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入大门,便是亭院
他们正行走在一条宽敞的亭廊中,头顶是由五彩瓦与红木制成的亭盖,上面布满了有关花、鸟、鱼类的艺术图案;脚下踩着青玉软石铺成的地板,阳光斜照其表面时它可以散发出含蓄的青光,柔美舒适,观赏性极佳;左右是用黄木制成的圆形廊柱,它们都被雕刻成比较秀气的圆柱体,与上下设计相般配
走廓外的两侧种满了海棠,薰衣草,牡丹和郁金香,身处亭内宁次都能闻到花朵甜甜的香味;在这些植物美人的身后则是一群巨人,橡树,苹果树,栗树和桃树,这密度也真够惊人的,以至于那些枝叉纵横交错混乱异常,它们毫不规矩的肆意生长,看上去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为地盘大打出手的混混
就在宁次盘算请个好植护时,前面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问语:
“有事吗岗班先生?”
宁次丝毫没觉得意外,反倒有些放心;他寻声望去:
“清目大人,确实有情况”
那站岗员上前和对方仔细的叙述起来,宁次则在其身后偷瞄几眼
有些日子没见,清目长高了,本就不是太壮的身型现在更显瘦削;他穿着一件馆内人员的工作长袍,不用想也知道那肯定是最小的型号,但只露出几根手指的衣摆和拖地的袍面还是让他显得既吃力又有点儿滑稽
“我知道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了,辛苦”
显然是说完了,那站岗员向他敬了个礼,然后便腰板笔直大步离开了
当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后,清目的眼睛突然看向宁次,后者顿时有种穿帮的感觉:
“你是宁次大哥吧?”他用的疑问句,但眼睛里却满是确信“哪有对这些毫无反应的穷苦人?”
宁次有些吃惊的看他一眼,倒是自己疏忽了,走在这种用财富堆成的走廊里哪有平民会这么淡定?何况自己扮的还是个快饿死的可怜女人
“聪明”
宁次微笑的解除了变身术,可怜的女人消失不见:
“你终于来了宁次哥”
清目给他一个满满的熊抱,语气里有藏不住的欢快:
“托斯哥前天才告诉我和寻仓说你已经从雨忍出发了,我当时还以为你最快也得今晚;你这速度也太快了”
“是啊,我雇了个好车夫”宁次鼓励的摸摸寻仓的头,上面有几根头发如终倔强的硬挺着“寻仓呢?她不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
“她做饭呢,馆内伙食归她负责”
两人边走边说;微风从两侧吹进走廊,暖洋洋的又带着花的香气:
“在这儿怎么样?”宁次看了看他这身袍子“使馆的生活还习惯吧?”
“刚开始还有些想木叶想家,不过待久了也就没什么了,毕竟寻仓在这里,托斯哥也在”他的小脑袋扬的好高,这让宁次可以正视那双翠绿的眼睛“而且,我特别想遇上些什么,做点什么,男子汉要有功绩,这是你告诉我的”
“我很高兴你记住了这些”宁次欣慰的拍了拍清瘦的肩膀;现在的清目斗志昂扬,完全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而且我保证,你很快就会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了”
他们先拐了个弯,走过六阶鹅卵石铺成的台阶进入新平面;这里是一处温室大棚,阳光透过头顶的圆弧玻璃照射进来,使现场的温度居高不下,宁次边擦汗边小心的躲过地上的南瓜和爬的到处都是的葡萄藤,弯腰驼背不知多久,前面的清目停了下来;宁次只听见咔嗒一声,一道红门打开了,两人快速钻了过去
高温一下子不见了,清爽的凉风扑面而来,终于得救了;宁次和清目一顿捶腰直背这才好受些,走过清静的大堂,在拐角处上了几层楼梯,他们便出现在二楼楼梯口处:
“托斯哥的房间在那儿”清目抬了抬下巴示意右手边最中间的小门“这里的空房间很多,但他还是习惯办公和起居在同一个房间”
刚到门口还没推开门,争论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我说过很多遍了先生,他们两个的事再找我多少次也没用”
这是托斯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不耐烦
“可这里管事的是您啊”这是自己从未听过的声音,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我是说日向宁次把…”
“打住”
托斯不客气的直言:
“你是不是不太懂礼貌”
“好吧好吧,宁次阁下他把那两个孩子放在这里,目的可能和我说的一样啊,只不过人是他救的不方便亲口说嘛”莫生的语气多了几分甜溺,好像在引诱对方走入陷阱“想想他为什么要令你带两个毛孩子来这里?待在木叶不是更安全吗?而这里又离谁最.………………”
“好了先生我听够了”
托斯说的心不在焉;宁次清楚那是什么意思:
“清目和寻仓的问题我不会改变态度,宁次同样不会,当然如果您不嫌累或想窜窜门我们依旧欢迎;但是现在,请您离开吧”
话后屋里沉默了片刻,之后便是一阵椅子磨擦地面的嚯嚯声,沉重的脚步距门囗越来越近了
咔嗒,门开了,一个戴着遮脸布帽的脑袋探了出来,他的脸上还带着虚假的笑容
但是,当那双眼睛漂到清目稚气的脸上时,连假笑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恨入骨髓的狰狞面孔,两支像黄灯泡一样的眼珠子恶狠狠的瞪着对方:
“又是你这个杂种”他上前一步,长袍都要贴上清目的鼻尖了“你都听到了是吧,当然别高兴的太早,没有人会一直保着你的,木叶不能日向宁次….……….…”
“或许可以”
四个字让那男子一下抬起了头,接下来他的表情就像大白天见了鬼;宁次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我想火影大人也会支持我的;当然了既然你能出现在这就说明我们的高层也有分歧”他的左手拍上了清目的肩膀,眼睛扫了眼男子绑在右小腿处的护额:
“这不是第一次找我的麻烦了,对吧?告诉我是荒田让你来的?还是凫本人?又是哪个木叶的好心人向你的主子泄的密?”
