。”
张公瑾凑上前,看了一眼那幅古画,颜色偏黄,不知道是做旧还是收藏环境不好,保存的不是很少。
他听了众人议论,觉得老人挺可怜的,本想卖画换点现金,却被无良商人骗走了1500元。
这就是古玩圈,一个真实的古玩市场。
如果没有天眼通,张公瑾将与老人,甚至这些围观的人一样,都将被古玩市场骗得片甲不留,粉身碎骨。
但现实是,张公瑾拥有BUG般的天眼通,他就是古玩圈的鉴定之神。
搭眼一瞧,老人手里的这幅古画泛起一道灵光,被他吸入双眸。
此刻,张公瑾心中只想骂娘。
真不知道那位无良的鉴定证书商人是怎么想的,众人一致认为古画是假的,证书是假的,天眼通却告诉张公瑾,古画是真的。
瞎猫也能碰上死耗子。
无良的鉴定证书商人可能是第一次鉴定出真迹,但他收了老人1500元的做法,出卖了他只是为了赚钱的想法。
张公瑾挤进人群里,问道:“大爷,这幅古画,您准备多少钱出手?”
“这孩子,没听见说,这幅画是假的吗?”有好人提醒道。
“嘿嘿,我就是问问。”张公瑾不好驳了他人的好心。
“我孙子要结婚,但女方家里要我孙子买楼才肯嫁过来。还差个十万八万的,我本以为家传的这副古画能值不少钱,没想到都说是假的。”老人心中没有了主意,被众人说蒙了,他也没想欺骗张公瑾,便实话实说,自己心中也认为是假画。
张公瑾本想借机低价收了这幅画,众人无形中帮忙压价,他能以最低价拿到手,但老人的坦诚让他不忍心。
“大爷,您买楼还差多少钱?”
“还差八万吧。”
张公瑾一指这幅古画:“那好,您这幅古画我八万块钱收了。”
“小伙子,你可看清楚,这幅古画我卖给你,可就不退了。不是想赖账,我拿钱买楼可就没钱还给你。”老人郑重道。
“不退,大伙都能见证下,说话算数。”张公瑾又指了指围观的众人。
“这孩子,你家有矿,还是咋的?八万块钱买幅假画。”
“就是,都说了是假画,还信不过我们?”
“不是和大爷是一伙的吧?合起来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