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在家醒来,安辰已经离开。
额头的伤口被处理好,手边一摸……咦,多了个手机!
那么问题来了,她要手机干什么?
言卿默然,肚子在唱着空城计,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去找吃的,感觉自己可能有点发烧,体温高的不正常。
一会儿该就退了。
她想着,躺在床上,很快就察觉到手腕上有灼热的感觉。
这是以前没有出现的。
言卿愣了几秒,即使看不见她也知道那一缕细线该是血红色,隐隐约约闪烁着光芒,完全是反科学的现象,根本无法解释它的存在。
眼睛一阵刺痛,疼得像是被人挖下来又硬生生塞上了一样!
言卿痛苦地咬住下唇,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双眼,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不间断的刺痛感保持了大约有一刻钟,心脏的鼓动逐渐平息。
她放开双手……
妈耶!能看见了!
要说渴望光明言卿并不那么的热烈,但是作为一个瞎子有些事情是真的没办法做——比如,跟踪调查陷害?
这一刹那一束光窜进眼底,她还是不适应的偏过头奋力眨了眨眼睛,好大一会儿才接受自己重见光明这个美好又幸福的事实。
手腕的红线若隐若现,脑海中一行字再次出现。
“您好,请杀死凶手。”
这是方覃的临终遗愿发生了变化?
言卿一边缓慢地适应陡然变亮了许多的环境,一边思索着本次任务的变化。
可她的经验就相当于没有。
从最初的让凶手罪有应得到让他血债血偿,一个死人,意识在断气前那么几秒钟走马观花的回忆中,她究竟想到了什么以至于变得怨恨扭曲?
报仇?
言卿习惯性地眨眨眼,不以为然。
她环顾四周,仔细打量着这两室一厅的小房间,那晚的事情之后隔壁就空了出来,她和安辰互换了卧室。
所以,她目前所处的,以蓝黑冷色调为主的房间应该是安辰布置。
言卿略有些好奇的站起身来,熟悉了自己这双眼睛后才来到客厅,装饰得简单大气,果然与方覃之前的记忆中不相符。
父母双亡,没有经济来源,还有一个私校高中生。
这个家的存在,真的很神奇。
言卿来到厨房,若有所思地观察了很久自己之前踢到东西的地方,心中了然却又脊背生寒——安辰,他究竟是个什么恐怖的存在!
冰箱里放着一个可疑的黑色塑料袋,一排酸奶和些许蔬菜。
言卿脸色带着不正常潮红,可手指却是惊人的冰凉。
她没敢碰里面的东西。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的感觉无一不提醒着她高烧是一种怎样糟糕的感觉。
天色逐渐暗下来。
言卿并不打算自己去医院。
她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完美无瑕的借口来告诉安辰她复明的事实。
至于隐瞒?
言卿长叹一声,习惯地摸索着倒在了沙发上,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仿佛听到了方覃的声音。
她悔恨地、不甘地、痛苦地诅咒道:“他们都应该得到报应!如果得不到法律的制裁,我就亲手杀了他,为爸妈报仇,为我报仇!”
他们?
这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伙吗,还不止一个人?
言卿仿佛感觉到嗓子、脸颊和肺被放在火上灼烧,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让她无法冷静下来思考这个……
悲剧。
“真惨啊!”
晕倒过去的前一刻,她轻轻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