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贞慨然一叹,点了点头。李恕儿站在他们身旁却是浑浑噩噩,听了也好似没听见。朱友贞见她神情恍惚,轻叹道:“爱妃,你今天能不能不要回去了。我知道你心中恨我怨我,但是上一辈的恩怨,与我们何干?只要我们从今以后能够琴瑟和鸣,就算你让我放下皇子之尊,与你退隐田园,我也愿意。”
恕儿一言不发,摇摇晃晃地从他身旁走了出去。朱友贞深深一叹,也没有阻拦。李况见了,微微摇了摇头,转身回房歇息去了。
翌日,却有晋王府派人来请阿然,说是九王妃去了潞州这么久,妯娌们着实挂念,想请入府中大家聚一聚。阿然见李况又去了军营,便推说身体不舒服,只打发了含香和梵月去向李克用的几位妾室请安。
含香和梵月去了晋王府,屋里已经乌压压坐了一堆女眷。含香呈了礼盒,少不得解释了几句。几位晋王的侧室倒没说什么,只是李克宁的妻子吴氏也坐在一旁。她见礼盒中有一根人参,拿起来看了看,随手用帕子裹了,冷笑道:“病了?!我怎么听说昨日还有精神喝酒。她倒是会演夫唱妇随的戏码。可怜我们颦笉到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她娘当年也郑重其事托付了我一场,可咱们都是孤儿寡妇,自己都顾不上,又怎么替她做主…”
含香见吴氏边说边捶胸顿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垂首站在了一旁。其它女眷忙上前安慰了一番,然而二王子和八王子的几房妻妾听了‘孤儿寡妇’几个字,却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众人见她们哭了,想着各自的伤心事,也哭开了。一时间,屋子里便哭声震天。嬷嬷丫鬟们端水递帕,洗脸敷粉,忙的不可开交。梵月见也没自己什么事,扯了扯含香的衣袖,想要和她趁乱溜走。恕儿一直一言不发地坐着,见婶婶、嫂嫂们都哭成了一团,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斥道:“够了。哭有什么用?!咱们虽是女子,也一样有手有脚,别人不能为我们做主,莫非我们自己还不能替亲人报仇?!”
众人吓了一跳,哭声顿止。梵月见恕儿瞪着自己,心里打鼓,赶紧低下了头。恕儿见了,冷冷哼了一声,走到了她们两个身前,怒道:“回去说给你们家主子听,别以为她拿住了九弟的心,就可以在太原为所欲为。她既然是咱们李家的媳妇,就不能不守妇道。这里都是她的婶婶、嫂嫂,就算她病得快死了,也不能没有了规矩。我在洛阳日日回宫中请安,你让她照着做就是了。”
含香听了,只能先答应了一声。恕儿见她们两个慢慢退了出去,忽然又大声说道:“还有一句话,你们也带给她。我一定会替颦笉妹妹报仇雪恨。任她又是谁的心肝宝贝,我李恕儿也怕她。”含香听了,只能先答应了一声。恕儿见她们两个慢慢退了出去,忽然又大声说道:“还有一句话,你们也带给她。我一定会替颦笉妹妹报仇雪恨。任她又是谁的心肝宝贝,我李恕儿也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