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觉得自己很委屈,所以,脸色不太好。
凶杀案跟她有什么关系!
真正受冤枉的人从来没有人伸张正义,那些伤天害理的罪犯仍旧逍遥法外,钱能解决的人命向来都不是人命……
实事不去做,压榨普通人可还行?
她撇撇嘴,脸上的表情是漠然。
好不容易出了警局,刚出门就被人一把抱紧。
她愣了一下,情绪慢慢平静。
很清淡的百合花香窜进鼻子里,跟自己相似又熟悉的味道总是让人安心,不用说,她都知道这是谁。
刚被审完的安辰表情也不怎么好。
但是,在看到穿着一身睡衣,满脸被冒犯的憋屈,额头上青一块红一块,手上还有擦伤的言卿时,心中那根弦绷得更紧了。
他没忍住,抱住了比自己矮一个头的人。
她是他的言卿,她不是讨厌的方覃。
安辰越搂越紧,感受着这一团仿佛能被嵌进骨血的温软,将整张脸埋在她的颈间,嗅着清幽的暗香,心绪逐渐平复。
他从她的梦话里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事情,但是不能说。
言卿全身僵硬不敢动,哭笑不得:“安安,我们回家了。”
“嗯,回家。”安辰声音闷闷的,温热的气息扑在她锁骨上引起一阵痒,甚至他冰凉的唇瓣和鼻尖还能时不时触到她的皮肤。
言卿颤了颤,总感觉有点危险。
所以她没敢动弹,任由他抱着,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姿势似乎有点奇怪。
小狗崽子最近怪怪的……
安辰面不改色地牵着她的手打车回家,心中有什么东西渐渐清晰明了,他压下了眼中翻涌的波澜,轻轻一笑,还是那个宛如清风朗月的少年。
来日方长。
在乌漆麻黑的世界里,言卿任由他把自己送上了一辆车,她以为是出租。
驾驶座上的青年染着一头黄毛,戴着墨镜开车,看了一眼后视镜眨了眨眼睛,青年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一把摘下了墨镜。
这是那个方覃?
妈的,竟然这么好看?
安辰盯着她额头的擦伤皱眉,在车上找了找又没找到什么医药箱之类的东西。
于是,瞪了一眼黄毛青年。
青年很机灵的转弯,很快把车停在了一家小药店门口,一溜烟下车去迅速买了消毒水和药,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递给安辰,踩油门开车。
言卿有点昏昏欲睡,打了个呵欠,很快睡着了。
等到她气息平稳像是睡熟了,安辰才动手,伸手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用棉签沾了消毒水轻轻碰了碰额头的伤口。
言卿疼得一颤,睡眼朦胧的睁开一条缝。
隐约认出是安辰后,又放心地睡了。
雷打不动。
不良青年吴墨轩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安辰的脸色,问道:“老……安哥,这就是方覃吗?”
他觉得不是!
他们这帮人跟安哥大多是玩了好几年了,谁不知道安哥有多讨厌方覃那个虚伪的女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当时背后把安哥整得那么惨。
安哥虽然孤儿院里被方家领养,但是,他没弄死方覃都是看在方母对他的照顾。
不然,还能管这个瞎子的死活?
做梦!
可这如果不是方覃,安哥身边怎么会有女人?
安辰仔细处理好言卿的伤口,搂着她细腰的手并没有放开,懒懒地靠着,表情很轻松。
“这是你嫂子。”他闭着双眸,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
吴墨轩心里一惊。
谁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