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见梵月抬头想要说些什么,忙扯住她的手,硬拉着她走了。两个人出了晋王府,急急上了马车。梵月见已经走远了,方才咬牙恨道:“早知道晋人都是些混账东西?!还好今日公主没有来。这事怎么能怪在咱们公主头上?!”
含香听了,不由深深叹了口气。梵月兀自恨恨道:“哼,晋王已经死了,晋军如今可是在驸马手里。驸马虽说有几分咱们皇上的脾气,但若有人敢动公主一根头发,我看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要我们日日去请安,她们算老几?…”
含香见梵月没完没了地抱怨,忍不住打断了她:“罢,你就少说几句吧。我们受气总好过公主受气。只是驸马对三皇妃一向礼数周到;公主脾气好,凡事也忍着。颦笉是当日叛乱之中自己走失的。她为何就这么恨公主?”
梵月不耐烦地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好奇怪?!驸马喜欢公主,以前只有我们府里的人知道,可昨晚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们不过是怕晋军落到咱们皇上手里。哼,依我看,这倒是件好事…”
含香听了,心里也悟了过来,见马车已经回到了府里,千叮万嘱,让梵月不能乱说话。两个人进到院中,李况也回来了。含香见他和阿然在窗子低下嘀嘀咕咕,正想退出去,李况已经吩咐道:“含香,以后无论谁派人来叫,就说我说的,公主要养病,不许出府。”
含香忙答应了。梵月想了想,见墨玉来奉茶,抢了茶托,笑着走了进去:“驸马,依我看,咱们不如回潞州去吧。太原人多嘴杂,还是离了这里,公主安心养胎。”
李况微微一笑,摇头道:“梵月,你要记住,潞州是晋军的,太原也是晋军的!若有人真敢挑衅,你们也不用总是忍气吞声,明白吗?”
梵月听了,点头不迭。李况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方才说道:“阿然,我好好想了想,其实太原城中各处王府的开销都不小。我今日已经找过五哥和六哥,他们都肯主动减了奉养。就是剩下的三个不好说话。还有晋王府中,除了年长的侧室要留下来做做样子,其它的我都想打发了。”
阿然默默思虑了一会儿,忽然叹道:“李况,你说如果三嫂不肯跟着我皇兄回去,又该怎么办?”
李况蹙眉道:“我会再找机会劝劝。其实李恕儿一直都恨自己身为女子,不能冲锋沙场。她手上有红骑营,虽然人数不多,却都是沙陀人,以一顶百,彪悍异常。李存霸和李存确一回到太原,就将自己手里的兵马全交给了李存璋。如果他们两个想要联手,我也不能不防。”
阿然见他嘴里虽然这么说,脸上却淡淡的,不由哼道:“李况,你以前是红骑营的统帅,早就想把它拿回来。你今日去了两位王子的府里,想必也是因为李存璋的缘故。可如果这样,晋军中一定又会有内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