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听了,倒是大大伤神了一番。梵月见她思前想后,不由对着那些仆妇们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你们听着,咱们王妃一向节俭,连着我们的开销也不大。前些日子在潞州,全靠着公主的嫁妆支持度日。如今也用的七七八八,怎能大手大脚?陪嫁的四个丫头,留下一个给侧王妃就行了,其它的安排些别的差事,帮补些用度。至于月例,让她不够了便来取就是了。”
含香见梵月有心难为,也不好公开驳她,只能微微苦笑。管事的领命而去。含香见她们走了,方才点着梵月的额头笑恨道:“你这个丫头,我也知道你是为了咱们公主。只是帮也不能帮倒忙。你早上也见了驸马的神情,他心里本是一千一万个不愿。你让他难做,便是让公主难做。唉,也没见过你这么死心眼的丫头。”
梵月见含香叹气,忙笑道:“姐姐,你可不能怪我。我就是见不得侧王妃那副扭扭捏捏,故作贤淑的样子。哼,咱们公主和驸马本来天生一对,她偏要来插上一脚。我心里看不过去,还偏要为难为难。
含香无奈,见梵月洋洋自得地走了,只能先把此事放下。阿然和茗琴骑在马背上,却是一路出了太原城,直到远远已经看不见城墙,阿然才吁的一声勒了马儿,从马背上蹦了下来。
茗琴见她在山坡上怅然而立,忙也跳下马背,笑道:“公主,你还是这个样子好。记得我们去潞州的时候,你和驸马就没有哪一天是老老实实呆在马车里的。连兵士们都说,只要见了我们公主的欢声笑语,就算心里有一千一万个烦恼,也都不记得了。唉,只可惜我们一定要来这个鬼地方。依我看,我们还是和皇上说说,回洛阳去吧。”
阿然轻轻摇了摇头,忽然身形一晃,在狂野上练起功夫来。茗琴见她一个人在空中散开了无数的影子,好似蝴蝶在飞一般,张大了小嘴,正要拍掌较好,阿然却猛地停了下来,微微苦笑道:“几个月不出门,连功夫也荒废了不少。不能斗智,只能斗心。唉,如果真是这样,我岂不是只能认输。”
茗琴皱着眉头,也不太听得懂。却见阿然又拍了拍小手,慨然一叹:“可是我不能输。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天下;就算不为了天下,也要为了我自己。”
茗琴揉着自己的脑袋,想了一想才问道:“公主,莫非你是担心会输给侧王妃?依我看,这不太可能吧,咱们驸马倒也没怎么把她放在心上…”
阿然见茗琴一脸困惑,嘻嘻一笑,也没有回答,在草地上荡悠悠地走了几步,方才转头笑道:“琴儿,我看她们几个也不是练功的料,只有你这个孺子可以教一教。我想每天都出来走走,以后就你陪我来吧。”
茗琴听了,心中得意不已,见阿然手把手指点了自己一番,居然学的十分认真。直到太阳下山,两个人才牵着马儿回去了。