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敬姝又坐下,敬请混应仙人的解说。
“就算你不收集‘墨者’就总有心怀叵测之人想夺之,这东西太玄乎,也太可怕,即可救人于生死之间也可覆千军万马,异水其君拼死也要毁了他,你如今却要恢复他吗....”
一提到异水其君褚敬姝脸色一沉,:“那东西根本毁不了!时机已到,居心不轨之人早已浮出水面.....再说,这玉器还是你给我的”
“我....”
“够了!”
混应仙人心中懊悔,当初把玉石给她,不过是觉得那玉石是她父亲——异水其君之物,还于她也算物归原主,而今倒将她推入狼虎窝。
褚敬姝扬长而去,只留身后混应仙人担忧的神情。
被混应搅了心情的褚敬姝,在床上静心打坐。
“你这不请自来的习惯是该改改了”褚敬姝闭目说道。
“我只是不明白,云锦天湘建于浮丘之上,浮丘的门界你过不去,一旦穿过,就相当于你原形毕露,与其说那门界是用于提防邪佞,到不说是针对你,你身怀两块墨者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男子语气一顿,瞄了一眼褚敬姝,“直接利用许孟泽进入云锦天湘即可,为何要多此一举”。
“再者,还趁其不备,布下遣云阵,不然那月亮也不会显露出.....”
“话多的人总是活不长久,知道太多的灵体,总是容易消散”褚敬姝忽然睁眼,一记寒光射向男子,惊的男子“哧溜”一下回到墨者——墨玉坠子中。
周围安静了好一会儿,褚敬姝才缓缓开口道:“我帮你聚集你的兄弟姐妹,只是为了我的一点私欲,我怎么做,你也休要干涉。”
只要不提及异水其君,总是好说好商量的,一旦触及,再好的心情也能瞬间速冻。
三日后,演武大会前一日,今届演武大会选定举行地点就在云锦,于是云锦召集参赛的各门派首领举行“三上会谈”。
所谓三上,包括玄虚境主,灵九圣和异水其君。
不过就是个演武大会,弄这么隆重干嘛,请这些高级人物又干嘛呢?
因为就在两日前,修行界仙级别的人物——罗祖驾临,他的到来随之而来的坏消息,弄得各路人士人心惶惶。
玉溶天潭有异动,也就是异水其君葬身之地,这天潭水看似清澈见底,实则具有腐蚀性,并且长流不尽,所以,这潭里死了不少人,看谁不顺眼,推下去即可,尸骨无存。
本来是天然形成的灵潭,但不被人们善用,自然成了恶灵聚集的食人潭。
每过个上百年,无得道仙人加持封印,潭里的恶鬼就会肆意涌出为祸人间。
而上一任祭祀者以生命终结镇压了天潭,保得两百年风平浪静。
异水其君,是对褚敬姝父母的尊称,她的父(异其君)母(水其君)曾是叱咤风云,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他们心怀天下,惩奸除恶。
没错,他们是修行界的“神”,是令人仰慕的尊者,但他们绝不是对好父母,听闻当年祭祀者是褚敬姝的父亲,但她的母亲因不忍夫君离去而陪同着一起跳入天潭。
那一跳,是多么的大义凛然,多么的义无反顾,真是舍身陪君子的好妻子,可她想过那未满月的女儿该何去何从?
世间对异水其君的尊崇已然到了无数修仙门派的祠堂里都有专席特供异水其君的牌位。
世人铭记了他们的舍生取义,也未曾给予他们儿女半分温情。
褚敬姝腰间的“墨者”是封印天潭的圣物,想得到它的无非两种人,一种是加固封印,以免祸乱人间的“圣人”,二是,解开封印,想把恶灵为己所用的“恶人”。
而褚敬姝就很简单了,她只想知道真相,当年异水其君祭潭的真相。
水境中,三上会谈,除去摆设用的异水其君的上座,人已到齐。
水境外,褚敬姝搓手搓脚的张望这结界,怎么进去呢。
像这种盛大的会议往年都会给褚敬姝发请柬,虽说收到了请柬,但由于从来懒得参加这种集体活动,所以不知道进去的咒语。
褚敬姝拨动着网状的结界,嗯.....有点像在弹琴。
褚敬姝琢磨了好一会,才决定抽丝解网这招。
今日一早就有一批仙门参赛子弟进入云锦天湘下的浮丘,而许孟泽他们也混在其中。
“秦门主,好久不见,越发意气风发了”
“白堂主过奖,过些日子就是您六十大寿,我洪骨门定携礼恭贺!”
......
各门派之间寒暄不断。
席云胡好奇的东张西望,褚敬姝让她好好看着失明的许孟泽,她也不甚在意。
“诶诶你看,”席云胡扒拉着许孟泽,“那边好像有片花田”
许孟泽木楞的转过去,嗅了嗅空气,道:“那是云锦的药圃”,出神片刻又道:“别往深处去,平日里外围有天湘弟子打理,内部怕是蛇虫密布,危险丛生”
然而席云胡都没来得及听完,一溜烟就冲进药圃,并且直往深处花丛弥漫处去。
席云胡在花海中畅游,丝毫察觉不到方圆于她亲切于他人危险的气息——这药圃里的草药灵芝都是些有灵性的生物,喜攻击人。
“什么破地方,本大爷千里而来,距见?!”秦深明在草高及身处如厕,边提裤子边抱怨不休。
后方不远处,席云胡身形娇小,几乎整个头身埋入丛中,只浅浅冒出头尖,这倒使她轻易躲过守在秦深明四周的,守卫他如厕的一干人。
席云胡本就是花妖,与药圃内的灵草同气连枝,同出一脉,自然格外亲切,定当互相扶持。
席云胡本满心欢喜对待烂漫花海,可当不经意间瞄到秦深明的那一刻,笑容凝固,欢心速冻。
呵,真是冤家路窄。
秦深明专心提着裤子,没甚在意不远处传来的窸窸窣窣声。
就在他如厕的草丛间,藤蔓如蛇径曲走而至,猝然,“嗖”的一下窜到秦深明脚下,他还未反应,便瞬时紧紧缠绕住他的腿脚。
“诶诶!怎么回事?诶!来人,来人啊”秦深明不停抖动着双腿,向“如厕军”呼救。
躲在暗处的席云胡心底暗爽:
这次被我逮着,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