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正是妖兽精怪吸取日月精华以精进修为的好时机,也是狼性大发之时。
幽林中,群狼猎食。
“阿姐,你看!”席云胡一个机灵,“那边有光影闪烁”。
褚敬姝眯眼看向席云胡手指的方向,那处却有一阵一阵的光影,她心下鬼心思一动,“孟泽君,快来看看啊”
许孟泽走上前,凝视那处良久,道:“似是有人斗法”
席云胡忽然站起身,期待的望向那处,“走!去看看”说着便动身跃窗而下。
“阿悦!你....”
“今夜月圆,月之精华四溢,她作为花精,定是痴迷向往的,拦不住的”许孟泽淡定解释道。
下一秒神情惊恐万分,表情失控,他被褚敬姝一把扯起,带出了窗,跟了上去。
幽林内,一阵金光大作,一阵气波四扩。
“狼妖,休要做恶!”程南道一挥拂尘,一道力劲十足的撇向狼妖甩去,狼妖跃起顶上这记,被狠狠撞飞几米。
“道长~何必如此较真,还怕我夺了你的功劳?”杨周灼双手交叉左拿剑鞘,右持剑身,抵挡着扑上前的狼妖,竟还有心思揶揄程南道。
“怎会,你手上的剑还是我借于你的”程南道击飞一狼妖又言,“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功劳”
杨周灼开怀大笑,往日里不苟言笑的程南道竟也跟着学坏了,学会说笑了,“哈哈,小人!”
褚敬姝携许孟泽飞身而入,闯入战场,场面陷入僵持,对面狼妖群嗷嗷待扑,蓄势待发。
“我....路过的”褚敬姝弱弱的说了一句,结果三秒之后,狼妖扑面而来。
没办法,她们只能加入程南道他们的阵营,话说明明看着席云胡往这个方向跑了,怎么不见人影?
缠斗许久不见狼妖示弱,褚敬姝趁间隙,问:“二位公子何故惹上狼妖”
只听一句响亮有力,理直气壮的,“自找的!”
褚敬姝被这一句弄的一时错愕。
狼妖络绎不绝的前仆后继,再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
狼是群居动物,一狼仰天呼啸,引来群狼,今夜月出的蹊跷,本就引的方圆百里的狼妖出没,捕杀草木精怪这类小妖。
狼妖后部一只毛色靓丽的“首领”正打算仰天长啸,程南道一眼看准,舞动拂尘,在半空中画出“噤”字,一挥,将其推出,噤符封入狼妖体内。
结果,“好友呼唤中断”,它打算再次连接时,却发现它发不出信号了,就是发不出声了。
程南道与杨周灼相视点头,杨周灼看准时机,随后一个横扫千军,剑气扫荡,所剩无几的狼妖应声倒地,若是晚一点,估计有又援军到的。
褚敬姝扶过许孟泽,问:“二位公子好身手,不知怎么称呼”
杨周灼抢答道:“好说好说,鄙人杨周灼,闲散人士,这位可了不得——普陀山道观,秉修道长程延程南道”语毕,冲着程南道卖笑,杨周灼眉眼舒展开来,笑起来极好看,双眼弯成月牙,唇角弯起美妙是弧度,腮上陷的很举动的酒窝也再笑。
然而程南道早已习惯了杨周灼这般嬉皮笑脸的模样,不甚在意。
“在下褚敬姝”褚敬姝重拍了许孟泽的肩,“这是许孟泽”
“多谢二位相救,这狼妖甚是凶猛,若无二位出手,我们怕也难以抵抗”程南道拱手做礼道。
“过奖,即是出自普陀山,那就在附近,这乌云密布的,恐有大雨,二位早些回去,免得湿身,我们也要回去了”褚敬姝搀扶着一言不发的许孟泽。
“那有缘再见喽”杨周灼一把拉起又要探身行礼的程南道,转头便走了。
“你又跟我回道观作甚?”
“刚才哪位姑娘让‘我们’一起回来的,况且,我的剑还落在你那呢”
两人并排走,甚是亲密。
“你,是故意的吧”
“道长~我连这功劳都让给你了,在你那借宿一宿,不可?”
程南道颔首一笑,“你早已是常客,又何需找由头,罢了罢了,反正平日里道观清寂无人,不免空荡了些。”
“道长对奴家最好了~”
“......”
