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周纪涵的陪伴开解,到了第二天暄宁的心情和状态都恢复了不少。
她一整个上午都精力充沛地在菀山苑后面的那片草地上练功,临近中午时周纪涵也出现了。
他刚去看望闭关中的冷无尘,对方在这附近的山林中找了一处合宜的地方、并布下阵界作为闭关修炼的场所。周纪涵偶尔会去查看对方的修炼进度并提点一二,除此以外哪怕是暄宁也不能前去打扰。
接着周纪涵又检视了暄宁到目前为止的炁术修为,看到她的能力确实精进了不少后,便表示她可以继续进阶学习了。
“治伤术的本质是掌握生命的炁门,不但包括自己的、也包括他人的。当你可以以此治愈其他人的身体时,自然也可以反过来压制对方的命炁,给对方造成伤害。”
说完周纪涵又把她带到那些盆花前,准备通过演示来给她深入讲解。
只见他一运炁,便让其中一株还没有盛开的花蕾瞬间绽放。这同样是使用了治伤术的原理——把鲜花的命炁一下提升至最强的状态。不过这样造成的后果是这株花的花期比同类的鲜花更短,因为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花朵自身的生命周期上的。
而反之,如果想把花朵的命炁给压制下来也是可以的。周纪涵继续运炁,这次那盛开的花朵又渐渐合上了,它原本被加快的生命周期也恢复了正常。
“这种压制命炁的能力适合用于牵制敌人,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不过敌人不同于这些花朵,你在牵制他们的同时他们也会试图反抗,而决胜的关键就在于你对命炁的掌控能力,哪怕对方的炁能比你强,你也是有可能压制住对方的。”
暄宁觉得这种能力还挺适合自己的,毕竟以她现在的体术和炁能,在短时间内都很难提升至跟强大的对手正面对碰的档次。
而掌握命炁的能力还不仅如此,周纪涵再次把手挥向那株鲜花,这一次鲜花瞬间枯萎了。
“当你对命炁的掌控熟练到一定程度时,你甚至可以对命炁进行打击伤害,这样对方就会因此变弱、甚至死亡。这种建立在治伤术的基础上,却反着伤害人的炁术,叫逆伤术。”
没等暄宁反应过来,周纪涵就用手做了个捏紧的动作。同一时间,那枯萎的花枝也彻底风化为尘埃,随风散去。
这让暄宁震惊不已,她不敢想象如果被他控制住命炁的是一个活人,对方将会有怎样的下场。
“对方会真的死去哟。”像是看穿了暄宁的想法,周纪涵如是回答。
“你会觉得这样手法很残忍吗?”
面对周纪涵的提问,暄宁又试着把使用炁术的对象想象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她心中的犹豫似乎就少了些,但依然有种难以言说的疙瘩感。
“跟我们经常使用的那些攻击炁术一样,逆伤术也是一种可以直接杀人的炁术。你若是不想学的话我能理解。要不我还是先教你一些用以自保的防御术吧。”
周纪涵不想强迫暄宁,也不觉得她的犹豫就是矫情。暄宁应该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一旦开始学习逆伤术的话,她便要做好杀人的准备。
暄宁却摇了摇头。
对方的一番话反而提醒了她:无论冷无尘或是周纪涵,他们早就有了为贯彻使命而杀人的觉悟。而想要成为他们助力的自己,又怎么能够在此退缩呢?
于是暄宁下定了决心:“我没有问题的,我要学习这种术!”
……
在暄宁开始学习逆伤术后,她还是一如往常地回到学校上课。
这天她在校园里遇到了郭景聪,对方是为了调查赤凯东的事情而来,看见暄宁时还特别热情地上来跟她打招呼,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暄宁不太擅长应付这人,主要是她太害怕自己会把宣原的信息暴露给对方知道。
果然郭景聪没说两句,就又问起了宣原的事情:“我打过他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又问了很多我们共同的朋友,他们都说几乎大半年没见着他了。所以他这是怎么回事了?”
感觉到郭景聪的语气中有着试探的意味,暄宁只好编了个谎言:“我哥他人在国外,换了联络号码,要不我回头让他联系你吧。”说完她便欲离开。
对方却拦住了她的去路:“不用这么麻烦了,你告诉我他国外的联系方式不就行了吗?我跟他很熟的,想必他也不介意我直接联系他吧。”
这下暄宁显得更加为难了,连她自己都找不到宣原,又怎么可能有所谓的联系方式呢。
看对方的谎言被自己拆穿得差不多了,郭景聪才正式告诉暄宁:“据我所知——宣原之前确实是出国了,但他最近已经回来了不是吗?所以你为什么要隐瞒着我关于他的事情呢?”
暄宁闻言一阵惶恐,更冲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他已经回国了?!”过后又懊悔不已。
而对方的表情仿佛在说这没什么难以理解的:“我用警局的内部系统一查就能知道他的所有信息,你以为你能瞒得了我吗?”
这下暄宁心想完了,要是所有信息都能查到的话,不正代表着对方已经知道宣原盗取香囊未遂的那件事情吗?
不料下一秒对方却说:“你之前对我的态度怪怪的,加上我又一直联系不上宣原,所以我就用内部系统查了一下他的情况,结果只查到了他的出国记录,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你就老实告诉我宣原到底怎么了,我跟他朋友一场,他若有什么麻烦我一定会帮他的……”
暄宁一听,又是脸色一变,打断他道:“你是说除了出国记录外,就没有再查到我哥的其他信息吗?”
郭景聪不懂她为什么这样问:“难道我还应该查到什么其他信息不成?”
暄宁也不懂了——杨思萍跟雷皓全之前不是说博物馆的人报警处理了香囊被盗的事情吗?那宣原如今应该被列入到警方的嫌疑人名单中才对啊,不然他也没有必要躲藏起来了。可为什么郭景聪却没有查到这个信息呢?
越是思考下去,暄宁便越觉得此事不妥。
“难道我们搞错了什么?”她喃喃自语着,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
再一抬头,她对郭景聪说道:“我得先去搞清楚这件事情!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详谈吧!”说完她便飞奔着离开,留下了一脸困惑的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