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月笑道:“早知道咱们驸马有本事。日后若公主做了晋王妃,我们回洛阳可有面子了,看谁还笑话我们陪着远嫁!”
茗琴听了,不由跟着咯咯一笑。含香见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阿然和李况却一直没有回来,心里不由有些没着落,走到大门口看了三四遍。墨玉见了,上前扶了她的胳膊,轻声道:“姐姐暂且宽心,驸马想必已经听说了此事。不急着回来,应该是风波已经过去了。只是此事如果不和公主说明白,梵月姐姐难免会受责罚。唉,她也是为了侧王妃,我们还得想个法子才行。”
含香点头道:“谁说不是,可公主多年不在宫中,与皇上本来生分,若再为此事与皇上生了嫌隙,我们罪过大了。梵月那丫头最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平时就口无遮拦,我就算想替她担着也无法啊…”
墨玉低头想了想,说道:“姐姐,要不我们就说此事不过是一场误会。侧王妃有滑胎之兆,我们帮她请医抓药,谁知喜儿拿错了药,竟错把毒药当成了解药,梵月姐姐一时心急,是过去骂她的,没想到会被几个晋兵看见,这才以讹传讹。你看这样如何?”
含香听了,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还能如何?你这样说倒也四角俱全。咱们也甭管公主信不信,反正一口咬死就是如此。你去和府里的嬷嬷丫头们都说一声,有敢乱说话的,看我日后饶了他们。”
墨玉笑道:“姐姐,这事恐怕还得茗琴去说。有什么连哄带骗,威逼利诱的事,她出马准行。”
含香摇了摇头,叹道:“咱们如今也学坏了,开始欺瞒主子。日后回了宫里,只怕连瑜妃娘娘也不放在眼里了!”
墨玉和含香回房,又与众人商议了一番。刚刚妥当,却忽见李况一个人回来了。
含香见他只冷冷扫了一眼自己便进了房,一颗心不由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在门外赔笑道:“驸马,不知道公主去了哪里?今晚可回来?”
李况也不回答。含香想再问又不敢,额头上都急出了汗,只能带着几个丫头在门口战战兢兢地站着,谁知这一站便是一整夜。第二日一早,才见李况打开房门,缓步走到院中,淡淡说道:“含香,梁宫中可有规矩?如果有,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
几个丫头都已经快要站不住了,听了这话,忙噗通噗通跪在青砖上,连连叩头。李况见她们全身哆嗦着,额头上都慢慢渗出了血,方才点头道:“公主还不知此事,想必你们也不愿让她知道。有一个字出去,规矩就是规矩。若是不明白,就去问问你们皇上!”
含香见李况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瘫软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茗琴见了,跪着爬了过去,泣道:“姐姐,驸马是不是怪咱们?!这可怎么办啊?”
梵月见含香只哭不说话,茗琴已是放声嚎啕,叹了口气,扶着廊柱从地上站了起来,咬牙说道:“还能怎么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咱们不过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