晚风拂面而来,吹的林间泛起“沙沙”的声响。
“你的腿还能走吗”褚敬姝关心道,扫视了一遍许孟泽的体廓,又道:“你能坚持的,嗯!”
许孟泽微仰着头,眼里写满了“你怎么知道我受伤的”疑惑。
“何必如此顽固,无影剑练的低不成高不就的,倒不如另觅它径”
“那个指点我一二的高人就是你吧”
“哦呦,挺聪明嘛”
许孟泽没再说什么,似是察觉到什么,抬头嗅了嗅空气。
“你没闻到什么,香气?”
闻言,褚敬姝狠狠抽了口空气,“你怕是狗鼻子吧,我怎么闻不到”
许孟泽瞟了她一眼。
跟着香气四溢的方向,走了不一会就看见一丛七里香横叉在道上,很是扎眼。
后来才发现是席云胡,毕竟只知道席云胡是花精,却也并不知原身。
因为有伤者,他们一行人是徒步走回客栈的。
“阿悦你快点走啊,别又丢了”褚敬姝在门口撇下踉踉跄跄的许孟泽,回过身走过去拉了一把席云胡,就在褚敬姝拉席云胡的一瞬间,席云胡瞳孔撑大,像是刚回过神一般恍然大悟,“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
“你不是去接收月亮信号了吗,怎么?不记得了”
.......
月,出现的蹊跷,隐去的黯然。
云锦天湘,苍溪殿。
“扣扣,扣扣扣”
云恕的殿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
“掌门师兄”来者先是鞠躬行礼。
云恕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了一眼,“哦,是云主院啊,找我何事”
云居雁一袭淡紫色衣裳,内衫上绘紫荆花纹,薄纱外衣披在外,衬托得紫荆花若隐若现,似梦似幻。长发半束起,披散的及腰,束起的干练,浑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阁老吩咐我告知于你,今年去金家进购练剑的事,已经策划的差不多,他老人家自会派人去,让您不要管了”云居雁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云恕,又安慰道:“兴许是马上举行演武大会,怕您挪不出时间”
云恕只是应付的淡然一笑。
见云恕不言,云居雁又道:“正事忙完,就该私事了”她拿出食盒,提着走上去,开盖,蒸汽腾然而起。
“你素来爱喝南瓜粥,尝尝”闻到南瓜香的云恕眼前一亮,但尝过之后,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总是找不到那个味道。
细算来,直到到达乌缪山花了七天,这时间卡的是真巧。
“老狐狸,好久不见啊”褚敬姝倚靠在椅子上,翘个二郎腿,悠哉闲哉。
上座上的老头闻言很是不悦,斜视褚敬姝一眼,一声“哼”别过头。
褚敬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偷瞄了老头一眼,“怎么?不欢迎我,那我走了”
褚敬姝起势要走。
“诶诶,就不能商量一哈嘛”混应仙人一秒破功,挽留褚敬姝。
“老狐狸,这都成习惯了,你就从了吧,再说了,你的好徒儿不得靠我进云锦”
“你你你!”混应被气的脑袋大,一扶脑门,“我这乌缪山屋子殿宇何其多,你为什么一来就占我屋子”
褚敬姝自顾自的摆弄着自己的美甲,一眼没看混应,“你屋子建那么豪华,不给我住真糟蹋了”。
“给你住才是糟蹋了”混应小声嘀咕着,从心里到表情无不透露出嫌恶。
“去不去云锦不说,你好徒儿的眼睛还是我治好的,这怎么说啊”
“嘿!你个小狐狸,别得寸进尺.....”
“让不让”
“不让!”
“让,不,让”
“不....让”
“嗯~”褚敬姝眼睛一眯,投来威胁的眼光,“听我的,就这么定了”褚敬姝起身,怕怕屁股,“好了,那我走了”。
“这世上还有你去不得的地方?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为何拐上我徒儿.....莫不是看上他了?”混应仙人脸上浮现出坏笑。
“就他,那块木头?”褚敬姝鄙视看了一眼,嘴角向上抽动。
“那小子就是个闷葫芦....”混应试探的说道。
“行了行了,你要是没废话我还是去睡觉吧”
“是那家伙教唆的吧”混应看了眼挂于褚敬姝腰间的墨玉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