宁次掏了掏耳朵显得十分无所谓,可那男子却感到十分的难受,心里发慌狂跳个不停;真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个青年有一种魔力,只要一开口就能让人又惊又怕,压力山大
“算了,反正你这个级别估计他们也不会告诉你”
宁次无奈的说着;这时听到动静的托斯也走了出来,在男子看不见的角度和宁次交换了下眼神
“走吧先生”
托斯接过话道:
“我们就不送你了”
他话刚出口,还没等宁次说话,那人就像逃命似的快步赶向楼梯口,不一会儿在拐角处就传来什么东西摔下去的声音:
“我去告诉寻仓多加几个菜”这时清目娱快的说道
“去吧,要走快点儿”宁次和他对了下拳“说不定能看到奔跑的猪头”
男孩儿领命而去;现在就剩托斯和自己了,刚一见面拥抱必不可少:
“你可算来了宁次”
“我知道你挺难的,在这儿又当爹又当妈”
边说两人边进了托斯的办公室,宁次在一张貌似是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托斯则在抽屉里找着什么:
“这儿比我想像当中的还要好上不少啊”他的脑袋像拨浪鼓一样四处张望“别说临时馆所,就是其他的正式使馆也未必有这么好的硬件”
“你一说这个我就来气,当初孟宗说打好了关系我们才出发的,结果一到地儿住的都没建好,这就算了,花钱咱也认;可这些日子我听一个人告诉我这房子的事儿,你猜怎么着”
他终于从桌下抬起头,手里多了两个大罐子:
“这处宅子的主人竟然和孟宗是旧交;真是岂有此理,我知道我想的太多可我总感觉咱们被他宰了,也许这是真的,那个老混蛋到目前也不过来了三次”
他气呼呼的拿掉盖子,发狠的向杯里倒着棕黑色的液体:
“往好了想吧,花都花了,再说还真让你们露宿街头吗?笑话”宁次紧张的盯着杯子,那里面的液体好几次差点儿溅出来“再说我们还要防着红明,有什么大动作也不方便,那就让孟宗先弄去吧”
“你说的对,至少环境很好”他把杯子轻轻推给宁次“尝尝这儿的土茶,我喝过了感觉还可以”
宁次端起杯子先抿了一小口,喂道清甜清甜的还不错,索性一股脑儿全闷了:
“我记得你在信里提到碰上了些麻烦”他将杯子放回桌面问道“是刚走的那位?”
“啊你说那个砂田的家伙啊,勉强算是一个吧,一天一来像个女人,真是受不了”
托斯又给对方满上一杯,同时又拿出另一个杯子倒起茶:
“搬进来当晚他就来找我了,守卫汇报时我真的不敢相信他们能找到这儿来,而且从接下来的交谈中我可以确定他在此地埋伏已久,似乎早就知晓了我们的计划”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好像接下来的话有些大逆不道,漂乎不定的眼神说明了他的心理:
“我不太确定宁次,但.….….……”
“不用不确定托斯,我们又被人卖了”宁次果断说出对方的心中话“而且我可以保证,绝对又是团藏这个老混球儿”
他又闷了口茶,以此浇灭心中的怒火:
“暂时不用理他,砂田凫不喜欢木叶,但他也没有惹恼砂忍高层的打算,只要你不松口眼睛不眨,他们就不敢在这儿放肆”宁次目光深沉的想了想,还是认为坐观其变才是上策
“还有其它的?”他又问道
托斯从抽屉中又翻了翻,不一会儿拿出了一张看着很老的羊皮纸:
“这是孟宗昨夜托人送来的紧急情报,是宫里的”
宁次接过去读了起来;但越看他的脸色越不以为然,眉毛顽皮的挑了挑:
“土之国派人来给鸟大名瞧病?”
他的语气听着就像在说段笑话:
“可能吗?是孟宗傻了还是鸟大名疯了?”
谁都知道土之国岩忍村的医疗水平堪称灾难;不知道是设备不好还是天生就没有治疗天赋,只要是出自土之国岩忍村的医生那水平基本上都臭得要命,小病搞重大病治死,这么多年了患者们也几乎都是‘闻土色变’
“如果真是这样那孟宗也该高兴啊”
让土之国的医生弄死鸟大名,这可比双方暗地里搞阴谋省事多了:
“可我们的一些土之国的眼线也向我打了报告,说这次岩忍准备派出的医生非常有水平,绝非过去的那些乡野庸医”
说到这儿托斯将音量无限放小,小到宁次必须靠的很近才能听到:
“我是说如果真是个天才发现了孟宗埋下的手脚怎么办?虽然那老家伙曾信誓旦旦说的那么稳,但既然他向我们发了情报就说明他也有些忌惮了,对吧?”
这倒也是一种可能
“而且密探出的一个格外和我提过,锄禾讷主似乎也在名单里”
“等等,你说锄禾讷主?”
宁次听到了一个让他警觉的名字:
“是真的吗?可以确定?”
“并不能,现在我们还没收到孟宗的确切消息”托斯有些不安的说道“而且据孟宗上次来时说,这次对于土之国使团的接待与安排恐怕既不是他也不是红明;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们的难度会更大”
“我明白了托斯”
宁次的左手抚上了脸,短时间一大堆的变数让他有点发懵:
“事在人为,不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